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莹啊，在家里我待你还不错吧？”曹氏拉她到桌子边坐下。
姜雪莹听她这句，眼睫颤了下，点头，“嗯。”
若曹氏在家的时候不在器物上克扣她，不对她的母亲冷嘲热讽，不在父亲面前吹耳边风，让父亲冷落她们母女，那就还算不错吧。
曹氏满意地笑，拉着她的手松开，”这就对了。“
姜雪莹顺势给她添了杯茶，小心翼翼地捧到对方面前。
曹氏接过，端在手中吹了吹，”你姜姨母让你来，为的是攀上这侯府里的世子，你是怎么和你表哥勾搭上的？”
这话就有些粗鄙了，分明曹氏在姜父那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知道她非但办砸了父亲的嘱托，应淮还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才娶她，还要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为的就是叫她自己羞愧，叫她无处可躲，叫她抬不起来头。
”……表哥他仁善，可怜我才答应娶我。”姜雪莹咬唇，一瞬又松开。
姜娆冷哼，”若非这样，凭你也想嫁给表哥。本来爹还说了，表哥生的一表人才，人又好，是要留着给我的。“
姜雪莹埋下脑袋，心知姜娆所言应当是真的。
父亲就是这样，什么好事从来不曾想到自己，若非她是嫡女，恐怕就是老在家里后院，他也不会过问。
曹氏看姜雪莹如此这般，嘬了口茶，才朝姜娆轻斥，”瞎说什么，现在是你姐姐要嫁，你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紧接着又看向姜雪莹，”虽然事情已成定居，但你妹妹……多少还有点伤心，”
是嘛，当真没看出她伤心，只看出她因为被自己抢了先而发癫。
姜雪莹乖觉地听着，心里如是想。
“还有你父亲，他很失望。”曹氏语气沉下来，“他一直想要回京城做官，光他手里的事处置妥当还不够，要是在朝廷种再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求个情，就万无一失了。”
“听说此前皇上下旨嘉奖过长平侯世子，恰好他是你姨母的侄儿，这才同你姨母一拍即合，送你过来。”
“这些，你是清楚的，对吧？”
姜雪莹握紧手心，无声点头。
这番父亲进京，对她的态度不远不近，想来心里是在怪罪她没完成任务，又因着侯府的面儿，不好发作罢了。
“这回，我同你妹妹来，可不是玩儿的。”曹氏放下茶杯，唇角勾了勾，“正是为了给你擦屁股来的，你没做成的事，落在你妹妹头上，她若再完不成，那你父亲的心愿恐怕就没着落了。”
姜雪莹几不可察地扯了下唇。
曹氏可真会说话，为她擦屁股？
分明是自告奋勇上赶着来接替她，为的就是把姜娆送进侯府，与她有什么相干！
这样说，就是想要她心里负罪，从而为她们所用罢了。
“……姨娘，你……想要雪莹做什么？”姜雪莹微微抬眼，目光怯怯。
曹氏笑开，”也没什么，你不已经住在侯府了吗？就告诉我，这应珣世子现如今住在哪儿，有什么喜恶，府里的夫人啊，老夫人啊都什么习性，知道的都告诉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