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杳杳了然,帮他开了天眼。
灵力划过,宋兴文眼前就变了。
原本空荡荡只有三人的楼梯间,竟然围着数十个鬼!
都是女人!
为首的董茹腹部隆起,显然是孕中被杀。
其他还有开膛破肚的,那伤口他也不陌生,是剖腹产的……
稍好一些的女鬼,只是面容惨白了一些。
但就是这几十只鬼,把纯元大师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看向贺杳杳的眸子里,只剩下了敬佩。
“这些……都是死在我医院的?”宋兴文声音有些哑。
贺杳杳点头:“准确来讲,是死在副院长郭民泽手里的。”
宋兴文失声。
“大舅还记得我刚刚问你,医院是不是最近不太平吧?”
“医院本就是阴气重的地方,生老病死停留的鬼魂太多,阴气也造成了医院总能感觉到凉的原因。”
“大舅想让我来看看母亲,是因为仪器检查不出来我母亲的身体情况吧?”
宋兴文木然点头:“她的情况有些奇怪,在附中医院的时候我看过病例,那时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可是转院之后仪器显示的数据竟然停滞不前了。”
他也没想找这个外甥女做什么,只是担心妹妹救不回来,让外甥女多在身边尽孝而已。
谁又能想到,医院会有这么多阴物作祟呢?
贺杳杳叹了口气:“大舅,报警吧。郭民泽利用手术之便,私收不少钱,给的他满意了,他才手术救人,不满意的,都是直接在手术台上故意延缓,直到对方愿意给钱才救人。”
“这些人,都是没给够钱,抢救不及时死的。”
而女人生产,本来就是生死大劫,没人怀疑是医生的错。
而郭民泽怕引人怀疑,影响他的手术成功率,一年到头做的手术,也就十几起。
宋兴文:!!!
“董茹是郭民泽的妻子,她发现了郭民泽的事,被威胁。”
“董茹良心过不去,偷偷报了警,可警察调查了医院几个人的口风,被郭民泽在外的形象迷惑,不了了之。而董茹也引来了杀身之祸。”
“她怨气难消,在医院停留不走,蛊惑着这些冤魂作祟。”
她们有错,可她们也遭遇着不公。
宋兴文已经涨红了脸:“这个畜生!我去找他!”
“先报警吧!”
警察到了之后,宋兴文直接带着人去了副院长办公室。
郭民泽刚下手术,似是有些疲惫,看着来者不善的一群人,愣了一下:“院长,这是……”
宋兴文冷呵了一声:“郭民泽,你利用手术之便,私自收取患者额外的诊金,甚至还玩弄人命,我医院是容不下你这畜生了!”
“院长?你这又是哪听来的胡话啊!我就一个专攻妇产科的医生,哪有本事玩弄人命啊!!”郭民泽瞪大双眼,“你们没有证据,怎么能直接污蔑我!”
贺杳杳静静看向董茹,对方厉喝:“在他家,查他的账!他有很多笔来路不明的钱!而且他每次都是跟人出去谈,手机没有记录的!”
“我房间!我房间偷偷藏了一份他跟别人的聊天记录,我取证之后,还没来得及交给警察就被他害了!”
有了董茹的证据,警察办案也很迅速,郭民泽很快就被带走了。
宋兴文心头有口气憋着:“畜生!也是我用人不慎,竟然害了这么多人!”
董茹和一干报了仇的女人抱着哭在一起,有人听见了宋兴文的话。
“宋院长,您别难过,这不怪你。郭民泽在外注重形象,人人以为他是医者仁心,又怎么知道他这颗心剖开是黑的呢?”
“是啊宋院长,您醉心手术研究,这医院的腌臜事您从来没经过手,我们不怪您的……”
“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是难过,难过我家里人拿出了所有钱想给我治病,没想到我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
贺杳杳深吸一口气,看着这群鬼魂身上或重或淡的鬼气:“你们执念已消,不能在阳间待太久。”
董茹听懂了她的意思,有些不舍地低头抚着肚子。
纯元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大师,您是要超度她们吗?”
贺杳杳认真点头:“我灵力耗得太多,超度完她们,只怕是要力竭了。”
“我……我可以帮大师一起!”
贺杳杳回头去看他,只见纯元拍着自己的胸口。
“我超度个魂魄还是没问题的!”
贺杳杳点头,和纯元联手把几十个魂魄超度。
念完咒,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宋兴文连忙给她接了杯水。
一旁的纯元已经脸色发白了,他只超度了六个,其他都是大师超度的!
果然是大师!
“大师,你师承何处啊?”
被一个老者喊大师,贺杳杳没有半点不适应。
“无门无派,说起来,玄门之中已经没有强者了么?”
如果这个世界的修炼之人都像纯元这样,她会很失望的。
纯元苦涩一笑:“倒也不是,像玄机阁还有位道童子,青临门有位楚阳大师,他们都是很厉害的,我只是末流罢了。”
但不可否认,贺杳杳是他见到的人中,最强的那个了。
就是不知道跟两位大师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呢?
贺杳杳在听到玄机阁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知道这玄机阁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玄机阁。
有机会,还是得亲自去一趟验证!
贺杳杳抿唇。
宋兴文这一天也算是突破了认知,他好几次欲言又止,心里对外甥女的能力又是惊奇又是担忧。
等纯元离开之后,他才找到机会跟贺杳杳说话:“你这能力……”
贺杳杳抬手摸了下鼻子:“就是小时候感兴趣,多看了几本有关的书。”
这理由宋兴文没信,但也猜到这位外甥女不愿说。
他压着嘴角:“去看看你母亲吧。”
贺杳杳点头。
两人一路到了病房,贺杳杳毫不意外在病号服里摸出已经变黑的护身符。
“这是你放在你母亲身上的?”
贺杳杳点头:“是帮她调养身体的灵符,但医院阴气太重,这符已经失效了。”
“我再画一个就行了。”
她摸着刚刚顺来的朱砂和黄纸,几笔画成,折成了三角包,塞到病号服里。
还有一张,她给了宋兴文:“刚刚大舅身上染了那些鬼的阴气,这几天可能会碰到一些离奇的事情,这符能保你性命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