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龙
1982年秋天,我国作家蒋子龙到美国洛矶机参加一次中美作家会议。在一次宴会上,美国诗人艾伦-金斯伯格请蒋子龙解个怪谜:“把一只五斤重的鸡装进一只能装一斤水的瓶子里,你用什么办法把它拿出来?”
蒋子龙略加思索,答道:“您怎么放进去,我就怎么拿出来。您显然是凭嘴一说就把鸡装进瓶子,那么我就用语言这个工具再把鸡拿出来。”
金斯伯格说:“您是第一个猜中这个谜的人。”
蒲松龄
《聊斋志异》作者蒲松龄懂医道,六月初的一天,他为县官治好了上吐下泻,县官请人写块“妙手时医”的匾送去,可那人把“时”字写成了“诗”。匾一挂出,便有人来请他医诗。
一个老秀才执意刁难他,让他医杜枚名诗:“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蒲松龄说,这诗得吃补药,加点字改为“十年久旱逢甘雨,千里他乡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烛夜,老童金榜题名时。”
老秀才又用《清明》刁难他:“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蒲松龄略加推敲说:“这诗得泻,改为‘清明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秀才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个姓石的先生好卖弄自己的才学。一日,他写出一句“细羽家禽砖后死”,自以为是个想绝了的难对,特去向蒲松龄炫耀,让蒲松龄对出下联。蒲松龄说:“这对子要一字一字的对,我对一宇,你写一字吧。”说着念道:“细对粗,羽对毛,家对野,禽对兽,砖对石,后对先,死对生。”石先生写出来一看竟是:“粗毛野兽石先生”。
一天,新城王渔洋设宴庆寿,蒲松龄身着布衣应邀赴宴。席上,一些穿绸缎的权贵想奚落蒲松龄一番。一个矮胖子怪声怪气地说:“久闻蒲先生文才出众、怎么老不见先生金榜题名呢?
蒲松龄微微一笑说:“对功名我已心灰意冷,最近我弃笔经商了。”另一个瘦高个子装出吃惊的样子,说:“经商可是挺赚钱的,可蒲先生为何衣着平平,是不是亏了本?”蒲松龄叹口气说:“大人说得不错,我最近跑了趟登州,碰上从南洋进来一批象牙,大都是用绫缎包裹,也有用粗布包的。我原以为,绫缎包的总会名贵些吧,就多要了些,只要了少许粗布包的。谁知带回来一看,咳!绫缎包的竟是狗骨头,粗布倒是真象牙。”
一宫日本作家一宫死于1831年。临死前几天,他把几个包裹交给他的心腹弟子,叫他们不要打开,放在他的葬礼的火堆上就行了。葬礼开始了,遵照遗嘱,弟子们恭恭敬敬地把包裹放在他们恩师的遗体上。火焰燃着了包裹后,出人意料地“噼啪、噼啪”地响了起来,原来包裹装的是庆贺典礼上用的爆竹。
大仲马
一位很有名的剧院经理来访问法国著名的作家大仲马。一见面,他连帽子也没脱下,就冒火地质问大仲马为什么把最新的剧本卖给一家小剧院的经理。
大仲马承认有这回事。这位经理于是出了一个远远胜于他对手的高价,想把剧本买回来。大仲马笑了笑说:“其实你的那位同行用了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就以很低的价格把剧本买走了。”
“那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以与我交往为荣,并且一见面就脱下帽子。”
一位钢丝走得很好的艺术勃罗丁在北美进行巡回演出,取得很大成功,不久他志得意满地来到巴黎。大仲马听说后去拜访了他。一开始他们就一些共同感兴趣的问题谈了不少。到后来,大仲马谈到勃罗丁的走钢丝,无意中流露了怀疑之意,这使勃罗丁很不快。“仲马先生,”他忿忿地反击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高兴由你陪我走过尼拉拉瀑布。”
“十分乐意奉陪。”大仲马答道:“不过只有在你背着我走的条件下才行。”
有一次,在部长的招待会上,人们请大仲马朗读他写的一个剧本。大仲马断然拒绝,但人们非要他朗读不可,于是大仲马回答说:“好吧!剧本我可以读,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个剧本不能是我写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剧本受到欢迎,那我将作为一个朗读者而感到满意,而如果它不受欢迎,那我将作为一个作家而心满意足!”
大仲马的写作速度是惊人的。他一生活了68岁,到晚年自称毕生著书1200部。
他白天同他作品中的主人公生活在一起,晚上则与一些朋友交往、聊天。有人问他:“你苦写了一天,第二天怎么仍有精神呢?”
他说:“我根本没有苦写过。”
“那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知道,你去问一棵梅树它怎样产生梅子的吧。”
一次,法国剧作家苏密邀请大仲马到法兰西剧院观看他的一出戏。大仲马看到有一位观众呼呼大睡,便对苏密说:“瞧,你的戏的效果!”
