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宋喜喜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脸颊泛起热浪,宋喜喜慌乱的别开眼睛。
萧承渊微微压下了眼睑,上前一步,将刘娉婷扶起。
刘娉婷早已泪流满面,神智神智都有些恍惚。
“呵,怎么,你以为她能护住你?一个……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的人……呵呵……”贤庄王呵呵的笑着,胸口的疼痛让他面部都有些扭曲,整个人宛若死狗一般趴在床榻上重重的喘息。
而他刚刚吐出去的白色肉虫,竟然一点点的蠕动起来,慢慢的攀援上了床,像是寻着踪迹一般,爬到了他的脸上。
“不要……不……”贤庄王嘶声力竭的吼叫起来,外头的侍卫更是拦下了一些吵闹的声音。
宋喜喜皱着眉,颇有些不敢多看。
却见贤庄王像是发了狠一眼,眼中一片猩红,他扑上去似是要抓住萧承渊,“为什么!心……她的心……我分明……”
他说话间,拼命的向前蠕动,看着萧承渊的视线也逐渐泛着扭曲的凶光,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垂涎而又痴缠,宛若疯魔了一般。
而肉虫趁机直接钻进了他的鼻腔,他伸出的手顿时僵住,脸庞因为气血翻涌而起来的红色这会儿也瞬间惨白了下去,他脸皮之下能清晰的看到蛊虫蠕动的身影。
萧承渊闻言,眼神一凌,揪住了他的衣襟,想要问些什么,却见着他的眼角流出血泪,他的胸膛也彻底没了起伏。
【心、心脏……】
宋喜喜僵在了原地,脑海中忆起的是那一日剧情碎片中的画面。
淑妃缓缓倒下的身影和空荡的心房……
【心是被他们吃了对么?吃心……有什么用呢?】
宋喜喜惊得微微后退了半步,打从心底蔓延起一层寒意。
那种只存在恐怖故事中才会有的事情竟然会被她亲眼目睹!
所以……
【黑莲花他知道……淑妃是怎么死的么?】
宋喜喜狠狠咽了口唾沫,似是在问系统,又似是在问自己。
001沉默了一下,【该剧情系统无法检测,需要宿主自行探索。】
“你的母妃她竟然真是那样死的……?”刘娉婷看着贤庄王咽气的尸体,眼神一点点聚焦,却是惊骇的呢喃出声,“荒唐……荒唐……!那不过是传说之言,怎么能……怎么能……”
刘娉婷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萧承渊的身上,眼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继而追问道:“你可是得了巫术传承?当年的真相你知道多少?”
萧承渊听着宋喜喜那惊慌的疑问,沉默了一瞬。
喜喜的口气,怎么颇像是知情者?
他的……母妃的死?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直接同刘娉婷对视,脸上露出三分困惑:“娘娘,您是说,儿臣母妃之死另有隐情?”
刘娉婷闻言,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死死盯着萧承渊的瞳孔,见他眼中平静若死水,那一问题就像是顺势而为,而他自己其实并不关心答案。
刘娉婷缄默了,却是缓缓的松开了萧承渊扶着她的手,从指尖取出一个精致漂亮的玉扳指,递到了萧承渊的跟前:
“此物为我族中信物,你带着本宫来此处,也算是证明了你的能力。年关后,本宫会想法子,将你认到本宫的名下。”
她神色平静而又不失端庄,仿佛刚刚放声啼哭,愤恨捶打贤庄王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仍旧是深居宫中以温婉贤淑著称的端明皇后。
只是她眼尾泛着一点泪水浸染后的红晕,紧紧攥着的双拳显示出她心思的不平静。
她重新戴上了头上的帷幔遮住了她冷漠的面庞,慢慢的迈步出去。
侍卫见是她这才缓缓让开一条路,护送人离开。
“殿、殿下……”太医们迅速进入屋内,却见着萧承渊正在不紧不慢地替贤庄王盖上了被子,遮住了他脸上的血泪。
“皇叔薨了,传讯宗仁堂,系体弱亏空……”萧承渊不紧不慢地回应着,目光落在了围坐一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侍妾男宠身上。
“至于他们,陪入皇陵,是皇叔的临言。”
“不,不要啊!殿下!求求您,放过我们吧!”众人闻言,本来欲落不落的眼泪瞬间就飙出来,哭嚎的更加大声。
有胆子大的侍妾更是匍匐到了萧承渊的脚边,想要抓住他的衣袍,却被少年轻巧的躲开,半摔在了地上。
“圣上早已不允陪葬之风,你、你凭什么要我等陪葬?方才此处只有你在这儿,王爷临终之言,指不定就是你信口胡诌的!你个灾星祸害的话安能可信?我……”
男子的话尚未说完,萧承渊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直接没入心脏,一击致命。
男子正是宋喜喜来时看到的对着众人发火的男侍,他着着一身单薄的浅色衣物,胸膛血渍蔓延的极快,在他身前绽开了一朵朵血色的话。
“诋毁皇族,死罪。”萧承渊默默的抽回了长剑,动作干净利落至极,男子的尸体也应声倒地。
“我等恭送殿下……”为首的太医见状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赞赏,迅速的跪下身子,恭声道。
宋喜喜默默地围观着,见萧承渊背过身躯要离开,犹豫了一瞬,宋喜喜跟在了萧承渊的身后。
【是要他们陪葬吗?】
【可是他们……不对,黑莲花……不会那么残忍吧?】
古代殡葬之礼中,殉葬是最让人惊恐的,更不要说贤庄王这个地位的王爷,若是殉葬只怕半个王府都得死一遍。
【宿主,他会的。根据已知剧情判断,萧承渊是高度危险人物,极有可能造成大量人物死亡。】
001根据系统的测算数值给出了提示,甚至还好心的把危险测算的数值放大拉给了宋喜喜去看。
看到那个高达99.99%的危险反派指数,宋喜喜默了。
【他要是个善良的傻白甜,他怎么可能活的到现在?】
【他们诋毁他,要盛帝杀他的时候,任由火海焚烧玄霜宫的时候,净水阁拿他作活人靶的时候,马场中欺辱他的时候,那些人何曾不是危险反派?!】
宋喜喜压低了眉眼,反问道。
下一瞬,宋喜喜却顿住了脚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出了贤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