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总。”
邵成站在身后，双手捏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一长串红色未接。
“石小姐已经打了快一百多通电话，您真的不接吗？”
已经快吸完的烟明明灭灭，烟灰突然砸在池戎手背上，炙热的感觉让他眉心微锁。
他侧眼扫向手机屏幕。
刚刚熄灭的屏幕再度亮起，光芒一闪一闪。
又是那个陌生号码。
准确地说，又是那个虽然没有储存，却打了一百多通的号码。
快要半分钟后，手机屏幕终于熄灭。
池戎甚至看到邵成长舒一口气，锁着的眉头总算舒展开，看向池戎的眼神中多出几分解脱。
池戎晃动高脚杯，思忖片刻，仰头一口饮尽。
“告诉她，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啪－－
池戎将高脚杯倒扣在桌面上，鲜红的液体顺着洁白的桌面滴落而下。
“只有一点，那天的事情一句也不许说出去。”
邵成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并不惊讶，答应一声，拿着手机匆匆退了出去。
池戎闭眼坐在办公桌后。
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就头疼得厉害。
池戎揉着生疼的眉心，仔细回忆着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记忆好像出现了断层，除了那天在酒吧和第二天早晨在酒店醒来的记忆清晰可见。
他是如何回到酒店，在酒店又发生了什么，池戎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嗡嗡－－
不合时宜的电话震动惹得池戎眉头紧锁。
他摸索着接起电话，语气不善：“喂。”
“池戎。”电话那头，奶奶的声音很低，“你在忙吗？”
池戎瞬间睁开眼，看了眼手机，确定是奶奶的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改了口吻：“奶奶，我不忙。怎么了？是洛洛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池戎，我……”奶奶似乎有些难为，欲言又止。
池戎心下一沉：“奶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洛洛她到底怎么了？”
“不是洛洛。”奶奶连忙解释，“是今天早晨，有个女孩来找洛洛。”
一股不安顺着心口弥漫而起。
池戎紧着眉头，低声询问：“女孩？什么女孩？”
“具体我也不清楚，她拿着你的钱夹来找洛洛。后来洛洛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我思前想后，觉得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还不等奶奶说完，池戎连声打断：“我知道了，谢谢奶奶。”
说着，他挂断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办公室。
邵成正拿着手机，站在距离办公室大约五六米的角落里，一手按在话筒前，低声说着什么。
“石小姐，这已经是我们……”
池戎一把夺过手机，打断邵成的话。
电话那边的女人哭得厉害：“我不管，你告诉池戎，如果不肯见我，别怪我……”
“石蕊。”池戎冷声打断女人，“你好大的胆子。”
电话那边的哭声戛然而止：“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谁让你去找秦洛的？”池戎没有回答石蕊的话，声音冷得令人胆颤，“看来你是不想留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