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门主提前研究禁书二十年，当然不可能一无所获。
只见他开始不再关注战况，而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金鸡独立在地上。
有恶灵朝他涌过去，钻入他的身体。
而杜门主的身体也开始像气球一样被一直塞入膨胀，他的眼睛也逐渐变成深渊，像是将身体借给了恶灵使用。
而这些恶灵还不是一只，而是无数只！
贺杳杳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凝重。
很重的怨恶祟气。
这个程度，是要招来天道的吧？
就在贺杳杳以为杜门主会突破天道承受的极限时，他不再吸收恶灵。
杜门主用笨重的身子走向杜悠悠，期间还踢飞了不少想要奔向他的弟子。
齐修就在其中。
他一手仲厄还没用出来，直接就被踢翻，吐了一口血。
他身边的弟子第一时间扶起他。
池宴礼观察了一会儿，不禁看向贺杳杳的脸色。
这种以身饲养恶鬼形成的豢灵，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对付。
池宴礼手不自觉握成拳。
他如果有灵力……
如果有灵力，也能帮杳杳分担一些啊！
道童子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杜门主竟然肯做到这种程度。
以身饲养恶灵，等恶灵从身体里离去的时候，他这具身体非要成了骷髅不成！
他到时候还怎么救心上人？
难道，因为杜尔用的是禁书里的法子，就没有这种危害吗？
贺杳杳也想到了这点。
她直接挥手，而祇像引召唤出来的半身像也随着她的动作抬手，随后一剑冲向杜尔的身体。
杜尔刚刚吸收完恶灵，还在朝杜悠悠走去。
这一剑虽然捅穿，但带出来的是黑色的肉糜。
这些肉糜落到普通玄门弟子的身上，皆是发出了‘滋啦’烤肉的声响。
腐蚀！
众人心中更惧。
“我们……我们还打得过吗？”
“天啊！要不是亲身经历，我真以为我在看特效片！”
“也没人告诉我学个卜卦算命还有危险啊！”
“mad！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怎么打？”
他们对付恶灵尚且吃力，更何况这种豢灵了。
眼看着弟子们眼中求胜的希望越来越弱，齐修有些心急。
“别放弃啊！”
“学习卦象玄学的时候，大家的想法难道不是除鬼平祟吗？”
“如果我们生活的地方真的被鬼给吞没，那才是真的绝望！”
“现在既然还有机会，那就振作点！”
“天塌下来，也有杳姐和长老们撑着呢！”
是啊，总有高个子顶着。
可如果高个子顶不住了呢？
池宴礼缓缓松开拳头，掌心全是抠出的月牙。
他不再浪费时间，开始把脑海里能帮助到贺杳杳的符全部拿出来画。
抱怨没有意义。
贺杳杳看着那些腐肉糜，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贺杳杳抬头看了眼自己召唤出来的祇像半身。
它已经是极致了。
如果再召出来一截，可能会瞬间被天道抹杀。
可她的灵力，还足以支撑再来一招大杀器吗？
杜悠悠被杜门主以身饲养出的豢灵抗在了肩上。
而杜悠悠也直接用血抹到了豢灵的眼睛和耳朵上。
这两个地方，可以帮豢灵提升战斗水准，不至于因为高度模糊而攻击错人。
杜门主吭哧着粗气，声音较沉:“我准备好了。”
杜悠悠勾了勾唇角，“那就——”
“大杀四方吧！”
她的声音落下，豢灵开始直接捞起地上在斩杀恶灵搏斗的玄门弟子。
随手一捞，直接再丢下。
因为高度，有些弟子被摔得骨头都断了两根。
而关行己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
他直接夺过枪，冲着豢灵的头部射击。
但……
子弹伤不到豢灵。
射击出去的子弹穿透豢灵的身体打到墙体上，而豢灵的速度一点都没影响到。
关行己愤愤地把枪支捏紧，“该死的！”
“不能让它继续伤人了！”
这里的情况太过玄幻诡异，以至于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的警员都有些分不清现实。
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贺杳杳身上。
贺杳杳深吸一口气，划破手掌的鲜血，按在半身祇像的肩膀上。
她眼神凌厉，带着穿透寒风险阻的坚毅，“祇往像，祷冤灵。”
“四象墲道，苍罒之。”
她口中祷词不断，而祇像的身体也因为血液的覆盖开始发红。
红色弥漫了半边灵力罩，像是红阳笼罩了半边天。
在贺杳杳的控制下，祇像开始不再纠结那些恶灵，直接缠上了豢灵。
他一巴掌就把杜悠悠从豢灵的肩膀上掀翻，随后抓着豢灵的身体到旁边空地赤膊。
贺杳杳在控制着最小程度的伤人。
而杜悠悠第一反应就是想重新回到豢灵的保护范围，她刚要爬起来有动作，贺杳杳就走到了她面前。
“杜悠悠，你的底牌也出完了吧？”
杜悠悠眼神警惕，“难不成你还有底牌？”
“贺杳杳，你的灵力要耗得差不多了！”
这么长时间的酣战，贺杳杳当然没灵力再用出下一个绝招。
血咒祷告，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这个世界的天道，还是太限制她的发挥。
但……
“我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
杜悠悠冷嗤了一声，“除了你，在场的其他弟子就跟蝼蚁似的，能有什么用？”
她看了眼恶灵不断涌出的数量，得意地说：“贺杳杳，放弃挣扎吧。”
“你们拿这些恶灵没办法，今日，我是一定要踏上黄泉路的！”
贺杳杳唇角轻扯，“这么想死？”
“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杜悠悠一噎，随后脸色不太好看。
“让我猜猜，你父亲是为了复活你母亲，但你应该不是吧？”
贺杳杳眼底闪烁着暗光，“我在黄泉路上覆盖灵力的时候，感知到了你的气息。”
“你是想踏入黄泉，探究成祇？”
在跟着父亲一起学习禁书后，杜悠悠就已经对灵力的世界有了探索。
她开始期待充满祇灵的世界，也幻想自己成为神祇，操控别人的人生。
杜悠悠对母亲没有印象，自然不愿意为了一个死去那么多年的人涉猎危险的领域。
她只是想变强。
从被人吹捧是学符天才，在玄门受到捧宠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所以，杜悠悠谋划的要比杜尔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