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是宋喜喜她们来了,万叔文当即便站了起来,。
“贤侄女……”他话音未落,忽而意识到站在自家闺女和宋喜喜身侧的人,竟然是萧承渊,声音顿时就止住,连忙躬身行礼,“六殿下……”
“今日是家宴之行,侯爷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萧承渊开口打断了万叔文的话。
宋喜喜也笑嘻嘻地打圆场:“是啊,万伯伯,承渊是陪我一同出来点灯祈福的。没成想,正好撞上侯府门前比武招亲,碰上了惜儿便一处来了。”
一行人笑呵呵地入座,万叔文指了指一边做着神色平缓的中年男人,道:“喜喜你可认得?大理寺少卿,段重年,段大人,算着辈分,你也得喊一声伯伯哩。”
“段伯伯好!元灯佳节,祝伯伯地元灯祝愿,事事顺遂。”宋喜喜非常配合地说着吉祥话。
【段重年……这便是娘亲强调的那位……最最严格不苟言笑,是朝堂之中为数不多的孤臣?】
宋喜喜见着段重年的模样倒是同曾经看过的画像对上了脸,但余下的信息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没触发小人物系列,触发了随机任务……】
【恰逢酒中仙,误入林深处……】
【任务地点就在这里……】
宋喜喜在心中呢喃,指尖轻轻摩挲,没有什么头绪。
萧承渊听着宋喜喜心声中的词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暗自记下。
不过他大概能猜到宋喜喜的意思,她是想知晓这句话的含义么?
“你倒是个嘴甜的,不与你爹爹一样。”段重年盯着宋喜喜看了一会儿,才缓缓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万叔文摆摆手道:“小辈面前聊什么长辈?喜喜是喜喜,子游兄是子游兄,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段重年轻轻挑了挑眉,看着万叔文对宋喜喜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看向宋喜喜的眸光中多了三分考究。
不过他到底并未说什么,脸上微笑的弧度甚至都没有变化,还非常大方地给宋喜喜递了一枚的翡翠平安扣作为见面礼。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枚平安扣的成色并不算好,里头的棉絮团成一片,种色皆是下乘。
大理寺少卿放在盛京算不上什么很大的官,但谁都知道,段重年算得上是朝中盛帝最为信任的人了。
他无儿无女、无父无母,是当年连中三元、直登天子殿,惊得一众朝臣的少年天才,这样一个毫无牵挂又颇有才干的人,得盛帝青睐自然是不必多说。
这样一个皇帝红人,没有道理他出手送人的东西会这么寒酸,除非,这东西别有意味。
万叔文低头瞥了一眼段重年递出去的东西,当即没好气地推了段重年一把,道:“喜喜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认作干女儿的好孩子,你这作为伯伯,给个见面礼这么抠抠搜搜的,你像话吗你?”
“咋地,还计较当年她爹和你的过节?喜喜是个小辈,你同小辈计较什么!你这心胸,呵tui,比绣花针都要小!”
万叔文同段重年说话,那是一点也不带客气的,当即就为宋喜喜鸣不平了。
宋喜喜拿着平安扣,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知道,这种情况下,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而她面上看似乖巧地微微垂下眼睛,两只耳朵却是恨不得竖成天线,只巴望着万叔文能多抖落点东西。
【我爹和这位是有什么过节哩?】
【有什么是我作为他亲亲女儿不能知道的!】
【该不会这就是“恰逢酒中仙,误入林深处”任务的核心吧?】
宋喜喜盯着脑海中硕大的任务地点的标红,她确定自己来的地方已经非常准确了。
所以,奥秘必定就是在这位段大人身上了。
段重年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尾都炸出了三条金花,冲散了他眉宇间的那份冷意。
“这扣子的确不是什么好物件,但这来历可不一般。”段重年说着,向前招了招手想要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水,只是晃了晃酒壶,里头愣是没倒出来一滴。
一时间,气氛莫名的尴尬。
身侧时候的家奴立刻上前,要去为他重新拿酒,萧承渊扬手打断了他。
“师父,莫要调侃承渊了。”萧承渊站起身,对着段重年郑重一拜,而后就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向段重年举杯一饮而尽。
“今日这酒烈得厉害,师父有伤在身还是不宜饮酒的。承渊自饮一杯,敬师父。”
少年仪态端正,脊背挺直,他方才一直不曾开口,收敛着气息只是乖巧地坐在宋喜喜的身侧,纵使他容貌出尘,却也莫名叫人下意识地忽略他。
而这会儿他开口,便又顷刻将人的目光夺了回去,观他仪容仪态,贵气浑然天成。
听着萧承渊一口一个“师父”的称呼,宋喜喜是彻底震惊了。
【小黑莲啥时候拜的师傅?!】
【拜的还是段大人?!】
这位不是一贯不收徒弟的么?!
宋喜喜知道,这位当年连中三元之后,是在翰林院工作的,没过几年便升到了太傅之职,但是对方年龄当时也不过是个弱冠年华,在御书房教书显得资历就不太够。
只是,教皇子不够,教其余的世家子弟那是绰绰有余。
这可是第一位能连中三元的神人啊!
他在京都的府邸,那求学的门槛可都是要被踏破了的。
不过愣是没有一个敢自称自己得过段重年的指点,为此还落下了一个“清高孤傲”的名声。
但不等盛京的权贵怎么想法子把他请回去当自己孩子的老师,他没过多久便自请外调,在外头兜兜转转了五六年才回了京都。
在盛朝上下游历寻访办案,据说平反办了好几场冤假错案,整顿了许多州县的名声风气,深得百姓的爱戴,待到他回来之后,盛帝便破格让他直接上任到了大理寺少卿。
时至今日,他虽然依旧在这个位子上不曾有近,但许多消息都传言是他自己再三推阻于盛帝的封赏,理由就是觉得掌理整个大理寺太过于麻烦,他孤身一人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