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尤平静地看着他不甘心,“竞争者,是互相淘汰的关系。”
他只是先郑鲍一步把他淘汰了而已。
如果他不是在刚进入幻境的时候就知道龟壳之心只是一场围抓邪修黑袍的骗局,可能他也会在找贵客之心的过程中提前被别的竞争者淘汰。
他相信如果这真的是一场竞赛的话,郑鲍会毫不犹豫地淘汰掉他们每一个人。
虽然他的心思过于污秽肮脏。
但他同样是众玄门弟子中比拼上来的,真才实学也不在少。
郑鲍被光束带了出去。
幻境外面的人面色却是紧张起来。
淘汰了一个,那就说明黑袍只会隐藏在剩下的几个人中了。
光束在幻境里吸引了其他人也赶过去。
杜悠悠也开始对贺杳杳出手了。
毫无征兆地。
小姑娘笑眯眯地,语气却不怎么可爱:“贺姐姐,我们是竞争者哦!”
“你就这么带着我去找龟壳之心,是不是早就设了埋伏等我哦?”
贺杳杳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你觉得呢?”
她语气平静,眼神里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跟杜悠悠简单交流。
小姑娘大概是遇到了绝世难题,食指抵在唇瓣下面思索了一会儿,“唔……”
“我爸说,是不能相信任何跟自己有利益牵扯之人的心的。”
“所以贺姐姐要害我吗?”
她手上捏着一大把符纸,里面是重符门给她拿来保命的好东西。
感受到那些符纸的底蕴后,贺杳杳眉梢一扬,“就这些符纸,可威胁不到我。”
杜悠悠嘴角抿紧,周身明显涌动了一种叫紧张的情绪来。
她抽了张符,看都没看就直接往贺杳杳身上甩。
“他们都说你强,我还挺想试试,你到底有多厉害呢!”
贺杳杳本着不太想欺负小辈的心思,直接伸手把那张符纸给夹在指尖了。
抽空瞄了眼上面的花样,啧了一声:“最低等的雷暴符。”
“用来驱邪炸鬼还行。”
但在修仙界,都是哄小屁孩玩儿的符。
杜悠悠脸色有些难看:“为什么?”
怎么会没爆呢?!
难道她用的方法不对?!
她低头翻找着自己一堆的符纸,又抓出两张,催动口诀后直直飞向贺杳杳。
结果,仍是一样。
贺杳杳眸子里的兴趣逐渐淡了下去,她把符燃掉。
“行了小丫头,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的话,今天龟壳之心你是拿不走的。”
她突然翘起一抹笑,指了指远处升空的一道光柱,“喏,你下场会跟他一样,淘汰哦!”
杜悠悠面色一沉。
她紧紧盯着贺杳杳看了很久,片刻后,把怀里的娃娃丢掉了。
而从娃娃落在地上的时候,杜悠悠的眼神也变了。
她不再是刚才那副天真的样子,眼睛里带了些精,嘴角轻勾,“你想看看我真实的水平吗?”
贺杳杳面色一肃,认真道:“准确来说,是我想看你们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如今的玄门能让她看得入眼的,勉强也就一个齐修。
虽然同是被选拔出来竞选盟主的,但葛朗、郑鲍的心思太过阴暗,她瞧不上。
倒是不知道杜悠悠能带给她什么惊喜。
杜悠悠大概也是有意炫耀,手握四张符纸,微微阖眼,口诀轻动,随着符纸在空中静立,她的食指开始结印。
虽然是很简单的灵印,但却是齐修等人使不出来的灵印叠符!
符篆,一向只能被口诀或者灵力催动,发挥功效。
但杜悠悠可以通过灵印达到当场改变符篆功效和威力的效果。
贺杳杳有些惊讶,但还没等她露出什么表情来,那几张符就朝她飞了过来。
被改了威力后的四方符直接就把贺杳杳困了进去。
北方符,火焰灼烧。
南方符,水淹窒息。
东方符,电光四射。
西方符,冤魂魔鬼。
四张符纸轮番发威,朝贺杳杳露出危险的獠牙来。
杜悠悠嘴角扯出抹弧度,语气轻轻地:“怎么样,让你失望了吗?”
贺杳杳仔细观摩了一会儿,一挥手,就把几张符纸悬停了。
她再打了响指,几张符纸瞬间掉在地上,失去了鲜活的朱砂色。
不等杜悠悠露出惊讶的神情,贺杳杳就看到了冲天的淘汰光柱。
她收了玩笑的神情,面色严肃:“今天的重头戏,要来了。”
杜悠悠不解。
但贺杳杳也不会跟她解释,而是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她身边,抓住她肩膀就开始朝一个方向移动。
龟灵模拟出的奈何桥到底还是在氛围上差了点。
纯元木然地听完第六十八个诉苦的人,然后认真地低头默念超度。
齐修懒洋洋地依靠在幻境虚化出来的树杈上,手里抓着把瓜子,表情时不时地义愤填膺一下。
“蛙趣!大姐你也太能忍了,怎么还忍到那男的活到老呢?代价太大了!”
“啧啧,哥们儿我说两句,你的孩子你没办法确定它是不是你的,但女人生出来的孩子,就肯定是她们的呀,这一点你比不过!”
“这种事真就是纯靠良心!其实有些人吧……”
纯元终于是坐不住了。
他提起自己随身携带的桃木剑,灵力注入,直接朝齐修劈去。
因为他动作突然,齐修专注于吃瓜,还真没反应过来。
桃木剑砍到他肩膀上。
因为同为修道者,灵力并不能损伤齐修。
所以两人很尴尬地来了个对视。
纯元沉默好久:“你不是说你是幻境里的人吗?”
齐修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我这么好认的顶级天才,玄门里的佼佼者!你就这么把我当邪祟给劈了?!”
给劈了?!!
纯元眼底异样频闪,抬手摸了摸鼻子。
“咳,我实在是被这幻境折磨地有些疯,齐道友勿怪。”
“只是不是说我们进了这幻境里面就都要接受龟灵的试验吗?为什么齐道友来了我这?”
他语气里带了些狐疑和探究。
齐修也想起自己进来后的遭遇,但他还知道那些是不能说的。
所以也只是干巴巴地笑,“咳,我这不是早就破了幻境,无聊四处逛逛吗?”
“正好你这儿离得近,我就来看看。”
“是这样吗?”纯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