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置身于丛林深处的我们就已在浓密的灌木林中开始了艰辛的长途跋涉。据说,曾经辉煌一时的玛雅城就埋在这里。雨林里还是漆黑一片。
此情此景不禁让我们产生了一些错觉。
我们先是看到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如生灵、精灵或鬼影一般;继而听到它们发出的阴阳怪气的叫声;再不就是美洲虎令人发瘆的咆哮,刹那间那咆哮声压过丛林中所有声音向我们逼来,把我们仅有的自信心振得七零八落。
一时间一个强烈的意识“唿”地窜进脑海--完了,必死无疑了。
于是我们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惊栗中缓过气来。
不能再往前走了。
磕磕绊绊地,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向身后未知的黑暗处逃去。
终于,我们到达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中美洲,在那里参观了位于危地马拉迪卡尔(Tikal)的古玛雅遗址,渡过了此生不可多得的一段好时光。
我们打算在天亮之前找到已成废墟的庙宇、宫殿和金字塔。
我们要在那里等着太阳慢慢地从绿色中升起,将万丈光芒洒落在古文明的废墟上,把古文明曾经拥有的辉煌带回到人间。
丛林里的树木搭成了六十多米高的穹庐。
一些野山藤等蔓生植物爬满了已成废墟的金字塔,盘结着沿树干爬了上去。
站在那儿,无论你放眼何方,目所能及到处都是一片雨林景象,看着看着你会很自然地想起云毯,想起浩瀚的海底世界,那是怎样一个海底世界啊,到处流溢着美丽的绿色。
金字塔岩石般兀立海岸,有色彩明亮的长尾巴鹦鹉和巨嘴鸟振翅飞越。
就是在这座早已被人类遗忘了的城市,我们看到了第一个人头骨,确切他说是刻在一座金字塔侧壁上的石刻头骨。这个象征着死亡的图案时常会使现代
人心生恐惧。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个恐怖得不能再恐怖的意象。但我们的向导卡罗斯却说,对于刻制它的古代人来说,这个头骨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玛雅人
和中美洲其他古代部落的人们,对死亡有着不同于我们的理解。死亡在他们看来并不是一切的终极。死亡没有什么可怕的,相反却是一种人人期盼的解脱。
因为在他们看来,人只有死了才能进入另一个世界,才可能进入神灵和祖先们的世界。古人把死亡看作是大自然平衡的一部分,他们认为只有死亡才能把大地母亲所给予的生命还给她。
这才像是人头骨真正的象征意义。
接下来,卡罗斯给我们讲起了水晶头骨的传说。
根据一个古老的印第安人的传说,古时候一共有十三个水晶头骨,和人类的头骨一般大,下巴还可以活动,能说话,能唱歌。
据说这些头骨可以为人类提供有关人类起源和死亡的资料,还能帮助人类解开宇宙生命之谜。
这些信息资料不但对研究人类居住的行星发展趋势十分重要,而且对研究人类的繁衍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据说总有一天人们会找到所有的水晶头骨,把它们聚集在一起,集人类大智于一体,发挥它们应有的作用。
但前提是人类的道德和精神必须达到一定的水准,否则即使聚集到一起了,也是对伟大文化的一种亵渎。
听卡罗斯说,这个传说在美洲土著人当中世代流传了几千年。
但后来我们发现,从中美洲中部玛雅和阿兹特克(AZtec)后代到现代美国西南部飘布罗(PueblO)和纳瓦乔(Navojo)的印第安人,直到美国东北部切诺基(Cherokee)的塞尼卡(Sene ca)的印第安人,对于这个传说各有各的说法。
比如切诺基人说宇宙中有十二个行星,每个行星上都住着人类。
一个头骨管着一个行星,再加上管理整个世界的一个,共有十三个头骨。
当我们站在迪卡尔金字塔的台阶上,第一次听卡罗斯三言两语他讲起这个传说时,没有怎么把它当回事,认为它只不过是个迷人的故事,或是古代神秘学的一段小插曲,或是一个精彩的神话故事而已,大不了等我们回去,把它当个趣闻讲给朋友们听听罢了。
