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不置可否,“也是。”
说着笑了一下,“不过,就像我和你说的一样,我们是一个阵营的,你们所想就是我们所想。”
她走近江浸月,盯住对方的眼睛,“只要他想,我,应珣,我们皆可为他所用。”
江浸月眸光陡然一闪,眼神不自觉地变了。
“江夫子,新岁欢喜,愿新年胜旧年。”林霜伸手一抬指向外面,“翠微亭已经备下好酒好菜,还请江夫子移步,让我敬你几杯,谢夫子对我们珣哥儿的敦敦教诲。”
江浸月脱口就要拒绝,但看到对方眉眼含笑的模样,不知为何话塞在嘴边如何也无法说出口,半晌低低应了声。
林霜笑意更浓,让元芳引他们出去。
待江浸月主仆都走了,她才转向应珣,“方才他可有试探什么?”
“来时旁敲侧击问了些,我只装傻充愣什么也没说。”应珣端起床头搁置的汤药,一口饮尽后说。
“嗯,这件事以后就烂在心里,无论什么时候、对谁,哪怕是日后的娘子都不能提一个字,清楚了吗?”林霜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应珣不由身板挺直,冲她重重点下头。
林霜走后,应珣又缓缓靠上床头。
许是方才林霜提及娘子,他这会儿不可避免地想到林晚棠。
自从年前朝那小女子发了狠话,这阵子当真消停了许多,不过也只到前日。
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得知他受了伤,那小女子竟然破天荒地让人送了上好的灵芝和伤药过来,一并送来的还有她言辞堪称“殷切体贴到家”的信,信里极尽好言好语,各种让他保重好好修养,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等等。
看完他后槽牙都腻得慌。
若不是自己受的是箭伤不是断胳膊断腿,那他当真就要以为这丫头对他情根深种了。
连他受得什么伤都没搞清楚就来献殷勤,他合理怀疑对方是急不可耐想要让自己被她恶心到,进而同意退亲。
有点傻的可爱。
想到这个他无意识地笑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似的暗自皱了下眉。
自己也是抽了疯,明明说好不再理她,干嘛还要收她的东西。
下次,下一次一定拒之门外!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已经想到了下次,呵呵。
……
翠微亭。
亭内一片寂静,直到——
“所以,夫人今日不仅请了我,还请了你。”冰寒的天,顾阅川身着芽白广袖裘衣,墨发墨眼显得极为清俊,不过眼神却不善。
江浸月淡淡瞥他一眼,拢起袖袍坐下,没什么情绪地说:“怎么你来得我来不得?退一步说,我现如今还住在侯府上,似乎比你……更有理由过来。”
顾阅川眼睛一眯,浑身气压骤低。
始作俑者林霜挑了挑眉,“二位,认识?”
她当然知道谢必安已经搭上顾阅川,原书中顾阅川可是谢必安的头号大将。
上回在如意赌坊顾阅川突然出现,也是为了见谢必安,因此,顾阅川与江浸月相识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这两人并不知道林霜早就知道,听了林霜的发问后眸光俱闪了下。
“说起来,从前我在上京城也算风光过一段时日,那时顾都督曾邀我入府小酌,顾公子被他父亲叫来作陪,因此算是相识。”江浸月迅速回神,淡声解释,只是言语间顾阅川的身份听着就比他矮一节。
果然,顾阅川立马皱起眉头,开口想呛声,不过余光瞥到林霜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只得咽下,但还是忍不住讽刺道:“是了,谁能想到这么些年过去,江大人竟然变成了江夫子。”
江浸月无所谓地笑了声,“嗯,也就是在长平侯府教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