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我跟池宴礼进去。”
小龟灵捂着屁股,哭唧唧地开始拉人。
池宴礼也是刚到酒店,正准备洗澡,衣服都脱一半了,突然意识就出现在了一个白茫茫的地方。
他愣了一下,往下看去,跟一双绿豆大小的王八眼对视。
想起自己脱了一半的衣服,池宴礼头皮发麻,瞬间把衣服拢好。
而贺杳杳咳了一声,示意她刚刚都看到了。
池宴礼扭过头,表情有些龟裂:“……这么突然?”
贺杳杳眼神瞟着别处,“困了,早解决完早睡。”
听到她说困,池宴礼心里有什么化开,变得柔软。
“好。”
“这是什么地方?”
小龟灵怨念地道:“一个能隔绝一切窥视和控制的地方。”
它捂着屁股,“小师祖,下次能不能换个方式召唤吾?”
贺杳杳睨了它一眼,语气凉凉的,“不能。”
她还在记之前小龟灵死活不让她进意识海的事情。
小龟灵欲哭无泪,“小师祖,吾错了!”
被踢屁屁它会消化不好的!
而且都不能悠哉悠哉地躺着看戏吃瓜了!
因为这实在是太疼了!!
它坐不下去,只能趴着,把大腚朝天。
小龟灵双眼绝望地盯着远方,耳朵却悄悄竖起,聆听两个人的八卦。
别看它龟身藏在意识海里,龟壳在玄机阁的藏书室里。
这路过弟子聊的八卦,它听得可清楚了呢!
贺杳杳不跟它多说,直接进入正题。
“你进入重符门是因为我们要打探邪修跟重符门的关系,你以身作险,但中了他们的招。”
“眼下你失去了记忆,我先帮你恢复。”
没有记忆之前,池宴礼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也不确定什么信息是有用的。
贺杳杳直接选择了最省事的方法。
她踢了踢吃瓜的小龟灵,轻嗤一声:“吃瓜要给门票的。”
龟灵暗叹小师祖身上的每一滴灵力都不好赚。
它摇头晃脑地说:“小师祖你下次需要什么,可以直接要的。”
它脑子转的慢。
等反应过来自己被坑的时候,恐怕裤衩子都不剩了。
贺杳杳唇角上扬,“这不是帮你活动活动脑子吗?”
“长时间不用,会锈掉的。”
听听!这是人话吗?!
龟灵郁闷,蹲在地上画圈。
贺杳杳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让龟灵再挤了一滴精血出来。
龟灵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眼下是铲除邪修的关键时候。
它肉痛地挤了半滴,试图蒙混过关。
但贺杳杳的目光如炬,它糊弄不过,只好把剩下的半滴补全。
贺杳杳没用花里胡哨的招式,直接让池宴礼把精血生吞了下去。
而精血在体内融开的时候,池宴礼脑海里的堵塞也像是被什么打通。
他没忍住舒适地闭上了眼睛。
等再睁开的时候,看着贺杳杳的眼神多了几分清明。
想到这几天干的蠢事,他脸色一慌:“杳杳,我……”
贺杳杳打断他,“说正事要紧。”
池宴礼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老老实实说着他在重符门的遭遇。
“那天我跟杜悠悠再次去了杜门主的房间,我能感觉到那个书架上肯定有机关,那本书是钥匙。”
“但因为房间太黑,我又是因为杜悠悠摔倒才进去的,所以没太留意。”
“昏过去之后,我的视线虽然看不见,但意识会时而清醒。”
无意间,池宴礼有听到杜家父女的对话。
杜父:“池宴礼可不是玄门的人,抓了他没有任何意义。”
杜悠悠:“那父亲你就想错了,抓了他,利用好的话,还能让贺杳杳不再盯着我们重符门呢。”
“更何况,您不是也看上了池宴礼的财产吗?有了这笔钱,我们办事也就更方便隐秘了……”
即便信息没有明确给出两个人是出于私心还是邪修,但足以让他们明白:杜悠悠跟杜门主都有问题!
贺杳杳没什么反应,像是已经猜到了。
“你被他们控制,一来借了岳父和妻子的身份方便侵入池氏,夺走公司资产。”
“二来,他们误判我会因为你跟别人订婚受情伤,可以趁机转移抓邪修的火力,也方便他们行事。”
“可以说,你进重符门学符是给他们送了一颗棋子去。”
“那你的收获呢?”
池宴礼听到贺杳杳如此冷静的判断,心里凉了半截。
他其实也看出来了。
他跟别人订婚对贺杳杳影响是不大的。
她的心里……没有他!
池宴礼沉默了很久,贺杳杳也没催他。
在了解到杜门主房间有禁室的时候,她就不困了,脑子里一直都是怎么巧妙避开所有人,潜进杜门主的房间打探情况。
她没注意到池宴礼落寞的情绪,即便是注意到了,大概也不会往心里去。
贺杳杳的感情不是没开窍。
而是活了太久,也看多了人性,对旁人的感情生不出期待和信任来。
她只相信自己。
在自己有绝对的实力和能力过好日子的时候,感情是最鸡肋无用的东西。
有,是锦上添花。
没有,也绝不会为之惋惜。
“利用重符门的资源,我储存了很多符。”
不得不说,重符门千万年传下来的资源确实深厚。
一开始,池宴礼接触到的那些符只是简单的,他伪装成笨鸟之后,杜家父女对他的防范心就少了很多。
随后即便是控制了池宴礼,也大意地没有去试探他的天赋。
而拥有赤霄记忆的池宴礼即便是被控制了,也没忘记本性,利用所有资源让自己成长。
这段时间里,结合赤霄的记忆和重符门的底蕴,池宴礼确实学到了一些在玄机阁学不到的符。
而杜悠悠的灵印叠加,也是赤霄本就会的。
叠加记忆后,池宴礼运用得也很自然。
对于这个结果,贺杳杳其实是满意的,她叮嘱池宴礼:“明天的订婚仪式正常进行。”
“你不要露出马脚,拖延住杜家父女,关于那些符,都是我们最后的大杀器。”
如果说之前和邪修对抗的时候,能站在前面撑起战场的只有贺杳杳一个人。
那么现在的池宴礼,已经达到了可以紧随贺杳杳身后的位置。
池宴礼压下心里的苦涩,“我出去后会再被控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