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不知道了！”
孙家小鬼声音越来越弱，贺杳杳在操控着灵力珠子，吸食转化它身上的怨力。
它都快要被抽瘪啦！！
感觉到身体精气被一点点抽出的折磨，孙家小鬼脸色苍白。
“你、你一个正派道修，怎么比我们邪修的手段还折磨人！！”
它呲牙咧嘴的，“你杀了我！”
贺杳杳扯动唇角轻嘲，“不是口口声声认我是你的新主人了吗？”
“连旧主人的消息都不肯说，这就是你的效忠吗？”
孙家小鬼错愕了片刻，眼神幽怨:“想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你当我是大冤种啊？”
“不是给你吃了吗？”贺杳杳目光发凉。
这眼神当即让小鬼想起被黑狗血支配的恐惧。
它连忙尖叫出声，“我、我跟你说，我说完了，你可不可以给我吃一点血，不要狗血，鸡血、鸭血都行！”
它可怜巴巴地伏低身子，不时抽气的声音让一旁的道童子都忍不住侧目看贺杳杳。
果然贺小友根正苗红啊！
对待邪祟没有一点感情！
他刚刚竟然还担心贺小友会跟邪物同化，真是罪过！
贺杳杳不知道道童子怎么想，但看到孙家小鬼这委屈的样子，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鼻尖，她对它也没那么差吧！
片刻后，她清了清嗓子，“行。”
“主人他……黑袍邪修跟楚阳道长的共生关系不牢固，因为祖代传下来的秘术不全，再加上两人心不齐，每月末的时候，共生关系的影响会很小。”
“我主人拿走塔灵的塔珠后，因为想强行炼化塔珠，那个月末受伤的时候，楚阳道长就没受任何影响。”
孙家小鬼低着头对手指，“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因为上辈子听说过共生关系，贺杳杳以为两人是真的同生同伤。
不过听小鬼这么说，原来还是个盗版的？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副作用’。
贺杳杳慵懒地开口，“你知道是谁给他们绑的共生吗？”
“黑袍没跟我说过。”
“啧，看来你在前主人那里不受重视啊，这些事情都不知道。”
孙家小鬼有心想证明自己对黑袍来说很重要，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只能鼓着一口气，干巴巴地说:“我、很有用的！”
贺杳杳摊了摊手，表示没看出来。
一旁的道童子消化了这么多信息，不禁有些担心。
“贺小友现在是已经认定楚阳是邪修的帮凶了吗？”
那倒是不一定。
她现在只是凭借直觉而已，对什么都不好下定论。
“你跟他接触的时间比较久，你怎么认为呢？”
道童子沉吟片刻，道:“楚阳这人，表面仙风道骨，从不露出什么私欲，看似大公无私，其实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凉薄。”
“他好像不在乎任何人的死亡，也不在乎邪祟的恩怨情仇，在他眼里，邪就是邪，正就是正。”
有种非黑即白的极端感。
至少，这就是楚阳给外界的假象。
“不对！”孙家小鬼突然尖着嗓子出声。
被贺杳杳瞥了一眼，它才降低了音量，瓮声瓮气道:“楚阳道长有一个心上人的，他对那个心上人很宠的！”
修道者从未规定过不能嫁娶，所以有心上人这种事，在玄门并不算什么特殊。
不过楚阳竟然有心上人?
外界从未有过传闻，都称他是从踏入玄门开始，就一心为了修炼大道，年近五十还未婚娶。
贺杳杳有些诧异，“黑袍也知道?”
“嗯。”
它也是在主人跟楚阳联系的时候听到的。
“楚阳对他的心上人保护地很好，很少让外人见，就连我主人都只是远远看见过那个女人的背影。”
这就奇怪了。
有心上人，却不肯公之于众？
是怕邪修报复吗？
还是怕被当成把柄，受制于人？
贺杳杳若有所思。
“咳。”
道童子没有什么头绪，索性也先不想了。
“两日后便是大会，届时各派长老和掌事那边，贺小友可想好怎么说服了？”
建立玄盟这事，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统一武林。
其他门派掌事可未必会同意啊。
到时候肯定是场硬仗。
“这事你去办吧，我信你。”贺杳杳迅速甩活，“我去年轻人那边会会。”
相较于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她更想看看玄门的新一代成长到什么样了。
虽然……
她并没有抱多大的期待。
但总要看看玄门腐朽到了什么样，她才好对症下药，重新把歪掉的根扶正起来。
道童子想起贺杳杳无门无派，确实不好参与各门派之间的会议，对她的安排也没什么异议。
两人又把一些细节敲定，贺杳杳才回自己休息的房间。
刚关上门，她就召出了小鬼，“给你个为新主效力的机会。”
小鬼伏低身子，低嚎:“我亲爱的主啊，我不吃饱没力气。”
下一瞬，它就从贺杳杳的眼神里读出了嫌弃。
小鬼委屈，但小鬼不能说。
它眼巴巴地看着贺杳杳。
最终，贺杳杳无奈地拿出手机下单了两盆鸭血，然后才慢悠悠抽取了一层灵力珠子的外壁，缠绕在小鬼手腕和脚腕上。
这样一来，笼罩小鬼的灵力珠子就便薄了。
贺杳杳贴了张符在上面，很快，灵罩软化，可以跟着小鬼的动作而凸凹。
小鬼左戳戳、又顶顶，玩得不亦悦乎。
“先说任务，我要你去盯着楚阳，如果被发现了，我可不救你。”
小鬼:……
不是，我的主，你后面这句话完全可以不说的！
察觉到它幽怨的眼神，贺杳杳目光游移到左边，“咳，自己小心点，每天晚上八点回来跟我回报他的举动。”
小鬼不太熟练地操纵着灵罩形成的小身体，晃晃悠悠往池氏包下的酒店跑去。
贺杳杳闭眼打坐调息。
她没感觉过了多久，就发现小鬼又跑回来了。
它尴尬地对着手指:“我亲爱的主，你有没有想过，我这种低等的邪祟，靠近他就直接嗝屁了。”
不怪它太弱，都是那楚阳太强了！
小鬼声音软趴趴的，“要不、要不你多给我吃点饭，我给你卖命干？”
贺杳杳嘴角一抽。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订单，正好那两盘鸭血快到了。
等小鬼吭哧吭哧吃完，勉强有了肚肚后，才晃晃悠悠爬起。
“那我走啦？”
“我真走啦？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