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与大臣商讨城池之事时,我就在内室里听着。
字字不落,全是左相与秦帝的争执声。
左相以前做过秦帝的太子太傅,秦帝素来对他多有敬重。
但秦帝生性阴翳多疑。
因为城池与兵权,左相已经太多次不分场合与他驳论了。
这让秦帝很生气。比陌生人与他起争执,还要让他生气。
「老师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不如先回府中休养几天吧!」
左相恨不能言,被侍卫连拖带架拉走了。
第三座城池失守的消息传来时,秦帝正拉着我看大秦的江山地形图。
新城、乡城,还有刚刚失守的洲城,在这份地图上毫不起眼。
秦国国土面积大,所以秦帝才不在乎一两座城池的失守。
他稳居帝位太久了,完全忘记朽木将断,顷刻可摧的道理。
大臣们闹着要他出钱出力,我闹着离宫。
他的神经被绷得紧紧的,片刻不能放松。
左相带着大臣来跪天子时,我丝毫没有意外。
但凡好言相劝有用,秦国都不会这么短时间内连失三城了。
「请陛下派兵出征,拨冗援助。」
「赐死宦官林安。」
他们在宫门外跪了三日。
秦帝将我摁在床榻上,抵死缠绵了三日。
直到第三日左相辱骂秦帝乃昏君,被秦帝一剑穿心刺死。
这个辅佐秦帝登基,出谋划策十余年的白发老臣,终于死不瞑目了。
我在他们都看不到的角度,扯起笑容。
青天白日,烈阳灼灼,凭空飘起了雪花。
我伸出手抓住一抹白。
「阿娇,再等等,马上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