但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深入探索,急剧地改变了我们对整个传说的认识。
在探索新事物思想的激励下,我们不由自主地踏上了一条充满神奇色彩的探险之路。
我们穿越了两个大陆,从中美洲的丛林和古代遗址到遥远的棕桐树环绕的伯利兹(Belize)岛。
从加拿大寒冷的冰雪地带到美国的沙漠;从伦敦大英博物馆走廊和位于加利福尼亚的世界上最先进的计算机公司的实验室到危地马拉深山里神圣的秘密埋藏地,到处都留下了我们探索的足迹。
旅途中,我们拜见了许多举世闻名的科学家、考古学家、UFO 观察家、精神学家和神秘学家;聆听了土著长老以及巫师的睿智之言。
我们要揭示出事实的真相,找到今世人震惊的新科学理论,探究出神秘保守了上千年的古训。最后还要证明事情不总是像它们看上去那样,事实会比传说有着更加神奇的力量。
作为一次个人的经历,我们还要进一步探明我们自己对生死及对宇宙中人类的态度。我们相信这将是通往人类灵魂最深处的一次心理历程。
在离开迪卡尔遗址的时候,卡罗斯还告诉了我们一点儿有关古代玛雅文明的事儿。
他说,我们眼前这片城市的遗址,就是古代玛雅文明的见证。
当时这种文明遍及美洲中部大部分地区,从现在北部的南墨西哥到南部的休斯敦,从太平洋西部的哥特玛拉海洋到大西洋东部伯利兹所在的加勒比海岸。
从济尔帕斯(Chiapas)热带森林、高地,危地马拉低地一直到热带草原及其延伸到大西洋的尤卡敦(Yucattan)群岛,到处都是这种文明的体现。
正像卡罗斯所说的,众所周知的古玛雅文明是世界上最先进最成熟的文明之一。现在保存下来的有粗犷、宏大的军事主义城堡石森伊察(Chichen Itza)。
有遍布尤科迈尔(Uxmal)刻满蛇和怪诞图像的建筑纪念物;有审美价值颇高的布兰科(Palenque);有加勒比海对面的塔拉姆(Tulum),那里有白色的沙滩和永远碧蓝的海水;还有曾经盛极一时的迪卡尔大都市,据说当时曾经拥有5 万多居住人口。
天黑以前,我们一直在迪卡尔废墟上徘徊,望着前人留下的业绩,不禁思绪联翩。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发现古城的大广场上只剩下了我们几个人。
向导和其他几个游客早已回到我们在雨林那边临时用灌木搭起的木篷里去了。大广场是在一处灌木林的空地上建起来的,充满了无限神秘而恐怖的色彩。
它的北面是十二处北阿科罗普利斯(North Acropolis)神庙的废墟,南面是中央阿科罗普利斯(Central Acropolis)宫殿,东面和西面各耸立着两座大金字塔,分别被称为“美洲虎”(Jaguar)神庙和“面具”(Masks)神庙。
这些金字塔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每一座都那么陡峭。形状看上去和人人皆知的埃及金字塔十分相似。但没有著名的吉萨(Giza)金字塔大,侧面也没有它光滑,但比它要陡峭得多。
这些金字塔是一大层一大层建起来的,或者说建有巨大的台阶,每座金字塔顶部都有一座寺庙。
古代建筑师对金字塔各个方面的设计都有其独特的意义,最初的九级大台阶代表着“下层社会”,因为金字塔墙壁和顶部的寺庙加在一起总数为十三,恰好是玛雅上层社会中神的个数。
刻在每座庙上的皇冠形的石头代表着第十三和最后一层。金字塔的一侧有一些行间距比较小的小台阶,人们只有通过这些台阶才能登上上面的寺庙。
台阶的层数非常讲究,共有五十二层。就像十三一样,在复杂而神圣的玛雅日历中,这个数字非常重要。
望着黄昏中的大寺庙,我突然有个强烈的冲动,想从东面的峭壁爬到“美洲虎”神庙上去。
于是趁着凯瑞在下面大广场上四处拍照的工夫,我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了金字塔。站在第十三层台阶下面,恰好能看见广场对面的“面具”神庙。
当时的夕阳已化作金色的晚霞,“面具”神庙也因此而更加灿烂辉煌起来。
我凝视着它,它仿佛也用它自身反射的光辉凝视着我。
在它背后是浓绿的热带雨林,雨林的背后是日渐薄暮的天空。金色的寺庙、绿色的海洋、灰色的天空,我再也没见过比这儿更美的景色了!
