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木然地跟着王嬷嬷回了春兰院，心里却强迫自己冷静。
我们六个人，势必今晚会有人进那个院子。
艳红姐姐病了，不会是她。
我年纪小，身量未长开，也不会选我。
那就只剩下四个人了。
人都是自私的，当你没有能力保护更多人的时候，只能选择先保全你最在意的人。
所以当王嬷嬷面带笑容问下课归来的姐姐们，谁愿意去服侍一位身份极贵重的主子时。
我顾不上提醒其他人，只是直直地盯住小翠姐姐，她看懂了我的眼色，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淡了下来。
最终被选中的是自告奋勇的秋月姐姐。
我们几人中，她是生得最美的一个。
自然希望早日有些前程。
秋月姐姐走后，我拉着小翠姐姐就进了屋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恐惧和愧疚以及对前路的绝望无措让我情绪崩溃了。
“小春，你刚才给我使眼色，是这个差事有什么不妥吗？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小翠姐姐轻轻搂住我问道。
我泪眼婆娑地看向她。
“小翠姐姐，我看到...被送进那个院子的女孩死了，血流了一地，身子都不全了，我们都会死的，秋月姐姐也...”
我不忍再说下去，把之前看到的情景断断续续地讲给小翠姐姐听，她吓得脸色发白，攥紧了我的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突然她才似恍然大悟了一般说道。
“难怪这一年来让我们过着小姐一样的日子，却原来是这么阴损的勾当。”
那晚，我和小翠姐姐依偎在一起，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