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直播后,贺杳杳去洗漱,闲来无聊找了剧看。
直到第二天,小符人才回来,它在谭美如身上也看到了诡异图案。
另外,它偷偷存下了谭美如跟邪修聊天的内容。
“你们不救远哥我救!”
“你冷静点!贺杳杳就在C市,她在等你露出马脚!”
对面的声音有些沙哑,年纪明显有些大,“小如,你是咱们几个里面年纪最小的,有救人的冲动我能理解,但千万别毁了老大的计划!”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谭美如声音变得恶狠狠的,与那天贺杳杳见到的软弱娴静的样子根本不一样。
“我不能看着远哥出事!如果不是他把我捡回来!我说不定还在哪里刷盘子呢!”
电话到这里被掐断。
而小符人也累瘫在地上不起来了。
贺杳杳在它身上放的灵力本就不多,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她摸了摸小符人的脑袋,以示夸奖。
然后才给关行己打了电话。
“可以抓人了。”
关行己很快就带人行动去了。
谭峰夫妻还没来得及带谭美如回家,女儿就被警方带走了。
两个人着急地不行。
而在听到那份录音之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是……是跟吝远学的一样的吗?”
谭峰夫妻并不懂什么邪修,他们只知道吝远做了很多坏事。
而警方还在逐步侦查之中。
在得到关行己的肯定之后,两夫妻一下子像是苍老了许多。
他们后悔没能早早跟女儿团聚,这才让女儿被带入歧途。
两个人去见了谭美如,说了很多让她坦白的话。
也承诺谭美如,等她出来之后,两人还愿意接纳她。
她永远是谭家的女儿。
“女儿?”
谭美如嗤笑一声,眼底冷漠地很,“你们有养女就够了。”
“还找我这个亲生女儿做什么?”
“刘欣她为什么不来C市?不就是心虚不敢见我吗?”
“如果不是她,我本可以跟你们团聚的!可你们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开始带了怨毒,看向谭峰夫妻的眼神也像是淬了刀子一样。
“你们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养,给她最好的条件!”
“那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她的每一句质问,都是在谭峰夫妻两个人的心里扎刀。
两个人脸色煞白,看向谭美如的眼神也含满了愧疚。
“可是那时候……我们以为你找不回来了。”
如果不是把刘欣接回去,谭峰的老婆极有可能郁郁寡欢,撑不住的。
两个人本来就是老来得女,根本没有再怀孕的可能。
女儿失踪之后,差点就觉得天塌了。
刘欣当时年纪小,虽然有了贪念和私心,害他们不能跟亲生女儿团聚。
可养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恨不起来。
更多的,是想对亲生女儿弥补。
谭美如抿着嘴不说话,眼神怨毒,刺得谭峰夫妻两人心里一揪。
关行己担心谭美如利用这对父母对女儿的愧疚之情,只让三人聊了半个小时,就把谭峰夫妻两个给带出来了。
再见到贺杳杳,夫妻两个面容上愧疚地不行。
“大师,小如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们做父母的把孩子弄丢这么多年,还害得她误入歧途,做了一些坏事。真的很对不起!”
贺杳杳扶住两人。
“这是谭美如自己的选择,跟你们二老无关。”
从那录音里就能听出来,谭美如只记得是吝远把她从福利院里带出来的,却忘记了如果不是吝远,谭美如是可以早早跟父母相聚的。
她的后半生,本来就该是一片光明、幸福美满的。
信任吝远,选择邪修,这都是谭美如自己的选择,即便最后要赔上一条性命,那也是她该承受的。
只是可怜谭峰夫妻两个刚找回女儿,就要分离了。
谭美如被抓后,C市警局的警员们都如临大敌一般,开始翻出本市之前的案子开始寻找吝远和谭美如做恶的证据。
贺杳杳没在C市待太久,她还得回去收拾下去W市参加锦鲤年会的行李。
*
“姐,我就不跟你去参加年会了。”
一回到宋家,贺霖知就默默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把机票在贺杳杳眼前晃了一眼。
“导师前天给我打电话,说有急事,我得赶紧回去了。”
刚跟贺霖知见面没多久就要分开,贺杳杳其实心里是有些不舍的,但也明白贺霖知现在要以学业为重。
贺家垮了,他以后步入社会就只能靠自己去闯了。
他迟早是要长大的。
仍是机场送别,不过这次没有不长眼的贺家夫妻来打扰姐弟两个。
贺杳杳伸手挼了把他的脑袋,“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专心研学,交朋友的时候擦亮眼睛。”
之前贺杳杳有看出贺霖知会有一劫,现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避过去。
她掐算了下指腹,发现那个劫还是存在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之前给你的护身符随身带着的吧?”
贺霖知从领口里拽出护身符,哼了一声:“戴着呢。”
这种宝贝不少人想买都买不到,更何况还是姐姐送的,他当然不会弄丢。
贺杳杳确认了一下护身符的状态是完好的,然后才放心地送贺霖知进站。
送完人,贺杳杳就打车回宋家了。
她明天也要出发去W市了。
而贺杳杳没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开机场没多久后,贺霖知也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机场。
他没有登机。
而是去了F市一个较脏乱的老城中区。
“咚咚。”
敲过门后,很快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拉开破旧的房门,露出屋内脏乱差的环境。
贺霖知扫了一眼室内,床上凌乱地摊着脏旧衣服,能看到床单都破了洞,洗衣机吱吱扭扭地发着噪音,阴暗潮湿又狭小的房间里,桌子上还放着没吃完的剩饭菜。
他强忍着不适,掏出一张卡递给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会定期给你打钱,平时没事的话不要来找我。”
贺母接过那张卡,眼睛透着贪婪的光。
“儿子,你没从宋家多捞点?”
贺霖知皱着眉,“这是我自己在国外赚的,还有你们之前给我准备出国研学的资金,我没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