突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景色,仿佛是周围的情景渗透到我血管里而形成的。虽然我知道那不过是想象出来的,但在我的潜意识中,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我一个人站在金字塔上,一个奇怪的幻觉却让我清楚地看见许多人从我身后的台阶上爬了上来,站到了我身边。
我好像被一群古代的牧师围住了,他们穿着只有宗教仪式上才穿的礼服--拖地的长袍,装饰着羽毛的头饰。
他们来这儿好像要按常规举行某种仪式,大概是为了庆贺或膜拜某种伟大的权势,
从他们摆出的架势来看又像是要占卜来世。
我的身边似乎响起了一高一低两种声音,但正当它真的要出现的时候就消失了。
当然,所有这些幻觉听起来有些近乎狂热,但从那以后,这些奇怪的景象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越演越烈。
第二天早晨,我们搭了一辆旧轿车去伯利兹--危地马拉的一个邻国。有人告诫我们去海边的路上要当心土匪打劫。
伯利兹是夹在危地马拉和加勒比海中间的一个小国,自然资源和自然景观极为丰富。
从它邻海的海面上看,有一些小的岛屿和礁湖,但实际上在海岸线周围尽是些珊瑚暗礁。
岸上长满了棕桐树,即使在沼泽区也有红树生长。内地多山,山上多灌木。
伯利兹民族众多,许多族的人都是在各个艰难的历史时期先后从外地逃来的难民。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现如今伯利兹还是海盗的聚集地,这就是有人告诉我们要当心的原因。到了伯利兹,我们就钻进了一家酒吧。在考尔克小岛上有很多这样的酒吧。
坐在酒吧台后边的老板对他们国家恐怖的历史传说似乎特别津津乐道。
他不但知道许多关于海盗的事儿,而且还能举出很多例子来说明伯利兹从前是个名符其实的避难所。
尽管从非洲到新大陆的商道离伯利兹很近,但伯利兹海岸的优势却不在此。过去珊瑚暗礁是海上航船的天敌,很多船只都逃不过这个生死关口。
当然要绕过暗礁安全地抵达海岸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你必须对线路了如指掌,而这些除了海盗少有人精通。
于是这里就成了海盗的天下,复杂的地形给海盗们提供了安家落户的优越条件,他们借助暗礁的保护放心大胆地趁火打劫,而不用担心被海军当局抓获。
多数海盗都熟识当地的玛雅人,甚至还遵从了玛雅人的风俗习惯。
最能说明这一点的是海盗的旗帜,上面的图案是由人头骨和二根交叉的骨头构成。这显而易见是玛雅人的宗教标志,当然多少也象征着航海时的恐惧。
它一方面表明遭到海盗抢劫后的恶果,另一方面也毫无疑问地体现了他们最初的凶狠用意。
坐在酒吧里边的座位上,我们聊着聊着,不可避免地聊到了藏在地下的宝物。有人找到过吗?酒吧里的人似乎不太知道有宝物箱被海水冲上岸这回事,但他们说十九世纪二十年代考古挖掘出一些宝物,其中有一个真的水晶头骨,据说是在已经沉陷了的卢巴安塔姆城找到的,卢已安塔姆是玛雅名字,意为“落石之城”,就在伯利兹丛林中。
听到这儿,我们个个都目瞪口呆,太难以置信了,真有水晶头骨!要知道在这之前,我们几乎都把头骨的传说忘了。我们一定要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我问酒吧老板找到的那个头骨和传说中的头骨是否有关,他说不知道。但也确实知道有头骨被找到这件事,当时还有一些有关这件事的声明呢。
我们猜想,那一定是在头骨这件事上花了很多时间的人声明看见过或听说过它的存在。
据说那个头骨被一轮轮的光圈笼罩着,盯着看久了就会看见影像。
很多人都说他们从头骨那里看到了过去和未来,头骨甚至还有左右未来的能力。
还有人声称他们听到了从头骨里发出来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有人在轻柔地唱着颂歌一样。
事实上很多人都听过头骨“说话”或“唱歌”,因此人们都把它叫作“会说话的头骨”或“会唱歌的头骨”。
这和古代传说中说得一模一样。
看来头骨的来源还真是个谜。
酒吧里的人说关于它的来源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其中包括有人说是外星人带来的,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照片可以证明这种说法呢。
至于它是不是传说中的头骨就说不准了。
但他听说水晶头骨是世界上最大的宝石,只要一小块儿就值上百万美元。
作为制片人的我们被这件事迷住了。
我们当然清楚“一块真实的水晶头骨”是再好不过的纪录片题材了。因此我们进一步追问酒吧里的人,是否知道更多
的情况:是谁找到水晶头骨的?
在哪里找到的?
我们能不能去拍个片子?
他说那块头骨是一个青年女子于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在考古挖掘过程中找到的。她大概住在加拿大的什么地方。他说他只知道这么多。
后来他又补充说,如果我们真感兴趣,他愿意安排我们去头骨被挖掘出来的地方去看看。
他认识的一个人,恰好认识一个可以带我们去的人,但要我们花一二个美元才行。
虽然有关水晶头骨的说法听起来有些遥不可及,但似乎真有人发现了一块水晶头骨,这就已经够扑朔迷离了。
于是我们没太讨价还价,我让酒吧里的那个人着手为我们做旅行的准备了。
我们打算第二天就出发前往头骨发掘地。
抱着寻找水晶头骨真相的目的,我们开始了探索的征程。那时我们虽然对
它还一无所知,但我们已下定决心要从现代边缘科学开始,沿着时间的隧道追溯到古老的传统文化。
现在人类对自身演变和行星运动的历史已有了基本设想,我们要用探索之后得出的结论来验证这些设想。
现有的知识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疑问:我们到底应该怎样认识世界。
宇宙以及人类在宇宙中的位置?
我们是否有必要重新思考人类作为个体。作为社会存在的因由?
我们是从何处来的,又将到何处去呢?
事后,我们看待世界的整个方式也许都会因此改变。
我们希望到最后能听到震惊于世的预言,从中得知在近来人类居住的小行星上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也希望土著长老会告诉我们说我们已经拥有“打开未来之门的钥匙”了,我们“要向全世界宣布这件事”带着这些疑问,我们走出了探索水晶头骨之谜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