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紧攥住她的双手,小声开口道。
“其实妈留了一手,只是你爸那边可能有点难缠。”
叹了口气,白如目光期盼又祈求的望向她。
“要么我和他一起进去,要么他一个人进去,我还能照顾你和嘉臻。这就看我的女儿……你怎么选了?”
孟嘉宝并没有做太久的心理斗争。
父亲瞒着他们,在外面有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并且她极为讨厌的女儿。
如今还闯出了这种祸端!
就算母亲有参与,也不是她的错。
何况只有母亲掌管着整个公司,孟嘉宝才能有更多时间去学习,去过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生活。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而是固定答案。
“妈,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我选你!”
白如露出欣慰目光,伸手将她额前碎发抚在脑后。
“我的好女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抛下妈。”
只是一想起孟希,还有那两个威胁她,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白茹心里就一阵气结。
就差一点,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儿,她的儿子就能得救了。
可如今,白茹自身都难保,何况去替儿子寻找新的肾源?
不过没关系,先把眼前的帐清算干净。
至于孟希,以后再慢慢收拾也来得及……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孟希一连两天不回老家,方红心里总惴惴不安,提出要去看他们小两口。
这两天她受伤,顾宵砚吃住都陪护在医院,家里根本没人。
只要方红一去,他们必定露馅。
“要不……咱们对对口供编个谎话?”
看着刚挂断的手机,孟希无奈提议道。
顾宵砚没有拒绝,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太久。
并且瞒得越久,方红越容易胡思乱想,倒不如坦诚一点。
“你想编个什么理由?”
“这还不简单?就说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呗,摔得360度无死角,所以才浑身是伤。”
孟希耸耸肩,回答随意。
经过两天的修养,她反而对自己被绑架一事看淡了。
人生嘛,哪能一帆风顺?
出点奇奇怪怪的事也很正常,不管怎么说,她命还挺硬,的确福大命大活了下来。
那以后当然要好好生活,绝不能辜负上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
顾宵砚听着她蹩脚的借口,挑眉询问:“你觉得妈会信吗?”
“我觉得她会。”孟希说得信誓旦旦。
等方红接到消息赶来医院,听了他们两个精心准备的借口后,半晌没回过神。
“所以……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顾宵砚和孟希齐刷刷点头。
“所以能摔的浑身是伤,伤得最狠的还是肚子?”
二人再次齐刷刷点头。
方红:“……”
她倒不是不心疼女儿,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这对小夫妻俩了。
真当她是傻子啊?
“那个宵砚啊,你去医生那你再问问,看看还需不需要做什么别的检查,咱们一次性做了。”
“好。”
顾宵砚没拒绝,起身离开。
他刚走,方红立刻蹑手蹑脚上前。
打开门朝外面看了好几眼,确定顾宵砚走远后,这才折返回到病房。
来到床边坐下,拉住孟希的手,眼里满是焦急心疼。
“现在宵砚走了,你和妈说实话,真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我看不像!”
孟希哭笑不得,她怎么不知道亲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
“真的是摔的妈,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方红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才试探性地开口。
“宵砚他……是不是动手打你了,是不是对你家暴了?”
孟希一时间怔住,总算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把顾宵砚支走了。
还真是天大的误会。
她何德何能,让顾宵砚莫名背上了这么大一口黑锅?
要不是顾宵砚,她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呢。
“妈,你胡说什么呢?宵砚怎么可能动手打我?真的是我从楼梯上摔下去了!他不在,我没必要骗你,而且你一直都挺喜欢他的,怎么会这么想?”
方红叹了口气,心疼望向孟希:“我是喜欢那孩子,可妈更爱你呀!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当然不希望你受任何委屈。”
“妈相信你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但如果日后你们相处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妈,明白吗?”
孟希忍不住一阵鼻酸。
要是被妈知道,她是被孟庆山那个王八蛋绑走了,想要强行割了她的肾。
以母亲的性格,一定会拿刀去找他拼命的吧?
“放心吧,妈,他对我很好,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至少现在,我觉得自己没选错人。”
为了让母亲安心,孟希莞尔一笑,极为肯定地开口。
谁知母亲听过后却噗嗤一笑。
“妈,你笑什么?”
“我笑你呀!先前一直都是我在拼了命夸宵砚,你爱答不理。我现在怀疑他对你家暴,你反而开始维护他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孟希顿时愣住,回过神后,无奈拔高声音。
“妈,你胡说什么呢?”
“家暴?谁家暴?”
正当母女二人侃侃而谈时,门口传来带有疑问的声音。
二人齐刷刷转头,只见顾宵砚眉头紧簇,满脸无辜地看向屋里。
他刚才进屋听到了什么来着,丈母娘居然怀疑他家暴?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冤枉的事情吗?
孟希和母亲对看一眼,愧疚得满脸通红……
好吧,是她无意间又坑了顾宵砚一把。
眼看孟希身体正在逐步恢复,顾宵砚将奄奄一息的孟庆山,伙同各种证据一起送去了警察局。
望着浑身脏兮兮,身上血污结成了褐色的孟庆山,警察嘴角抽搐。
“顾先生,愿意帮助维持社会治安是好事,可这也太……”
“警察同志不必感谢,这是我作为公民应尽的义务。那剩下的审查程序,就麻烦各位辛苦了。”
根本不给警察说话的机会,顾宵砚自顾自开口,让他们哑口无言。
这要是训斥了顾宵砚,那岂不是打击市民举报违法犯罪行为的积极性?
想着反正也是犯人,自然就对孟庆山身上的伤选择了视而不见。
逃亡嘛,都是住在深山老林的,哪能不受点伤呢?
而孟庆山被关进拘留所的消息,也很快流传到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