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我是您儿子，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您说，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更不要因为您自己的欲望害人害己。”应淮声音沉冷，神色复杂。
“我害谁了？！我害了谁？”被亲生儿子这样指责，姜氏心口血都要呕出来。
应珣默了一瞬，道：“您在祖母面前说了什么，让她老人家一气之下罚婶婶离府。”
姜氏目光闪了下，紧接着站起身，“那是她咎由自取！她若不想着害兰儿，不想着在侯府夹紧尾巴侍奉婆母，不那么擅权独断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后果！”
“所以她人都离开上京城了，您还要着人去大理寺密告林家的事，想要挑起林家同婶婶之间斗。母亲，你真是好心机啊。”应珣声音淡淡，语气却讽刺。
姜氏脸上气的一阵青一阵白，“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我全是为了咱们府上，为了你！”
“可我很久之前就同你说过，我无意于爵位，我们大房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夺取侯府的东西。母亲，我们只是旁支而已。”应淮无动于衷。
“旁支？！难道长平侯本身不应该由你父亲承袭吗？你爹才是应家老大！”姜氏双目圆瞪，死死盯住应淮。
“从爹开始，就注定爵位与我们无缘。况且，以现如今的局势，应家能否袭爵还是两话。”应淮也看着她。
姜氏哪里听得进去这种话，她耳边全是自家儿子在帮着侯府那边说话，为了侯府与她顶嘴！
“你——你——我真是白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这般没志气，就不配做我姜娆的儿子！”她怒不可谒，伸手直指应淮。
应淮唇角抿得发白，半晌道：“母亲，收手吧。让婶婶回来，与林家说明实情，往后……我什么都听您的，成亲的事也是。”
“我为什么要让她回来！我巴不得她死在外面！”姜氏脖子气得通红。
应淮定定看了一会儿她，道：“若您一定要如此，那我只能亲自一趟林家了。”
说完转身便要往外走。
“站住！”姜氏一声暴呵。
“那边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啊！那个贱女人给你什么了你要这么与你亲娘作对！”姜氏破口大骂，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
应淮停下脚步，眼睫往下垂看向门槛某处。
姜氏额角青筋凸起，眼眶泛红，“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供你读书，为你谋前程，你为了一个外人你这么对我……你竟然这么对我！二房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应淮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侧过身看向姜氏，对方单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微躬，又恨又痛的样子。
他张了张口，一声母亲还未叫出口。
却见对方猛地抬头，目光犹疑而惊惧，“你，你该不会是……”
应淮与她对视，瞬间便察觉到她脱口而出的将是什么，瞳孔猛烈颤动了下，“不是——”
他否认地又快又急，姜氏却半点儿欣喜都没有，反而更深地惧怕起来，唇角都跟着哆嗦。
“你，你——”喉咙干哑的厉害，姜氏一时间竟然没有发出声，“你竟然，竟然抱有这样的心思，你——”
话未说完，却听外面丫鬟急急跑进来，“夫人，外面有大理寺的人来说要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