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喜果断将雄蛊召唤出来,一条肥嘟嘟的肉虫趴在宋喜喜的手心里,宋喜喜恶心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一大片,她指着蛊虫,又指了指萧景安。
【能懂我意思吧?】
宋喜喜眨巴眨巴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我男朋友可是有南巫圣蛊都能征服的,这种蛊虫对他是小case吧?!】
【他肯定能帮他亲亲女友把这蛊虫丢到萧景安身上的对吧!!】
少女亮晶晶的眸光如同银河闪烁,萧承渊听她心中的心声听得耳尖微微发烫。
他轻轻抿了抿唇,雀跃的心绪在他心中荡漾。
他才知道,在宋喜喜的眼中,他竟然这么厉害、这么有用的吗?
至于这蛊虫……
萧承渊眸色一顿,饶是他也不曾见过。
这应该也是喜喜的秘密吧?
萧承渊将蛊虫接过,肉虫在萧承渊的掌心瑟缩了一下,然后被少年精准地弹射到了萧景安的身上。
痴缠蛊的重量微不可见,落在萧景安的衣裳上就迅速的缩小,沿着他脖颈处的皮肤直接钻了进去。
那画面在宋喜喜的脑海中以一种极为清晰且放大的版本出现,她恶心地想干呕。
而后确定宋喜喜没有别的要做的事情之后,萧承渊这才小心翼翼地环着少女的腰肢带着她跃出了樯橹。
确定周遭无人之后,宋喜喜才解开了隐身的效果,然后眼神戏谑地盯着萧承渊看。
少年一身干练的劲装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显得格外身高腿长,他伸手牵着宋喜喜,十指交扣,依赖又亲近。
他一路将宋喜喜带回了侯府,宋喜喜的院子可是有许多暗卫和巡逻的小厮守着的,但都被少年一一规避。
宋喜喜也配合着他躲躲藏藏。
没有危险要挟的躲藏就是一种情趣。
安全地将宋喜喜送到屋子内,少年轻轻将门关山,而后想要翻窗离开,却被宋喜喜拉住。
宋喜喜点亮了屋内的烛火,朦胧而温暖的烛光应在她的脸上,屋内也一直烧着温暖的炭火,将一路披星戴月而得的寒意通通驱散。
宋喜喜笑道:“承渊就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么?”
少年步伐一顿,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站在眼前,却莫名显得局促。
宋喜喜笑盈盈地看着他,倒也不急。
【只要问的快主动权就在我啊!】
【把我送回家就走,你也是什么圣人么?】
【高低抱我一下吧??】
宋喜喜在心里的心声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萧承渊的耳廓之中,只把萧承渊听得脸颊泛起了红云,得亏是有面罩遮挡,否则他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还以为宋喜喜是生气了呢!
不过,该交代的,他还是必须要交代清楚的。
少年声音沙哑,似乎在踌躇地组织着语言:
“我是……跟着皇帝来到此处的。”
“你回宫了?”宋喜喜担忧地追问。
自打那一回在记忆碎片之中看到了盛帝对萧承渊的冷漠,也明白了对于盛帝而言萧承渊就是个活祭品,宋喜喜格外害怕萧承渊和盛帝独处。
“不,是手下的人截到了一些送到宫中的消息,是关乎宜州的。我便索性命人蹲守,便看见他便服出行,一路来到了那里。”
萧承渊一五一十地说着,他伸手拉住了宋喜喜的手,语气温软:“喜喜,我没受伤,我只是想探查一下消息。”
他将脸上的面罩拉下,露出一张昳丽的容颜,眸光温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着,柔化了锋利的五官。
宋喜喜的心像是被他轻轻戳动了一下,扬起手,捏住了他的脸颊。
“方才,我听到的是,盛帝立下了传位诏书给萧景安。”宋喜喜也将她知晓的说了出来,而后愤愤不平的捏了捏少年的手,“你放心,他这是个密诏,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也不一定必须由他同意。”
她非常清楚,如若萧景安登基,不论是按照原剧情还是现在,绝对都没有宋家的活路。
所以,她必须要将这什么狗屎密诏给毁掉!
听着宋喜喜的话,萧承渊眼眸一亮。
他在宋喜喜的身上,总能时常感受到偏爱。
好像不管他做什么在世人眼中看起来大逆不道的事情,宋喜喜都会站在他的身边。
他是灾星应该顺着世人之意死去,可他想活,那便是罪证。
他想要弑君杀父、报仇雪恨,是为倒反天罡之行径,人人得而诛之,可她却比他先一步说出这样的话。
她对他的偏爱让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仿佛枯土被嫩芽破开,名为爱的种子在竭力的扎根生芽。
他自然不会听盛帝这所谓的旨意。
而且老皇帝的密诏,可不止这一封。
“喜喜,皇帝的话,是最不可信的。”
烛光之下,少年的眸子里仿佛有星河在闪烁。
“嗯?”宋喜喜闻言一怔。
【密诏,还带写两份的?】
宋喜喜眼中的困惑太过明显,几乎是将心声写在了脸上。
萧承渊这才将那日被带到养心殿所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那日随着宋喜喜一同进了宫,他被盛帝传人带走。
盛帝如今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饶是有太医在精心调理,成日吃着各种各样延寿续命的丹药,但那浑浊的眼眸和略微佝偻下去的腰肢也显出了他的疲老之态。
萧承渊按着规矩行着礼,盛帝并未为难,直接让他站了起来。
在萧承渊前面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萧凌云。
他默默看着萧承渊走了进来,神情变幻,却最终还是被不屑占据了高峰。
吸引萧承渊目光的却不是萧凌云,而是在一侧手持着大宝剑站的笔直地面具将军。
比起萧凌云那一眼就能看穿的情绪,这位面具将军望向萧承渊的眼神平静若深海,暗藏着汹涌。
萧承渊无视了萧凌云,与那面具将军对视上了眼睛。
对方的视线犀利,仿佛能隔过皮肉刺在他的骨骸之上,冰冷得仿佛在望向一具尸体。
是了,在他眼中,他早就应该是个死人。
他缓缓地收回目光,对着盛帝开门见山地道:“不知圣上令我前来可是为了乌苏行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