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女士的笑也有些苦涩。
“我们从小认识的,很早之前就约定了以后不管谁结婚,都要给对方当伴娘。”
“我准时去了,但没想到她不想我去了。”
因为买票的分歧,闺蜜有意在暗示蒋女士如果真的很不方便,可以不去的。
可能站在闺蜜的角度,就是蒋女士打乱了她的预算,新增了一些麻烦。
但站在蒋女士的角度,这个来回的机票钱不是非要闺蜜出,她只是难过于闺蜜的态度。
贺杳杳问:“可是你最后还是去了。”
蒋女士点了点头。
“毕竟是陪着我渡过青春的人,我还是想见证她步入幸福。”
所以蒋女士按照原定计划出行,没让闺蜜操心,就连酒店都是自己订的。
当出现在婚礼上时,看到闺蜜跟其他几个女孩亲昵的样子,蒋女士承认自己心里有些酸。
但她还是祝福闺蜜的。
在蒋女士发现闺蜜并没有给她准备伴手礼的时候,她也已经不是很失望了。
可能是已经有预感了。
蒋女士平静地看着闺蜜走向新郎,就像是看着闺蜜在向曾经和她一起渡过的青春告别一样。
旁边的人都在笑,但蒋女士在擦眼泪。
这顿席,蒋女士也吃的没什么滋味。
更多的只是麻木地填饱这一番折腾下的疲惫。
【我比较想知道,你们关系都这样了,小姐姐给了多少礼金啊?】
【同问!感觉你们的关系会在这一天结束,估计到时候你结婚,你闺蜜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诿。】
【不管多少礼金,也是跟这份感情做了个告别吧!】
说起礼金,蒋女士的表情还算平静。
但她口中说出来的数字,并不让人平静。
“一万零一,还有份提前打给他们孩子的长命锁。”
已经是岌岌可危的闺蜜关系了,换做其他人,可能按当地习俗随个几百几千就可以了。
但蒋女士的诚意确实是很足了。
【富婆姐姐跟我做朋友吧!我一定不会让你难过的呜呜!】
【其实一万零一可能不算很多,但在这种关系里,小姐姐是真的仁至义尽了。】
【我天!我听出小姐姐口音是L市的,我们这边礼金习俗一般都是300左右,稍微近一点的关系可能给个两三千啊!】
【人家给这个数是冲着姐妹多年的感情来的!】
有些粉丝已经在惋惜蒋女士这礼金是拿不回来了。
但蒋女士把礼金给出去的时候,本就没想过再赚回来。
她不知是想起来什么了,眼神复杂:“在知道我送的礼金数额之后,我闺蜜来见了我一面。”
“我们一起吃了顿饭,她向我表示感谢,而我也发现她的口味和爱好、习惯确实变了。”
蒋女士当时其实还挺茫然的,她差点以为自己认错闺蜜了。
但事实上,闺蜜确实是闺蜜。
只有她自己还沉浸在过去里。
“而那顿饭吃到最后,闺蜜熟练地拿出了收款码,告诉了我需要A的金额。”
蒋女士笑着摇了摇头,“我直接转了全款。”
【靠!不是小姐姐你真善良啊!】
【都这种人,你来参加她婚礼,前后你除了蹭了一顿席,你得到了什么啊?!】
【网友的乳腺也是乳腺,小姐姐你别说了,我怕我要生病了!】
回来后,蒋女士忙于工作,开始忽略假装自己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闺蜜。
“但喜丧鬼缠着你出现,就代表着你没有真的放下。”
贺杳杳说着,让蒋女士把八字发给她。
“是的。”
蒋女士也很坦然,“我只是为青春觉得不值和不甘。”
“我以前看到网上那些世界上本身就没有闺蜜的说法时,真的还挺气的。”
“我还发给过她,当时质疑这个视频,在评论区里跟人斗了很久。”
但后来蒋女士才发现,其实只有她一个人在乎。
闺蜜很早以前就说,她不喜欢闺蜜的称呼。
她的眼里,就是朋友和好朋友的区别。
蒋女士以为她觉得太亲昵了,也就没深想过。
但经过婚礼这些事,她大概明白了。
只有她把闺蜜当成了最好的姐妹和闺蜜,而在闺蜜眼里,她只是某一个阶段里玩得很好的好朋友。
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蒋女士没有去质问闺蜜,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样子。
因为她从闺蜜的这些行动中,看明白了闺蜜的选择。
“也正是因为你的情绪,才把喜丧鬼引了过来。”
“不过还好,你没选择答应它的交易。”
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不过在掐算过蒋女士的命格之后,贺杳杳特意提醒了她一句:“你是极其容易吸引小人的命格。”
“你身边会遇到很多故意接近你,然后利用你的人,甚至往往你分辨不出来他们的虚情假意,总是掏心窝子地对他们好。”
所以到最后,永远会受伤。
而在命盘里显示,蒋女士因为多次被朋友伤心,慢慢变得不爱说话、不爱交朋友了。
后来也就是染上了抑郁,到了晚年更是因为这个受了很多的苦。
“想驱散喜丧鬼并不难,你只需要把柚子皮挂在门上,连续挂一个月,它就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但想要驱散你心里的鬼,很难。”
至少,那不是贺杳杳擅长的领域。
“有机会的话,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归结到自己身上,别内耗自己,制造焦虑,你的人生很长,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过客终究是过客,某个地方到站了,自然也就下车了。
但车头是要往前开的。
不要因为下车的过客伤心,也不要被路途的风景迷了眼,失去了方向和目标。
弹幕上也都在劝着蒋女士。
直到她脸上有了些真心实意的笑,贺杳杳才问她:“那么你今天连麦,是有想算的事情吗?”
刚刚一直在解决突发的意外,倒是并没主动询问蒋女士是不是想算这卦。
虽然给同一个人两卦这种事有点违背规则,但蒋女士确实还没开始说自己的诉求。
约莫是被那些话激励到,蒋女士也想通了。
她冲着镜头释怀地笑了笑,“大概,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