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喜无语凝噎,只能任命的爬起身来,根据系统的导航在侯府中寻找地牢的位置。
天不过微亮,侯府中行走的人也极少,倒也方便了宋喜喜的行动,而系统的导航却是在宋子游的书房停住,然后就再也识别不出来引导方向了。
无奈,宋喜喜果断开启隐身,趁着巡视的小厮不注意,推门进去。
书房内一片寂静,宋喜喜绕在书架、桌案附近四处寻找,试图看出点机关的入口。
而她没找一会儿,外头就有人推开了书房的门。
小厮赶忙上前点起烛台,室内瞬间亮敞起来,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子游和宋由桓。
这两日来,谢楠因将她听到的心声装作是自己的猜测,说给了宋子游听,并要求查到云歌和那书生之间的龃龉的事后,务必把宋由桓喊来。
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心上人是个什么货色,休要再做那些个丢了侯府脸面的事情!
他今后可是要继承侯府的,就这般心性,她焉能放心?
宋子游是个妥妥的妻管严,谢楠因说的话他就没有不应的。
他实权在握,费了心思想去查一些东西,哪里会查不出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宋子游都惊了啊!
贤庄王是何许人也?皇帝唯一的亲弟弟!
当年皇帝并非嫡子,以逼宫的铁血手腕登基上位,他的那些个兄弟,安分的被贬去封地做了个闲散王爷,不安分的这会儿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而贤庄王是皇帝唯一留在京都且委以封地极为富庶的人。
当年为了帮助皇帝更是娶了商贾之女为妻,给皇帝夺位提供了大量的银钱。
而现如今,贤庄王却重伤昏迷,不省人事!
且这事儿还和他的女儿有关系!
虽然那一日,谢楠因派人往医馆送去衣服的时候,盯住了医馆的门户,就为了看看宋喜喜救治的是何许人。
但谁曾想,对方是个心思缜密的,当日竟然神不知鬼不觉躲开了他们的勘查离开了医馆,去向成谜。
这人的身份,宋子游查的很深,却始终不得头绪。
他只知晓,这人乃是右相府送给贤庄王的大礼,说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贤庄王见了画像,本来是要去打马球的,直接奔去了春风不渡。
可别人不知道,一直跟着皇帝站队且夺嫡路上帮了皇帝许多的宋子游却清楚——
这位贤庄王他可不喜欢一般的女子且癖好特殊!
那暴毙的贤庄王妃的死也并非感染疟疾!
贤庄王多年不娶也不是情深不寿!
而是这货他娘的喜欢男人!
所以,能让贤庄王那么兴奋,右相送的必然不会是个女子!
宋子游的线索断了。
但现在不能继续查下去了,能见过那人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宋子游当机立断开始清扫痕迹,让医馆的老大夫和药童远赴南方,还要清理可能见过宋喜喜的云歌和书生。
于是乎,查明白了的宋子游就让云歌和那书生在侯府的地牢中等着了。
“爹,您唤我来所为何事?”宋由桓睡眼朦胧地看着自家老爹。
“跟上。”宋子游屏退左右,睨了这逆子一眼,冷声道。
而后他将桌案上的花瓶左三右三的扭动了一番,吱嘎一声——
桌案后的墙面缓缓的向两侧拉开,竟然出现了一扇暗门!
宋由桓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竟然不知道他爹的书房还有这样一个暗门!
他快步跟上宋子游,而宋喜喜也立刻抬脚跟在两人后头。
在暗道走了两步平地后就下了台阶,宋喜喜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步伐,生怕像在春风不渡那般碰了什么东西。
暗道之下显然是一个牢房的样式,有人被绑在架子上粗粗的喘气,见着有人来,目光立刻追寻,里头的恨意看着令人心惊胆战。
宋喜喜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却也害怕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由桓更是强作镇定的跟着,心中思忖:
府中私设这般暗牢可是死罪,自家爹爹可是纯臣,只怕这暗牢圣上也是知道的。
那么,为何要带他过来?
他爹不是身体好得很么?这么快就要把摊子丢给他了?
不会吧!
宋由桓怀揣着困惑,跟着宋子游走了一路,而后就见着两个人被绑在架子上,似乎还在昏迷。
宋子游指了指一边的水桶道:“去泼醒他们。”
宋由桓听话的点头,将水泼了过去。
“啊——!”两人瞬间清醒,发出惨叫。
“大人!我什么都招了!什么都招了啊!”两人下意识的发出了求饶的声音。
宋子游示意宋由桓将面罩摘下,入眼的是那书生和……云歌。
“大人!大人!小的只错了!小的再也不敢染指您的女人了!求求大人放过小的吧!求求您了!”书生见着是宋由桓,哭嚎的声音更大,挣扎着要跪下。
云歌对上宋由桓震惊的目光,却是听住了求饶,难堪地别过脸,死咬着唇瓣,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唯独目光望向书生的时候,眼中满是恨意。
“你们是什么关系?说清楚了。”宋子游搬出长椅坐下,淡声道。
“是是是!大人!”书生连忙点头,直接侃侃到来——
“回大人,小的同这妓女自幼相识,小的曾和她有婚约。年前,小的在春风不渡玩乐时见着她,大人啊,都是她勾引的小的啊!若是小的知晓她是您的女人,小的也不敢啊!求求您……”
“王二你放屁!我勾引你?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云歌见他这么说,怒目圆睁,喝道,“分明是你要利用我!你竟然含血喷人!就你这德行,除了我眼盲心瞎,谁能看得上你?!”
两人离得近,甚至要扭打起来,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见状,宋由桓的脸上血色尽失。
“够了!”宋子游皱眉冷嗤一声,两人当即安静下来。
宋子游抽起桌上的一本卷宗丢给了宋由桓,“自己好好看看!”
“是……”宋由桓面如土色,手指都有些颤抖的翻看了卷宗。
那上面简要的涵盖了书生和云歌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