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喜喜的回答,萧承渊的眸光刷地就亮了起来,长臂一伸,直接将少女揽入了怀中,动作迅速又干脆,宋喜喜都来不及反应。
侧脸要推开他,却被少年毫不掩饰喜色和忐忑地声音道:“我知道姐姐是有大神通之人,姐姐所言所行必然有目的,承渊都明白,承渊听闻姐姐那般着急带着那人来了此处……”
“姐姐,承渊忘了许多,但承渊记得自己的名字是姐姐翻给承渊的。”
“我只是太害怕了,姐姐在就好,姐姐只要在这便好……”
他的言辞分布都有些凌乱,俨然是一副慌神的架势。
可宋喜喜听明白了。
他大概觉得宋喜喜每次出现都是有自己需要执行的目的,的确,她每次出现好像都并非是为了他,只是为了去窥探那未知的剧情。
救宋由桓的时候顺带救了他;帮助琛儿的时候顺带帮了他;跟着万惜儿的时候顺带救了他……
她从未为他而来,却一次次救他于火海。
所以……他的执念才会这样深对么?
光亮驱散晦涩与暗淡,可却始终于他擦肩。
换做是她,也定会因此生了执念。
而在萧承渊的眼中,自己急匆匆又那么有明确目的的去救下沈玉清,所以他才会慌乱了神情,以为这也是她新的任务,而她完成了这一任务便会消失……
这样的逻辑推理,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错误。
宋喜喜轻轻拍了拍萧承渊的脊背,一脸认真地道:“我现在的确有一个任务,不知承渊可愿帮我一帮?”
在她看不见的视线之中,少年好看的桃花眼翻涌着思潮,环着她的的指节微微用力,露出发白的指骨。
他知道的,宋喜喜只要没有完成任务,那是不会消散成光晕,他的记忆也不会被封存……
“姐姐但说无妨。”少年端方有礼地松开了宋喜喜,仿佛方才那一个拥抱只是他情难自制的一种宣泄,他依旧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
“只要姐姐说了,承渊定会竭力而为,万死不辞……”
他说的坚定,心脏都在兴奋的颤动,他的轮廓不似年幼时那般的稚嫩,却更是好颜色,如画一般的眉眼真真是如同那诗中仙一般。
“我的任务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宋喜喜幽幽开口,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下,她缓缓说道——
“好好活着,你可不能死了,我们的任务绑定了,你若是死了,我也活不得。”
她半开玩笑的说着。
现在整个广平侯府可都把赌注压在了眼前人的身上,只等着寻到时机逆转他的血脉风评了。
她与广平侯府共存亡,而他若是没了,广平侯府自然是走不出原定的剧情。
宋喜喜也不是没想过,反正广平侯府都手握兵权了,干脆拥兵自立反了得了。
但只要有战争那必然有死亡,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她不能那样自私,为了自己的存活,叫更多人死在她带来的战火之下。
盛帝虽然残忍,而且沉迷道法修行,但总体上来说,盛朝还是十分安定,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
若能逢圣主,盛朝便能成就下一个盛世。
原著中,萧景安登基之后,盛朝便是成就了一代盛世的。
盛世的开启,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一个人,而是前朝多年的积累,几代人的励精图治在一个时刻爆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历史的轨迹推动着这个时代的人走向更好的未来,她若是毁了这一份原定剧情中为数不多的美好,她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是拨乱反正。
这一点,宋喜喜万分坚定。
可这话,落在萧承渊的耳廓中却变了意思,若非确定宋喜喜并不了解南巫圣蛊,他都要怀疑宋喜喜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将她灵魂捆绑。
但少女不知道,所以这话的意思……
她此行又去的是醉芳斋……
难不成,宋家已经同她提了皇后的打算?
她这是……同意了?
萧承渊的心脏跳动的厉害,白玉一般的耳廓跟着染上了一层粉红,潋滟的桃花眼如今更是软成一片。
宋喜喜被他看得有些心跳加速,少年却浑然不知,甚至十分欢欣地与她又贴近了三分。
“喜喜你都知道了?”少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凑近她的脸,轻声问道。
【这离得也太近了吧?】
宋喜喜目光被他吸引的死死的,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甚至都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当萧承渊也意识到如今他们是统一战线的。
便胡乱的点头道:“是了,我当然清楚!我方才救人,其实也有一些是因你的元素。”
【我们可是绑的死死的,我好你才能好不是?】
少年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答复,耳廓上的红云爬上了脸颊,莫名的可爱。
而他的心尖却像是绽开了一朵朵盛大的烟花,欢喜的情绪如同入腹的蜜糖甜到了他的心尖。
他微微贴近了一些,虚虚地揽住了少女,脸颊轻轻贴在了宋喜喜的侧脸上,姿态就像是亲人的白狐,他声音带着一丝抖,却又万分坚定:“我知晓了。”
他的气息吐在宋喜喜的耳廓上,脸颊相触,宋喜喜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白皙的耳廓和纤细的脖颈,两处都爬上了淡淡的粉色,看得她为之一愣。
而少年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颈,亲昵地贴着她的半边身子,这个姿态,宋喜喜有些熟悉。
像极了幼年时,他被她从火海中、从雨幕下一次次背着离开时模样。
那时的少年对她卸下了防备,气息微弱地趴在她的后背,下巴贴着她的肩颈,不抵触,也不问她归处。
这是依赖,也是期盼撑腰的小孩有了会保护他的人才会露出信赖、亲近的姿态。
“我不会叫姐姐失望的。”少年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像是对宋喜喜说,又像是在向自己立誓。
他对宋喜喜的称呼总是变换,分明现在她的年纪没有他大,却又喊她姐姐喊得极为顺畅。
亲昵的姿态,勾人的反差,清润的嗓音,像是一片柔软的羽片,轻轻刮过了宋喜喜的心尖,落下一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