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村长家的路上,这一路上,陈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古庙的帘子下方,藏着那么多人头?
说来也是讽刺,上面供着的分明是古庙神。
既然是神灵,这地方就不能见血污。
可偏偏越是神灵庇佑的地方,居然是一块血冢之地。
陈嵩等人来到村长家,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村长就坐在桌子的对面,正一口一口的喝着什么,动作十分机械。
陈嵩上前,发现村长的表情十分木讷。
他口中念叨着,不时的还有水,从唇边流下来。
由于光线比较暗,两边虽然没有窗帘,可窗户却被一层黑色的纸糊着。
以至于看不清,杯子里面的水到底是什么颜色。
也许是水,也许是其他的东西。
因为陈嵩发现,在村长嘴边,似乎还挂着长条状的正在蠕动的物体。
“村长,我们今天过来是想向你问些问题……”
“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快点回去吧,马上就要天黑了!”
村长猛地站起身,他好像看不见,四处摸索着,动作却很狂乱,一个劲的把他们往门外赶。
这时,本来放好的杯子却在慌乱中不小心被打在了地上。
村长的动作一顿,他的眼球突出,面色也越来越惊恐,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了自己的脖子,躬身狂呕了起来。
“走,快走!呕……”
“滚啊,你们这些东西离我远些!”
“再不滚,就别想走了!”
陈雯从背包里拿出一面八卦镜,那八卦镜照在村长的脸上,光芒猛地一闪!
陈嵩这才看清,村长嘴上挂着的,居然是蠕动的蛆虫。
还有一些碎肉块,他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打湿。
陈雯能拿出八卦镜,陈嵩并不觉得奇怪。
参与了这么多场恐怖游戏的人,如果再没有点法宝傍身,那才是真诡异。
也证明对方,并没有把他们当自己人。
有宝物不愿意拿出来。
可见这时,陈雯才算是彻底接纳了他和金胖。
村长愣在原地,浑身都哆嗦个不停。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拿绳子把他捆起来。”
陈雯一命令,两人迅速行动!
“绳子,我找找看绳子在哪?”
金胖还在四下打量,陈嵩却从背包里拿出了绳子,扔了一段给他!
“这呢!”
两人齐心协力,一个人按住村长,另一个拿绳子把对方捆了个结结实实。
等把村长捆起来后,陈嵩迅速折返,跑到了窗户旁边,用指甲将黑色的纸整个撕了下来,光芒照进屋子里!
村长惨叫一声:“别!”
他的声音更加凄厉,大张着口,越来越多的蛆虫从口中冒出,爬了一裤裆。
看到这情形,就连一向淡定的陈雯,也不由得泛起了生理反应。
她只呕了一声,就恢复了正常,金胖就不同了,差点把肠子都吐出来。
这些蛆虫和碎肉块迅速的爬走后,村长总算恢复了正常,他的眼睛和两颊都是血污,整个人就像被鲜血洗了澡一般。
陈雯拿着八卦镜照向那些蛆虫,蛆虫们迅速游走,跟血液一同渗透进竹楼的下方。
那些碎肉块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地板上的点点血迹。
做完这一切后,陈嵩又帮忙将竹楼的大门敞开,两方都是光线,虽然整个屋子还不是很明亮,却比刚才好了不少。
“你缓过来了吧?”
陈嵩看着村长,村长摆了摆手。
这时,陈嵩对着村长的肩膀又猛地拍了几下!
直到村长吐出一大口黑血,面色才不那么难看。
“谢谢你们,我刚才差点就死了!她……她回来了。”
“你说的该不会是李春香吧?”
陈嵩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个名字,村长的脸色变了变,“对,就是她,她要杀死我!”
村长迅速改口:“不!她不仅要杀死我,还要杀死村里面的所有的人。包括过来游玩的你们,也都不会放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该如何自救?”
陈雯迅速冷静下来,坐到了对面。
“这个……”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别忘了,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让李春香含冤自尽。现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赎罪,不然你和村子里面的人都要死。”
陈嵩循循善诱,村长这才同意。
“其实李春香投井自尽后,我们这里有胆大的村民,把她的尸体打捞了上来,准备好好安葬。”
“但这时,又有了不合时宜的声音,说是投井自尽的女人,之后会变成冤魂回来索命,所以不能给她好好安葬,因为给她安葬了,她也不会领情。”
村长吞了吞唾沫,继续道:“我们村找来了一个有名的得道高僧,那高僧说,只要把她的尸体再重新扔进井里,并把那口井填了,上方立一个日晷。让这日晷每天吸收日月之精华,就能镇住井下的恶灵,她就没办法来作祟。”
“这日晷其实是日鬼,井下的是阴灵,还是那种极阴之灵!阴阳调和,才能镇压。这得道高僧,说话振振有词,我们都觉得没问题,就按照他说的去做,不过得道高僧有条件。”
“离我们村子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古庙,古庙里有古庙神。得道高僧说,他帮了我们这个忙,他想要的谢礼是古庙神后面的那一处佛龛,要供奉他的名字,且每过来一个人祭拜古庙神,就要给他贡献一次祭品。”
陈嵩恍然大悟!
“所以这些贡品并不是献给古庙神,而是献给那位高僧的?”
金胖迅速说道:“我看那根本不是什么高僧,而是妖僧吧,正常的得道高僧,哪里会受这样的要求,大部分人不都是自愿,才给对方建庙宇或者供奉的吗?”
“我们刚开始也犹豫,可实在是怕阴灵出现,所以就答应了他。解决完这事后,又不能反悔,不然他知道我们的弱点所在,会让那阴灵重新现世的。”
村长有些委屈的说道:“我想过忏悔,当时拿贡品,无非是一时鬼迷心窍。”
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我那时已经好久没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