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将酒杯立于头顶,红酒从她的头顶流到了她的下裙摆处,整个人狼狈不堪。
最终她哭捂着嘴跑离开了。
白淞棠也止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事情发展到这里,场面难看起来,其他宾客仍在窃窃私语。
老太太看向白淞棠,眼神微眯。
白淞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她在场都敢这么肆意妄为!
老太太让管家将在场宾客招呼过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宴,我很开心大家都能来参加。”
说完了客套话,她看向明烛,慈祥地笑了。
“这位是我的孙媳妇,我很幸运她能够来到傅家,我想我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能有明烛这个孙媳妇。”
“我对这个孙媳妇特别疼惜,我包括整个傅家,都会是明烛的后盾,谁要是和她作对,就是和傅家作对!”老太太讲得铿锵有力,眼神坚定。
“我只认明烛这个孙媳妇,别人我都不认!”
明烛心下有些动容,拥抱了老太太。
白淞棠幽怨浮上心头,没想到老太太这么给明烛面子,竟然当众宣布她的身份。
更何况老太太今天说的话,无一不是在暗戳戳地刺着她。
全世界都在告诉她,傅南津和她之间没有可能。
白淞棠不信,她偏偏要和所有人对立!
宴会结束,傅泽伟去门外送客。
白淞棠不知去了哪里,老太太拉着明烛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没受委屈吧?”老太太坐在床上,明烛就坐在她的旁边。
她的手轻摸着她的脸,心疼极了。
她年纪大了,眼睛有些浑浊,但又是那么的清亮。
明烛伸手拉下老太太的,笑着说,“不委屈,有你这么好的奶奶我开心着呢。”
“今天的事情也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想到她居然敢在我的生日宴上作妖。”
老太太说得难受,叹了口气,“她啊,不过是傅家的一个养女,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傅家也不会容忍她的存在。”
白淞棠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说不要就不要是假的。
“只是……”她缓住了话,一只手紧紧握住明烛,“我担心你受委屈。”
明烛摇摇头,唇角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奶奶,您别这么想。”
“不,这么多年了,你在傅家委曲求全,一直为傅家前后出力,那些人都眼瞎了,没看在眼里,但奶奶我是心知肚明的。”她轻拍了拍明烛的手。
“以后受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拼了这把老骨头我都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就连傅南津我也照打不误。”
明烛心里满是感触。
上一世她只知道老太太对她好,本以为只是孙媳妇的好,没想到她是打心眼里拿她当亲人对待。
本以为她在老太太的心里,自己的地位会比白淞棠低一等。
但这一世归来,她发现白淞棠在傅家的地位不过如此,只有姜千梅拿她当块宝,是她上辈子一心讨好姜千梅,才一叶障目而已。
浴火重生,她一定不会辜负老太太的心意。
“放心,有奶奶给我撑腰,以后我受委屈了,我就喊我是奶奶最得意的孙媳妇,看谁敢欺负我。”她眼里嵌了泪水,但是嘴角却勾着。
老太太捧着她的脸,“以后绝对不让我家明烛受委屈了。”
天色不早,老太太不敢留明烛在自己的房间过久,让她离开回去休息。
傅南津开门时,就看到明烛洗完澡坐在梳妆台面前护肤,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还担心她会因为宴会上的小风波闹心,最后忙着送客都没来得及和她聊。
明烛注意到门口有人进来,知道是傅南津,没出声。
忽然,梳妆台上多了一盒甜点。
外包装盒是家里的,她惊愕地抬起头。
“这是?”她微微愣住。
“刚才在宴会上看你没吃多少东西,担心你肚子饿了。”
“刚才佣人收拾现场的时候,我去挑了点你爱吃的甜点,带回来给你填肚子。”傅南津被这么一问,怪有些紧张,担心明烛不会收下。
“谢谢。”明烛立刻将甜点盒打开,笑得开心。
她没想到傅南津会那么细心。
“你先吃着,我去换衣服。”他身上还有被红酒泼留下的印子,刚刚现场还需要他善后,就没来得及换下来。
浴室的门一关,明烛拿起甜点,望向浴室里模糊的人影,此刻内心情绪万千。
她发现傅南津没自己想象中的不尽人意。
黄油曲奇饼干送进嘴里,丝丝的甜化在舌尖。
傅南津出来时,盒子已经空了,他嘴角上扬。
两人单独相处时,傅南津才敢穿短袖透气,他受伤的事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跟着担心。
明烛扫了他的伤口,想起了今天他挡酒时,被泼的方向就是这只手。
她直接握住了傅南津的手腕查看起来。
前两天的手还在发炎状态,这两天明烛细心换药,已经消炎,但担心旧病复发。
她担忧的神情落入傅南津眼中,勾动他心里一池涟漪。
“我找胡医生看过了,已经处理好了。”
但是明烛不相信,依旧握着他的手腕仔细查看。
两人的距离凑得很近,傅南津能闻到扑面而来的洗发水的香味。
明烛完全没注意到头上的人是怎么想的。
伤口处周围没有红肿,看起来不严重,没受影响。
并且正如傅南津所说,已经找人处理过了,明烛凑近闻还能闻到一股药味。
明烛放下心,这才抬头叮嘱,“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最近还是要换药,直到伤彻底好了为止。”
傅南津已经听不清明烛的话,明烛吃完甜点没来得及擦抹嘴,嘴角沾着一点鲜奶油,一股甜美的气味钻入鼻腔。
像是无声地引诱,他滚了滚喉结,双唇凑近轻轻吻了上去。
熟悉的温热触感在唇上重现,但转瞬即逝,速度快得仿佛没存在过。
明烛呼吸急促,迷茫的小鹿眼流转在他脸上。
傅南津倒有些意犹未尽,眸色深了些许,“你知不知道用这种眼神看一个男人,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