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查过饭店监控吗？”贺杳杳问。
负责社交对接的那位老师姓李，她摇了摇头，“我们离开那里了，就没办法去查监控，而且店主也很少让人随便看监控吧？”
调出来还很麻烦。
贺杳杳垂眸，“其实你们能看到他，对吗？”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最后咬牙，“是。”
“吃饭的时候确实是有十个孩子，我们每人三个给照顾吃饭，不让他们挑食，毕竟都是四五岁的小孩儿。”
“有时候忙的，我们也记不得看了几个孩子了。但仔细去回想的时候，总会觉得今天好像有一个人多照顾了一个孩子。”
但只要他们几个一起去查人的时候，在数第三遍的时候，总是会又数对了。
只是九个孩子！
那多出来的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杳杳指腹微捻，掐算了一番，“你们现在在W市。”
四位老师连忙点头确认。
“他希望你们停下来，所以最近频繁露面，让你们注意到了他。”
李老师愣住，“为什么？”
“你们是不是有时候总能看见一个小男生想拉其他的男生离开队伍？”
“对！还不止一次！我还以为是孩子贪玩，想脱离队伍，说了他好几回！但他一次都不听！”
李老师下意识接完，突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就是那个突然多出来的孩子。
她捂住嘴巴，“他、他想做什么？！”
“他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前些年你们游学的时候，是不是走丢了一个叫乐乐的孩子？后来警方找到，是被人贩子拐走，但已经被虐杀了吗？”
贺杳杳掐算的速度越来越快，虽然脸上没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但熟悉她直播节奏的粉丝们都知道，她在着急。
【感觉要出大事！】
【不是，为什么都弄丢一个孩子了，这个学校的校长和家长还敢带着孩子游学啊？！】
【我真服了，曾经都发生过这种事，为什么还敢？？这校方脑子有坑吧？！别怪我多想，万一就是校长跟人贩子合作，故意弄丢的孩子呢？！家长失去孩子的痛苦谁来承担？！】
【楼上有点过激了吧！我知道这事儿，以前他们游学就发在网上过，只是那时候没这么多关注度。孩子被拐卖虐杀很让人痛心，校方也背着骂名对家长做了赔偿，校长和老师吊销资格证，这条游学的习惯也废除了两年。】
【我记得我记得！是后来新上任的校长重新颁布的，然后全网直播，定时定点汇报，接受全国人民检阅监督。】
也是因为这个举动，游学这件事才每年都会有这么多关注度。
而今年，因为L市水乡突然爆火，游学目的地定在这里，自然又增加了一些热度。
当时的惩罚已经很久远了，但互联网上还能找到家长和校方达成和解的视频。
据说，是孩子自己好动、不听话，偷偷脱离队伍。
当时几个老师找孩子也找了很久，其他孩子的有些任务都没完成，被迫终止。
“事情过去那么久，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了，我们这两年的游学其实都是很小心的，没敢去太远的地方，也全程公开，接受所有网友的监督。”
李老师苦笑着，想起那段时间学校承担的舆论和压力，她就红了眼眶。
那几年，学校都快办不下去了。
“所以，他是乐乐对吗？”
一开始解释求助的邱老师有些颤抖，“他……一直跟着我们吗？”
贺杳杳掐算的手缓缓停了下来。
“他有话想跟你们说。”
她凭空捻出一张符，随着手中灵印手势叠起，符纸也缓缓跟灵印融在一起，发出微金色的白光。
很快，乐乐在直播间里显出样子来。
他其实长得白白胖胖的，一双大眼睛很有萌态，可爱地一出场都让很多粉丝忘记他是只鬼了。
争相喊着‘姨姨抱抱’。
乐乐死的时候，也才四岁，他不算懂事，原本一路都只是跟着老师和孩子们吃喝游玩。
直到W市，他才开始恐慌。
想拉着孩子们走。
可没人能看见他，他们也记不得他。
更听不见他说的话！
可这次，乐乐能看到几位老师面前的屏幕里自己的身影了！
他喜极而泣，“老师！你们、你们终于能看到我啦？”
李老师身子一震，当初乐乐出事的时候不是她带游学。
出事后她始终记得这张脸，对游学的学生行为也管束地很严，生怕再出现乐乐这样的惨案。
再次看到乐乐，只他的一句话，就让李老师崩溃。
她把头偏向一边，“老、老师在。”
幼儿园的孩子虽然小，但也有很多乖巧懂事的。
但乐乐明显不是这样的孩子。
他活泼好动，话多嘴碎，还总是喜欢气哭女同学，抢同学的玩具和零食。
只要一个看不住，这个孩子就能跑出学校。
每次都要把她们这些当老师的给吓死！
“老师对不起，乐乐不会再乱跑了……”
“乐乐、乐乐就是调皮了一次，就回不去家了……乐乐好想爸爸妈妈……”
乐乐呜呜哭着，几个老师和网友们也动容地不行。
但贺杳杳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放柔了声音:“乐乐，先告诉老师你为什么要带小朋友脱离队伍呀？”
这是在前两站没有的情况，只是到了W市才有的！
乐乐鼻涕都还没擦，忙指着外面，“有、有好多坏人！他们抓小孩儿！警察叔叔找不到他们！”
“但，乐乐嗝、乐乐知道他们在哪！”
四个老师顾不上伤心，蹭地一下站起来。
对啊！
乐乐是鬼魂。
他最知道之前被拐去哪了！
上次警察虽然找到了乐乐，但除了抓获几个人贩子外，并没有什么收获。
也只能先结案了。
但按照乐乐的意思，这些人是团伙作案？！
李老师连忙看向贺杳杳。
贺杳杳点了点头，“报警，等警察来了再去，记得跟他们说明情况。”
想了想，贺杳杳还是不放心，取下支架上的手机，给调查局群里发了条消息。
【W市，人贩子团伙，有线索，至少去二十个人。】
一石惊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