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礼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玄门收新弟子,鱼龙混杂,我也可以趁机加入重符门,找其他的线索。”
贺杳杳微微蹙眉,“如果邪修真的藏在重符门,你进去,属于是明牌。”
“会有危险,而且很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
池宴礼点头,“我知道。”
“不过,钟家的这条线已经断掉了。如果我们告诉整个玄门,钟闳承认自己就是邪修老大,且已经被我们杀掉的话,那么真正的邪修是不是会放松戒备心?”
“一直以来都是邪修在暗地里挖坑让我们跳,这次我们也该还一手了。”
贺杳杳思考了一会儿,直视他的眼睛,“我要闭关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进入重符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能只能靠你自己。”
闭关。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池宴礼的心跳漏了两拍。
他抿了抿嘴角,“我有赤霄的记忆。”
“去重符门,也不只是因为邪修。”
他没有灵力,如果想要强大自身,最好的办法是做个符修。
佯装成一个新弟子去学符,实则是带着赤霄的记忆去画符储存。
池宴礼这次的目标,是强大自身,也是迷惑邪修,降低他们的防备心。
“你即便不信我,也该信赤霄吧?”
贺杳杳一顿。
想起自己那小徒弟,只能选择沉默。
……
贺杳杳跟池宴礼先去看了玄机阁的新弟子。
道童子跟警方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当然是懂规矩的。
招收弟子的考验他把难度往上提了一些,即便是考进来了,也要先做一些边缘化的杂事。
他会仔细观察这些人,也防止里面有隐藏进来的邪修。
“小师祖,不止我们,其他门派也是这么做的。”
“包括重符门?”池宴礼问。
“对!”
贺杳杳跟池宴礼对视一眼,“看起来,还得走点后门。”
池宴礼倒不觉得有这么麻烦。
玄门几乎都认识他。
这些考验和手段对付的是邪修以及那些不是诚心、没有天资根骨的弟子。
对他这个‘熟人’而言,显然是不起效的。
“你别忘了,我们还有杜悠悠这层关系在。”
听到杜悠悠的名字,贺杳杳略沉默了一下。
“你既然选择进重符门查探,想必也是怀疑杜门主之前说的话是有所保留的。”
“杜门主和杜悠悠,未必可信。”
倘若排行第七的吝远都能用出互换命格这种事,邪修老大没道理用不出来。
所以即便是贺杳杳查探过命格没问题的人,也未必是百分百可信的。
“我明白。”池宴礼面色凝重了一些,“我会小心应对。”
“等你闭关出来……”
想到有一阵见不到贺杳杳,他眸光幽暗,“希望我能给你一个惊喜。”
又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啊。
“好。”
道童子在一旁听明白两人的计划,有些担心:“让池先生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
“需要做一些保护措施吗?”
池宴礼摇了摇头,“要让邪修相信,就要做的逼真。”
“我进去之后,联系时说的话都要慎重,以防被他们监控。”
三人聊了一些细节,贺杳杳跟池宴礼在玄机阁多留了一晚,第二天才前往重符门。
杜门主知道池宴礼想学符的时候,惊讶地不行。
“可是贺大师就在您身边,来我重符门岂不是舍近求远了?”
贺杳杳嘴角挂着浅笑,“术业有专攻,我会的符未必适合他现在学。”
杜门主听明白了。
贺大师会的符都太厉害了,教不了新人。
相比较起来,学符的基础还是在重符门学比较好。
“那池先生还真是来对地方了,整个玄门,现如今符术最全也最厉害的,非我们重符门莫属了。”
“不知池先生可是想在重符门发展成内门弟子?”
池宴礼做出一副为难来,“先记名弟子吧,我还不道自己能不能学会。”
“倒是杳杳经常夸我学符天赋好。”
被贺大师夸过的天赋!
杜门主眼睛一亮,看了眼贺杳杳淡然的表情,心中有数了。
培养!
好好培养!
他笑眯眯地说,“池先生放心,重符门一定竭尽全力教您。”
人情世故这块,池宴礼也不是不懂。
他态度疏离,“在重符门学习的这段时间,每个月池氏会付给您一百万的报酬,用以购买门派弟子符篆的虚耗。”
大主顾!
还有这好处吗?!
杜门主越看池宴礼心中越满意,“那我就不跟池先生推脱了。”
安排好池宴礼,杜门主也没忘记关心贺杳杳抓邪修的进度。
在得知钟闳承认是自己设计了这一切,想要报复玄门的时候,杜门主眸底有什么光划过。
“他竟然真的是邪修老大?!”
贺杳杳点头,“因为玄术的特殊,警方没有公示这些细节,怕引起轰动。”
“原来公示上提到的那个团伙作案,指的就是邪修?”杜门主恍然大悟。
“多亏了贺大师,不然玄门还不知道要被这群邪修祸害到什么程度!”
说着,杜门主就要给贺杳杳行大礼。
贺杳杳提前制止他,“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如果不是杜门主告诉我钟三山的事情,恐怕我也很难追查到钟闳身上。”
“现在邪修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我也是时候要闭关休养一段时间了。”
杜门主脸上立马浮现出担心来,“您受伤了?”
贺杳杳点头,隐藏自己的实力:“那钟闳确实难对付,我付出的代价不比他小!”
想到这一路的不容易,杜门主也叹了口气。
“那纯元只是排行第三,我们当时都是集整个玄门之力才抓到的,更何况身为老大的钟闳了。”
“玄门能有贺大师这样的天才,实在是幸事啊!”
他的恭维,贺杳杳照单全收。
不过她也适时表现出虚弱的状态,很快就离开了重符门。
某处地下室。
知道池宴礼以新弟子的身份进入了重符门的某人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他们在谋划什么?”
“钟闳承认自己是邪修老大?谁吩咐他那么说的?!”
他走到地下室中间,看着与当初邪域布置一模一样的小型十八金身阵,攥紧了手。
原本是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走的,但贺杳杳和池宴礼的这个行为,突然打乱了他的掌控。
看来他要重新布局了。
“有诈?”
“想降低我的警惕心?”
他喃喃自语了几句,随后直接离开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