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鬼上身了嘛这样跟我作对?!”姜氏气不可抑。
应淮扯了下唇,“难道不是您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你——”姜氏气得直指他。
“我养你长大,你就这么对我,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你是想气死我吗?!!”
眼看自己母亲歇斯底里,眼眶充血模样狰狞,应淮心里也不好受。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旁的法子。”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下许多。
姜氏呼吸急促,盯着他:“我问你,那日在侯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贱人的打算,故意配合她的?!”
否则,怎么解释林霜指名让他去找应珣,他就真的二话没说就去了,分明常日里林霜从不会让他做什么,况且那日应景还在,轮也轮不上应淮。
除非他明知林霜的打算,但却故意成全她。
应淮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是不是?!”姜氏厉声再问。
应淮:“你现在追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这就是间接承认了。
姜氏脸都绿了,整个人像充满气的球,下一秒真的炸开,一巴掌甩在应淮脸上,“你还要不要脸!上赶着被人家利用,是指望着那贱人感激你,还是指望她成全你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心思!”
应淮半张脸血色全无,半张脸充血肿胀,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也没动。
姜氏摇头,“你可真是我生的好儿子,我这张老脸被你丢尽了!”
应淮下颌紧绷如刃,看向面前歇斯底里的母亲,唇角动了动,“事已至此,您不是更应该同意这桩亲事才是,否则,”
他笑了笑,神色既悲且凉,“您就不怕我为了婶娘,再生出什么事端吗?”
姜氏目龇欲裂,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荒唐的话,是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
这个儿子从小省心,无论是念书还是科举,从不让人费心,这样一个乖觉的儿子,如今竟成了这般疯魔的模样。
正要开口,忽然院墙的鬲窗下有细微的动静传来,姜氏脸色一变,院里的人早便支出去了,哪里来的动静?
应淮比她反应更快,人已经奔出院子。
好一会儿,人才回来。
“怎么样?是谁?”姜氏也顾不得置气,忙问。
方才那些话,母子倆关起门来吵吵也就算了,若是传到外人耳中,那不亚于雷霆巨震的消息。
不止应淮,恐怕整个应家都会被唾沫淹了。
“没人,一只猫而已。”应淮眸光微垂,淡声回道。
姜氏松了口气,转瞬脸色又绷紧,“是不是只要同意这桩亲事,你心里那念头就绝了?”
应淮垂在身侧的手指抽了抽,心像被扔进万丈深渊,空落落的慌。
然而很快,他又扯出一抹笑,心里自嘲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悲,这个时候竟然还没死心。
“是。”他应下。
姜氏盯着他看了会儿,似在确认真假,须臾,扯唇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母亲放心,儿子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
应淮说的是不管不顾,完全至自己与家族于脑后的疯子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