陈远看这人来头不小,便收了刚才的气焰,点点头。
下一秒,他就被按在桌子上,老大死死遏制住他的后颈处。
还没灭的火星落在陈远脸上,痛得他嗷地叫了一嗓子。
“你欠了那么多钱,按照规定应该先还再借。”老大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直接插在陈远的手指缝间。
吓得陈远不敢吭声,只能颤抖着。
“要是你一个月内凑不出钱,你这只手别想要了。”
陈远欠的钱是赌场里最多的,所有人对他虎视眈眈,怕他还不起钱跑了。
为了给他一个教训,老大握住刀柄,重重斜着,将他的半个手指切了下来。
伴随着陈远凄厉的惨叫声,一截手指从桌上滚了下来。
血顺着桌沿一点点往下流,看着触目惊心。
但是现场的人早已司空见惯,没往他们这边的方向看来。
“要还钱,知道了吗?”老大拍着他的脸,随后离去。
陈远惊魂未定,从前台随意扯了一个纱布包着,离开赌场时,手指还透过纱布渗着血,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想起刚才电话里明烛的话,心里咒骂不断。
要不是明烛在宋云柔背后使坏,他现在早就能拿到钱dubo,也不至于丢掉了一根手指。
现在连钱赢回来的底盘都没了。
他坐在暗处的一块石台阶上。
看着自己的手指还往地上滴着血,陈远的心里就疼痛不止。
此刻,一身亮丽的白色连衣裙出现在陈远的面前。
白淞棠的脸虽然算不上绝美,但在豪门世家也算上层,陈远抬起头,眼中闪过坏笑。
不过这张脸虽然越看越觉得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他立刻藏起自己的断掉手指的手,扬着笑。
“你是明烛的舅舅?”白淞棠一脸嫌弃地看着陈远。
他身上已经好几天没洗澡,头发油得打缕,一口黄牙露在外边,神情猥琐。
“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陈远一听跟明烛有关,一双眸子恶狠狠眯起来。
白淞棠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不利于谈话,“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最后,两人驱车来到了一处私人包厢。
这里没有人能听见两人的话。
在路上,陈远终于想起来面前的女人是谁了,是傅家养女白淞棠。
“你和明烛是一伙的?”陈远没有入座,站着身问道。
“不是,恰恰相反,我和你是一条战线上的。”她似笑非笑。
陈远心里一惊,傅家的关系这么复杂?
“你想和我怎么合作?”他问道。
“你不是一直想让明家的钱为你所用吗?只要你把林浩哲绑架了,先绑架后撕票,我不信明家不急。”
“要是宋云柔知道你是因为要不到钱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怪明烛。”
陈远不相信,“她可是很喜欢明烛的,把她当亲生的养。”
“之前我说明烛被绑架,她可是急着拎钱就要来了。”
白淞棠的目光忽然一冷,“那也是她刚嫁入明家的时候,得讨好明烛她父亲才惺惺作态。”
“而且明烛终究到底不是她亲生的,林浩哲才是她亲儿子,她肯定向着林浩哲这边。”
对于这个话题,她深有体会。
“到时候两人反目成仇,明烛就没理由制止她给你打钱,而且你是男人,应该知道枕边风的威力,宋云柔要是不满明烛,日积月累给明南洗脑,她有钱了还会不给你吗?至于傅家这边有我帮忙,你还担心要不到明家的钱吗?”
“宋云柔那么心软,到时候你再可怜一点,我不信明家不给你钱。”
陈远有些犹豫,迟疑道。
“我不相信你,这件事情太冒险了,一旦被发现受害的是我。”
“那你想怎么合作?”白淞棠虽然看不惯陈远这副模样,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了句。
“你先给我还钱,我就合作。”陈远讨价。
他身上背负的债务让他喘不过气。
白淞棠无语,“那我不如去找别人。”
她之前打听过陈远欠下的钱,整整一千万。
这些钱够她挣一阵子了。
“是吗,如果今天你和我谈合作的事情被明烛知道了,到底是你找我合作,还是我找你合作呢?”陈远手里的手机突然闪了两下光。
他晃了晃手机,洋洋得意。
刚才他们所有的对话都被陈远的手机录了下来。
“你!”白淞棠气得说不出话。
要是被明烛知道了,也许自己做的生意就被查出来了。
“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多拉一个垫背的也无所谓。”陈远语气坦然。
他料定白淞棠没有胆量去揭穿他。
“我只能给你两百万,其余的事成之后,你自然会拿到更多。”白淞棠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收到钱的陈远一喜,“行,我会好好办的。”
他根本没想和白淞棠合作,打算把钱赢回来就背刺白淞棠。
陈远立刻收到了钱立刻去赌场,找了贷款处的人还上一百万。
随后揣着剩下的一百万进了赌场。
老大在暗处抽着烟,等到陈远离开后,缓缓走到了放贷人的身边。
“老大,他突然有钱了。”放贷人将还款的账单拿给老大过目。
“今天晚上先让他赢一点,够他逍遥一阵子了。”
“到时候玩完回来又得给我们输钱。”赌场老大调查过陈远的背景,知道他有个有钱的姐夫,将嘴里的烟取下,想要抖掉烟灰。
旁边立刻有人伸手接着。
赌场里,陈远兴致盎然地赌了大的。
晚上,他拿着到手的二百万。
“我就说我一定是赌王。”他高傲地大喊着。
老大还在刚才的位置注意着陈远。
“老大,万一他不回来怎么办?”旁边的人好奇地询问。
老大耐人寻味的目光流转在陈远的身上,这样的人他见多了,自然知道他会回来赌钱。
“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果然,隔天,他输得血本无归。
甚至又欠了一千万,看到老大来时,断掉的手指隐隐作痛,立刻灰溜溜地离开了。
现在他又负债累累,想到昨夜的合作,不得不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