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先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先上去探个路。”
那张刻进了骨子里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我差点忍不住扑上去狠狠撕碎她。
可她此刻异常稚嫩的脸和那条还摇动着的鱼尾提醒我。
事情明显不对劲。
她刚刚说出的那句话也有些耳熟。
大概没有等到想要的反应，对面人的脸色似乎很快变了一下，又恢复乖巧的模样。
“姐姐，怎么了？你是不是担心我一个人上去不安全？你放心好了，小汐很厉害的。”
我凝视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终于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
族里为了选出能够上岸寻回圣物的勇士，特地举办了一场比武。
我和妹妹就在数百鲛人中脱颖而出，拿到了上岸的机会。
而我在比武里因为要保护她受了不小的伤，才同意了让她先行上岸的提议。
可就是她先到人间的这段时间，再见面时她的眼底已经多了沾染欲望的混浊。
甚至后来毫不留情地出卖了我。
临死前再次见到她，她却说早已经恨我在比武时就比她出众，害她承受着族人的嘲笑和奚落。
看着再一次说着同样的话的妹妹，我才知道我竟然回到了从前。
在被她害死之前。
紧紧握拳压抑着心里的情绪，我扯出一个笑来，“当然了，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么会不担心你。”
兰汐的嘴边刚刚露出笑颜，又因为我接下来的话停滞。
我盯着她的脸，缓缓说：“族长说过可以先不急着上去，你等我好了再一起去吧，不然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跟天上的爹娘交代。”
爹娘这两个字一出，兰汐明显很不情愿，但只能皱着眉头答应。
“那姐姐要快点好起来。”
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游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还太年轻，还不会很好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看着她的背影，上一世的我只知道妹妹一直对人间很好奇。
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被人间的繁华迷了眼，丝毫不顾姐妹之情，甚至让全族走向了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