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里的攻击性太强，让道童子忍不住腿肚子发软。
他无法替千万年前的长老们做出回答。
在宣泄完之后的贺杳杳，也知道是为难错了人。
她咬了咬牙，“抱歉，我无意……”
“您不用道歉。”
道童子略低下头，“您是该骂我的。”
“齐修说完幻境里的事情之后，我就该意识到该给赤霄一个清白。”
“但……因为我不想也不敢去质疑千万年前长老们的判定，所以拒绝了给赤霄一个清白的机会。”
“弟子……有错！”
龟灵在一旁看着，松了口气。
还好道童子是个拎得清的。
不然只怕小师祖就要从此对玄机阁失望，在也不管了。
贺杳杳沉默过后，主动和缓僵硬的气氛，“过了千万年的事情，想要查清确实不容易。”
“我会再找证据，让你能跟弟子们交代。”
“那么现在，那个秘闻可以说了吧？”
道童子这次开口的很快，“长老们不愿意相信赤霄是罪徒，所以当时的惩罚更多的只是给玄门各大关注这件事的门派们看。”
“当时的弟子们生气，也只是因为接受不了您飞升的失败。”
当时整个玄门，也可以说整个修仙界，贺杳杳是唯一一个有望飞升的人。
相较于贺杳杳自己没闯过去，他们更倾向于认为是被人暗害的。
这么久，各大门派弟子都是用这个理由去说服自己苦修下去。
但……也有人在看到贺杳杳飞升失败后选择离开玄门。
他们重返人世间，做起小生意和买卖。
再也不想提起玄门二字。
长老们一直在让人找赤霄的身影，想假意囚禁他，实则只是把他劝回来接受贺杳杳的离去。
而赤霄的死讯传来时，长老们也是最不能接受的。
“他们甚至不知道如果被您泉下有知是他们逼死了您的爱徒，他们该如何面对您。”
“所以……”
贺杳杳脸色微白，低声哑笑，“所以，就只是个骗局。”
欺骗整个玄门弟子的骗局。
也是因为要维持这个骗局，才让赤霄成了罪人。
“那大妖之心是怎么回事？”
道童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但在接触到贺杳杳逐渐有威严的眼神时，还是叹了口气。
“当时长老们知道后，主动去找重符门要回大妖之心，但重符门主以要严查弟子是否真的有拿为由，把玄机阁挡了回来。”
“所以后面玄机阁长老经常会往重符门询问结果，但门主都拖着不说。”
后来，玄机阁直接放了话。
如果重符门是想占据至宝，那么玄机阁会带领整个玄门讨伐重符门。
道童子微微红着眼，“那是玄机阁最后能为赤霄做的事了。”
他用命夺回来的至宝，不该被外人抢走。
从玄机阁放话后，重符门没多久就主动负荆请罪了。
门主哭着称并不知道那弟子把东西藏到哪了，拷打了很久才问出来藏匿位置。
但他们找过去的时候，至宝已经被另一个弟子给带走了。
“钟三山？”
贺杳杳现在已经把整个事件的经过给对上了。
道童子点了点头，“玄机阁一直在派人寻找他们的后人。”
“直到有一代玄机阁掌事找到了钟三山的后人。”
新的线索！
贺杳杳忍住焦躁，“然后呢？”
那后人没见过什么至宝，只是说钟三山去世的时候一直在喊对不起一个人。
他们不认识。
事后也遵从长辈的遗愿，把遗物全都烧给了他。
那位掌事想跟着钟家后人回家查找真相，但归家途中，那后人却突然暴毙。
所以，线索又断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掌事有那位死掉后人的遗物。
“既然有遗物，追踪后人的气息和藏匿位置不就简单了吗？”
池宴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龟壳拉了进来。
他听到这话，忍不住着急询问。
道童子却被吓了一跳。
玄机阁秘闻他可以跟贺杳杳说，但是跟池宴礼说的话，万一他出去散播谣言，现在摇摇欲坠的玄门岂不是……
知道道童子顾虑的贺杳杳直接开口，“他、有赤霄的记忆。”
道童子有些懵。
他在贺杳杳跟池宴礼身上来回扫视，突然明白，“池先生是赤霄的转世？”
贺杳杳不答。
因为她对赤霄记忆的模糊，所以没办法回答这个话。
而池宴礼虽然不想承认自己前世爱着别人，但眼下找到邪修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的默认让道童子险些消化不了今天的爆炸信息。
他不由自主后退两步，上唇微微发颤。
“那遗物……那遗物一直封存在藏宝室里。”
道童子咽了口水，接着说:“当时的玄门，已经快要衰落，没人能根据遗物去追踪到生人的气息。”
因为这些遗物真正的主人已经去世，要通过这些遗物看到原主人的生平和住址信息，对玄门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对于贺杳杳跟有赤霄记忆的池宴礼而言，不算太难。
池宴礼苦于没有灵力，只能看贺杳杳消耗灵力空手结印，一个往知符就画了出来。
她等龟灵把遗物隔空传送过来后，直接开始催动灵印。
感觉到丹田发烫，她强忍着没表现出异样。
在催动之后，她很快就收了灵力，像是一缕都不想浪费。
而一些破碎的，尘封已久的画面也在遗物上浮现。
只有很少的一些。
更多的都是平时遗物主人使用它们的画面。
池宴礼却注意到了线索。
他指着某个很常见的东西，“是M市原丰县。”
道童子蹙眉，“这不是很常见的东西吗？”
“不！”
池宴礼很笃定，“这个东西虽然常见，但摆放和一些使用前必须开灵的规矩是原丰县那边一些迁过来的民族独有的。”
他之前因为一个项目，去过原丰县，和那边这个民族的人接触过。
这个习惯虽然是小细节，但陈初当时觉得比较新奇，就多问了几句。
对接人就主动说了这个习俗。
M市，原丰县！
虽然不确定钟家后人有没有再次搬走，但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去试试看了。
隔天，贺杳杳跟池宴礼再次买了去M市的飞机。
两人这几天都在赶路和追查线索，用脑过度，上飞机都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