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劲唇舌,终于劝得皇后下了决心,不出两日乔贵妃的死讯便昭告天下。
宁婉儿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给乔贵妃安排的新居所看她。
“这回好了,前尘往事都成过眼云烟,乔贵妃你好好养胎生个可爱的小闺女才好。”
乔贵妃羞赧又柔和的摸着肚子,“主上以后还是别叫我乔贵妃了,听着怪别扭的,还是叫我喜鹊吧。”
宁婉儿赞了一句:“喜鹊好,吉祥的鸟儿。”
随即又说起正事,“你在给宇铭做事的时候,可知道他宫中可还有其他眼线?”
乔贵妃一边想一边道:“又品级的就我一个,其他的都是些洒扫奴才,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列出一个名单。但是也未必全的,有些我也不知道。”
宁婉儿开心的说:“那太好了,有了这份名单咱们做事也方便些。”
丫鬟们已经备好了午饭,喜鹊被搀扶着下了床,邀请宁婉儿一同进膳。
只是两人刚坐到桌上,宁婉儿一闻到饭味便吐了个稀里哗啦。
喜鹊震惊的道:“主上,您……是不是有身孕了?”
宁婉儿一愣,眼睛越瞪越大,似是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须臾,她饭也不吃了,直接回府请来赵神医诊脉。
赵神医仔细诊了片刻,随即一拱手行了个礼道:“恭喜县主,您有喜了。”
宁婉儿欣喜若狂,又不知为什么瞬间红了眼眶。
她连连点头道:“终于有孕了,我的岫儿要回来了。”
说着又对赵神医道:“谢谢神医的照料,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赵神医满脸笑意,捋这胡须道:“侯爷和县主都身体强健,有孕也是早晚的事,老夫早就说要顺其自然。如今麟儿来报正是如此。”
“只是如今侯爷不在京中,您自己住在县主府没有人照应怕是不妥,不如还是搬回将军府由家人照料吧?”
宁婉儿还处在喜悦中,“神医说的是,我下午便搬回府里。”
宁家人知道这个消息也是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宁夫人喜极而泣,很快又一脸心疼的说:“可惜忱渊不在京,否则定要在生产前将婚事办完的,如今却要苦了我的女儿没嫁人便要生产。”
老将军不高兴的轻斥:“这叫什么话,赈灾的事听说已经到了要紧的时刻,等过了这几天忱渊就回来了,到时候再办也不迟,倒是你,赶紧跟礼部和内务府的人把婚事先操办起来。”
“该用什么都要最好的,咱们婉儿吃过一次苦,这次定叫她风风光光嫁出去。”
宁婉儿也知道两广的事,慕忱渊自从到了两广书信便没断过,比给朝廷的奏报都勤。
他到了两广行事果决,铁血手腕,先是杀了当地知府,后又贬黜了巡查时,杀的杀罢免的罢免,可谓是雷厉风行。
如今整治瘟疫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只要把这段时间熬过去,他就回来了。
宁婉儿眼中闪过泪光。
她多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他分享这份喜悦,这世上也只有慕忱渊知道这个孩子对他们彼此来说的意义。
迎春提议,“主子,不然您写信吧?侯爷看到会开心的。”
宁婉儿觉得甚是,便提笔给他写了封信。
两日后,慕忱渊在提督府收到信函,开心的恨不得顿时飞到宁婉儿的身边。
他在深夜的书房,伏在案前提笔给心爱之人写着回函,心中充满无限眷恋。
侍书地上杯热茶,轻声道:“侯爷还在为小世子开心呢?歇着吧,明天还要起早布粥呢。”
慕忱渊放下笔,将信仔细折好放在信封里道:“现在就把信送出去吧。”
他起身走到床边看着茫茫夜色道:“我欠婉儿良多,不能让她在婚内生下岫儿,让她面对非议一个人承受孕育世子的痛苦……”
侍墨宽慰道:“侯爷也是为了家国,您已经尽力了。”
慕忱渊摇了摇头,只觉得茫茫天下他只想陪伴在心爱之人身边,只是事与愿违,若是能长上翅膀飞回去就好了。
想速战速决的心第一次达到了顶点。
须臾,他沉声道:“明天就把刘海问斩吧。”
侍墨一惊,“主子您想好了?那可是四皇子的亲舅舅。”
慕忱渊嗤笑一声,“就是他亲娘来了也挡不住我想回京的心,斩!”
侍墨再不敢劝什么,应了声“是”,又问:“那沈从安……?”
慕忱渊讳莫如深的勾起嘴角,“刘海都死了,他还有必要活着吗?他活的也够久了。”
翌日,刘提督被抓,案子审的极快,甚至用一个上午就拟好了罪状,下午便合议审结判刑。
在此期间,沈从安愤怒的找到审理司,指控他们未查清楚便胡乱定罪,是污蔑冤案。
彼时慕忱渊沉着的坐在主位上,淡淡望着他道:“那副巡查使有什么高见?”
沈从安高声道:“重查!定不能让提督大人含冤莫白。”
慕忱渊冷笑一声,从桌子上拿起一道折子直接丢在他脚下,悠悠道:“提督大人的事不急,你先看看这个。”
沈从安警惕的打开,只看了几眼便脸色刷地白了下去,颤抖着嘴唇道:“这、这是污蔑!血口喷人!”
慕忱渊云淡风轻的道:“怎么是污蔑呢?这可是沈云舟亲自揭发的,上面还有他按的手印。”
他轻轻“啊”了一声,“照日子看,今天应该是你的母亲的头七,你不急着回去烧柱香吗?”
沈从安目眦欲裂,许久没说出话来,忽然他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连眼角都扯裂出血痕,随即“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慕忱渊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沈从安倒下后才吩咐道:“把沈大人抬下去,务必要治过来,束令上说的是五马分尸,咱们便不能违令让他气极而亡。”
“是!”
沈从安醒后便被直接押解进了大牢,不知是不是受刺激了,整个人都疯疯癫癫,嘴里嘟囔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慕忱渊屈尊降贵的去探了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