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喜回头看瞥了一眼,萧炎鑫拉着薛巧巧冷着脸也进了马场。
整个过程之中,薛巧巧的脸色苍白如纸,根本不敢和萧炎鑫唱反调,身形步伐隐约还有颤抖。
【嫁过去怕是有的受了。】
【从朱砂痣变成蚊子血,纯纯就是自作自受!】
宋喜喜可一点也不会同情她!
“恭迎荣安县主……”一进门,便有管事直接应了上去,对着宋喜喜一众人行了大礼,恭敬之情溢于言表,“还请贵客上座。”
“爹爹同场主是旧交。”宋由桓凑着宋喜喜身侧,小声提醒。
而后对掌事有礼貌的说道:“有劳了。”
宋喜喜沉默不语,安静的点头,跟了过去。
【我被迎到哪里去?我不会要见到很多个我娘亲的盗版周边吧?】
【纯变态的!】
【真恶心人!得不到我娘,就找那么多个长得和我娘相似的替身!】
【真是死不要脸天下无敌,活该我娘看不上你!yue……】
【还每次我哥来这儿你就让替身周边给我哥跳舞,真有毛病!】
【你这是马场不是舞场,你有没有搞错啊!】
【我猜猜这掌事要说什么?主家知晓公子您来了,特意安排了歌舞酒食,公子先小歇一番……】
宋喜喜模仿着太监一样尖细的嗓音在心里嘀咕,而那掌事一边向前引路一边恭敬地说道:
“主家知晓县主、小姐和公子您来了,特意安排了歌舞酒食,还望贵人先小歇一番……”
宋由桓:??
谢长清不知宋喜喜心中所想,却窥见了宋由桓的冷淡脸色,她微微挑眉,拉过宋由桓,轻声说道:“难怪你从前不喜习武弄剑,却是喜欢往这马场跑,合着来此处都是座上宾。”
“座上宾……?”宋由桓轻声念叨着这后三字,不置可否。
三人被引着上了围楼二层。
一色的黄花梨木的桌椅,正中挂着一副策马图,珠帘也是用着晶莹白玉穿成,窗户是一大联排,外头是一大片的草场。
来此处的人并不多,但皆是器宇不凡之人,男子皆是着着各类骑装披着长袄,女子也是一身爽利的打扮偶尔同相熟之人交谈。
这些人中,宋喜喜倒是窥见几个眼熟的。
萧景安、湖阳郡主自是不必说,还有一位眉眼端方、时时带笑的少年被二人簇拥,似在说笑。
吸引宋喜喜的不是他们,而是……
萧承渊。
少年的位子仅坐他们下方,却无人与他交谈。
他着着一身深蓝色的骑装勾出劲瘦的身形,外头只虚虚披上一件披风,束着一头马尾,是极其简单的打扮。
但少年眉眼如画,漂亮的桃花眼半合着,倒有几分昏昏欲睡的姿态,眼下的一颗泪痣平添几分慵懒之态。
他分明什么都没做,但单是这独一份的样貌就足以惹人侧目。
宋喜喜匆匆瞥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
【他怎么又出宫了?皇后娘娘对他这么好的吗?】
【就当不认识好了,算起来我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自己喂给他的最后一颗丹药,宋喜喜就心碎,但看着少年身姿如玉的模样,她又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帅吧,以前可不长这样嗷,都是妈妈的功劳啊,儿砸!】
想到初见时,萧承渊那骨瘦嶙峋的样子,宋喜喜就觉得自己真是积了大德了,看萧承渊的目光都是满满的欣慰。
宋由桓听着宋喜喜的称呼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背了。
她家妹妹喊萧承渊什么?
儿砸??
她的功劳?
她和萧承渊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这位可不是个能招惹的!
那可是身负南巫血脉,被陛下赶进冷宫的弃子啊!
也是因为最近似乎救了什么人,立了功,被皇后娘娘从冷宫里提溜出来,但也是个废人,连自己的宫殿都不能拥有!
今后能不能出去封王都是个未知数!
妹妹可不能和他沾惹上关系!
宋由桓当即打起了十二万分的静神,唯恐萧承渊有什么要靠近的心思。
他妹妹被记入族谱又封县主,虽然还未曾及笄,但这京中,可不知多少人盯着呢!
宋喜喜不知宋由桓的警惕,她被管事引着入座上位后,微微抬头,正好对上了萧承渊的犀利的目光。
宋喜喜瞬间有点子怂,她下意识的要去拉谢长清。
少年却是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而后一步步朝她走近。
他身量很高,气色比之从前也少了三分病态,多了两分红润,步步走近,提着一酒壶,仪态气度,让人侧目。
萧景安放下了手上的酒杯默默看着萧承渊。
“荣安县主。”萧承渊停下脚步,服下身子,目光落在宋喜喜空荡的手腕上时微微一紧。
他在宋喜喜身前的酒杯中倒了两杯,而后举一杯奉上,“好久不见。”
说罢,他将酒水一饮而下,目光盯着宋喜喜,意思不言而喻。
宋喜喜满脸问号。
【我不会喝酒,我能不能拒绝!】
【这黑莲花疯了啊?特意走过来就为了给我倒酒?】
【这酒有没有毒啊?】
宋由桓也被萧承渊突然走近敬酒这一动作整得有些懵逼,但听着宋喜喜的心声,他果断上前,道:“问殿下安,小妹不胜酒力,此杯便由我代。”
“不是酒,是我从宫中带来的雪茶。”萧承渊轻声打断。
雪茶,取自昌山秋茶,量少而茶涩,必须由秋夕梅上的早露冲泡洗涤才会变得清香四溢,因泡出的茶水莹白胜雪,故而得名雪茶。
是昌山上贡的珍品,人人追捧。
话已至此,宋喜喜哪有不喝的道理?
【黑莲花应该没疯,他前头还送我手链呢!】
【喝就喝了!】
宋喜喜举杯一饮而尽,道:“多谢殿下前两日来贺我归家。”
【前两天不才见过么?怎么就许久不见了?】
宋喜喜在心里嘀咕,而萧承渊却是眸光染了三分笑意,他微微弯腰看着宋喜喜,道:“应该的。”
“啧,学得尽是不入流的做派。”湖阳见着萧景安看向宋喜喜,不由得冷嗤了一声。
“有些人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湖阳偏头看向宋喜喜,露出一个恶劣的笑,“荣安县主第一次来此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