第二天,大仲马回请苏密去法兰西剧院看他的一出戏,正好也有一位观众睡着了。苏密说:“大仲马先生,您的戏也能催眠呀!”
“是吗?”大仲马沉着地回答,“我看他就是昨天的那个人,他还没睡醒吧?”
大仲马在恩格锡岛上和当时因政治原因流放国外的雨果一同吃饭。雨果幽默地说:“老兄,我离群索居,局促在荒岛上招待你,好象拿破仑在圣赫勒纳岛一样。”
诙谐的大仲马回答说:“那才不一样呢!老兄,这里的奶油太好了,没有砒霜。”
大仲马的作品多曲折感人,而大仲马又多私生子,所以,取笑讥讽他的人,往往把他的作品比作他的私生子。
最使他头痛的是巴黎统计学会的秘书李昂纳,这人是大仲马的朋友,每次举统计数字的例子,总是说大仲马的情妇和私生子有多少。
有一年该统计学会开年会,大仲马估计,李昂纳又要大放厥词,话他的坏话了。于是他请求参加年会,获得了批准。会上李昂纳果不出大仲马所料,又举他的情妇和私生子的例子。
李昂纳报告完毕,请大仲马致词,一向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表演讲的大仲马这次却破例登台说:“所有统计数字都是撒谎的,包括有关本人的数字在内。”听众听了哄堂大笑。
1852年:小仲马的话剧《茶花女》初演受到热烈欢迎。
他打电报给当时流亡在布鲁塞尔的大仲马说:“巨大,巨大的成功!就像我看到你的一部作品初上演所获得的成功一样……”
对于儿子在文学上巨大的成就,大仲马自愧不如。他既有父亲的高兴,又有同行的妒忌。他风趣地回答说:“我最好的作品就是你,我亲爱的孩子!”
一个鞋匠找到“基度山城堡”,向大仲马讨他欠的250法郎的债。大仲马正在吃午饭,见到鞋匠,满脸堆笑:“是你,伙计,来得正好,我正需要一双漆皮鞋和一双打猎用的靴子。”
一个机构请大仲马为一个困境中死去的人写一篇悼文。大仲马问死者是不是巴黎文艺界人士,回答说:“不完全是,但他也时常在文艺界出入,他是该地区的法警。”
“安葬他需要多少费用?”大仲马突然问道。
“25法郎。”
“这里是50法郎,可以安葬两个法警了。”大仲马说。
小仲马法国作家小仲马一声不吭地听着朋友们为两个名妓哪个更可取争论来争论去。两个名妓一位身段妙不可言,一位面容如花似玉。最后,他们让小仲马裁夺。
“你最喜欢哪一位呢?”他们问。
“我最喜欢带第二位出门,带第一位回家。”小仲马答道。
1858年,小仲马完成了剧本《私生子》的创作。剧本讲述一个富人诱惑一个女工,女工怀孕后,富人又抛弃了她,后来私生子成名了,他想认儿子,但遭到儿子的拒绝。剧中有这样两句台词。
父亲:“当我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你会同意叫我爸爸的。”
儿子:“是的,叔叔。”
剧本将举行首次演出时,剧院老板要求去掉这个结尾,改成父子热烈相抱,小仲马冷冷地回答:“我就是为这两句台词,才写这个剧本的。”
1845年8月30日夜,年轻的小仲马给巴黎名妓玛丽-杜普莱西写了一封委婉动听的绝交信:“我不够富,不能像我希望的那样爱你;我也不够穷,不能像你希望的那样被你爱。让我们彼此忘却——你是忘却一个对你说来相当冷酷的姓名,我是忘却一种我供养不起的幸福。
“没有用,对你说我多么不幸是没有用的,因为你早已知道我多么真诚地爱你。
“永别了!你那样多情,不会不理解我写这封信的动机;你那样聪慧,不会不宽恕我……”
大仲马死后,各家报纸纷纷把“小仲马”的“小”字去掉,似乎想提高小仲马的地位。但是,他们的举动立刻遭到了小仲马的抗议:“小仲马的‘小’,是我名字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大仲马是大仲马,小仲马是小仲马,这无法继承。”
小仲马的朋友创作的剧本上演了。
友人约小仲马同去观看。演出开始后,人们都聚精会神地凝视着舞台。
只有小仲马反过身来。面向观众,同时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个、两个、三个……”
“亲爱的,您这是干什么?”友人问。
“我在算算看,您的剧本上演时,有几个打瞌睡。”小仲马回答。
大仲马是位写作快手,但他的许多作品是由他口述,别人记录,或者直接是由别人代劳的。一次,大仲马问他儿子小仲马,“我那本新出的小说,你读过了吗?”
“没有。你呢?”小仲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