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陈七八,你可知罪?!”
阎王猛的一拍惊堂木,指着我怒喝出声。
我连忙将我自己手中的收阴瓶双手奉上。
一旁的马面将收阴瓶拿了过去,然后递到了阎王的跟前。
阎王拿过收阴瓶后脸色骤然一变,“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收了这么多洋人的魂魄!”
“您不是说想要阴魂充当劳动力吗?他们在我们这里作威作福了这么长时间,让他过来干点活不是理所应当?”
我回道。
阎王被我的话气的七窍生烟。
他拍着桌子高声大喝,“你是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不成?!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说完之后他冲着一旁的牛头马面大喝,“把他给我抓下去,关到18层地狱里。先关上五百年再说。”
牛头马面闻言便要上前。
我一听还真的是吓了一大跳。
他确实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杀了我,但是他完全可以关着我,不让我出去。
关上五百年再出去,我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
“阎王爷,做事咱们得讲点道理,行不行?”我无奈地摊开双掌,看着对方说道,“这些人一没犯错,二没作恶。你就这样直接把他们的魂魄收了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而且我也做不出这种滥杀无辜的事情。如果我这么做了,又与那当世的恶人又有什么区别?”
啪!啪!
阎王接连拍了好几下惊堂木。
他怒道,“你这就是强词夺理!”
“我这根本不是强词夺理,人都说生死各有天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听到他的话,我的倔脾气也是上来了,打算好好的和他理论一翻。
阎王听我的话之后怒极反笑。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的开口,“什么叫各有各的命?我阎王说的就是他们的命!人的生死,从古至今都是地府安排的,要不然这世道早就乱套了。”
这时候一旁的牛头和马面也开口解释。
“这你可是真的错怪我们地府了。”
“没错,若所有的人都不死,又有谁会去投胎?你知道一天要有多少魂魄去投胎么?”
“长此以往下去,你想想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可即便就是这样,也不能成为他们乱杀人的理由。
“任何一个死去的人都会经过地府的审判,若真的是屈死,下辈子自然有所补偿。我们向来都是公平公正!”
“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阎王的话让我彻底闭了嘴。
虽然没有反驳他的话,但是我心里依旧是抗拒,我不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把好好的人全都杀了,把阴魂引入地府。
“既然如此那你便暂做一些阴差的工作吧!”
上方的阎王似乎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他突然开口。
我疑惑的抬头看去。
阎王指向一旁的牛头马面,“你们两个人找人带一带他,不是说他不能乱杀无辜嘛,那就让他自己去把那些应死之人的魂魄拘回来!”
“是!”
牛头马面当下应了下来。
阎王看着我冷哼一声,然后起身离开了。
“二位大人,这……”
我考虑着能不能让我别去干这种事。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牛头就把一只勾魂索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刚要拒绝,那勾魂索居然像条蛇一样缠绕在了我的手腕上,接着便消失不见了。
“想要用它的时候,心里想着它自然就出现了!”
牛头在一旁解释道。
随后我就被牛头带到了黑白无常那里。
“阎王说了,你们先带着他当两天阴差。把注意的事情和他说一说!”
牛头嘱咐了一下就转头走了。
“二位大人好!”
我急忙冲着他们两个人一拱手。
不得不说,这两位在普通人的心中分量还是很重的。
只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他们的装扮可和平时大家口口相传的故事里长得并不一样。
大家都说黑白无常一黑一白,白无常身形瘦高,口吐长舌,脑袋顶上还带着一顶一生见财的高帽。
而黑无常则是身形矮小,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四字。
眼前这两个人确实穿的是一黑一白,只是长相并不如大家说的那般。
两人的个子相当,也没有口吐长舌,就是普通人的样子。
只是脸色比普通人更加苍白。
“不必客气,既然是阎王爷亲自交代的,我们二人必然是要好好的带带你!”
白无常回道。
黑无常也随之开口,“其实勾魂也有很多小技巧,我们这就与你细细道来!”
“将死之人魂魄不稳,你须得等他时辰到了才能勾走。否则很容易落下一魂一魄。”
“若是真的落下了一魂一魄,他就成了活死人,天天躺在床上。到时候你再想把他魂魄勾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得不说,当个阴差也没有这么容易。
黑白无常两个人跟我喋喋不休的说了将近半个小时。
比如说一些有钱人,他们为了想躲过死劫,在得知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会请高手过来布阵。
那些人可以布下一道藏魂阵,把对方藏在里边,然后找一个与对方生日时辰相仿的人做替死鬼。
如果阴差过去的时候,不能仔细辨别,那么很有可能就会把那个替死鬼勾走。
这样对方又可以多活一纪。
还有一些生前做恶,死后也不老实的鬼魂。
带人走之后一定要注意自己勾魂索的情况,否则对方很容易逃脱,然后藏起来。
不做恶还好,若是杀人做恶,这些恶事所造成的因果,会有一部分落到鬼差的身上。
再者就是一些婴孩的魂魄,这些小东西太小,勾魂索会锁不住这些小孩子。
它们离开后会喜欢往活人的身体里钻,特别是孕妇的身体里。
那个时候再想要弄出来那是难上加难,就只能等孕妇生产之后再进行勾魂,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如果稍有不慎,对方很有可能又会从孕妇的肚子里飘出来。
不时刻看着都不行。
到时候就不知道去哪儿找了。
听着他们两个人在我耳边说的这些话,简直是把我说的一个头两个大。
没想到当个阴差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就没有简单点儿的吗?”
我开口问道。
黑白无常互望了一眼,没有吭声。
这是没有啊,还是有不想和我说啊?
不知为何,我突然福至心灵,我伸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拿出了一叠子钱票,塞到了两人的手里。
“帮帮忙吧!我这初来乍到的,什么也不懂,先从最简单的干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