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郝嘉和他爷爷奶奶的身上,就连圈里那只骆驼的目光都充满着鄙视和怨恨。
“爷爷,你……”
郝嘉正打算张口说点什么,牛屠户忽然主动开口帮他们爷孙三解围。
“大家别着急,这只母骆驼就快生了,等它生了我们再看看这个小主播说得是真是假也不迟。”
“现在这些小主播我最了解了,为了热度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就是为了博眼球找一个热度而已,她们都是用钱就能收买的,说出来的话没有几分真。”
听完他的话,郝嘉的脸色又是一阵难看,牛屠户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被傅钰收买了吗?
他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收买傅大师?
这不是闹吗?
而且,就他奶奶看他爷爷那怨毒的目光,他估摸着这事儿是真的。
说不定上一次那两只小骆驼也是……他之前就问过爷爷很多次,可爷爷说他给骆驼配了种,骆驼能生崽很正常。
但他没有想到是这样的配种!
郝嘉脸色又青又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直播间里,众人的议论声也是此起彼伏。
【额……这手机还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竟然给我看这个?】
【好家伙!震惊不是一天两天三天,这事儿我能震惊一辈子!】
【大爷还真是身强体壮!一次不够还有第二次,我说怎么这骆驼好好待在家里能怀孕呢!】
【啧啧啧,我感觉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哼哧哼哧……”
圈里,骆驼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它巨大的肚子开始动来动去,像是有什么东西马上要爬出来一样。
牛屠户兴奋地站在栅栏面前双眼痴迷地看着,那样子恨不得能亲自进去帮母骆驼接生一样,看得郝嘉心底一阵恶心难受。
傅大师都已经说了那母骆驼肚子里的是人胎,这个人竟然还用这样打量食物的眼神看着……难道为了吃,这个人就真的什么也不顾了吗?
噗嗤——
一只用薄薄肉膜包裹着的肉球从母骆驼体内滑落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着,就像是一块没有眼睛和身体的烂肉,在胎膜中不停挣扎蠕动,好似下一刻马上将要破开。
见状,牛屠户马上激动地叫了一声,“我的!这只骆驼崽是我的!”
说话间,他已经打开栅栏冲了进去,目标就是那团蠕动的血肉。
这时,刚回过神来的郝嘉恰好看到母骆驼眼中掠过的一抹得逞之色,心下突然一紧。
“等等……”
但他这话才刚刚开口,母骆驼就忽然起身快步朝牛屠户跑去,在牛屠户接触到那团血肉的瞬间,它的嘴也刚好张开。
目标就是牛屠户。
母骆驼的牙齿就像一排排锋利的小刀一样,张嘴一咬牛屠户就马上没了生息。
这个动作太简单了。
就像是夏天吃的薄皮西瓜,轻轻一磕,里面红色的汁水马上就流淌出来。
圈里的干草上,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
诡异的寂静中,还存在骨头和牙齿相互配合的咖嚓声,听得人背后发凉。
众人先是呆滞了一瞬,紧接着不知道是谁惊恐地叫了一声。
“骆驼!骆驼杀人了!郝嘉家的骆驼吃人了!”
这话一出,整个小院里所有的人顿时都四下逃窜着往院外奔去,生怕下一个倒霉鬼会是自己。
郝嘉的第一想法当然也是带着爷爷奶奶逃跑,可现在他爷爷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样,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只母骆驼走去,他和奶奶两个人都拉不住。
“爷爷,那头骆驼疯了!你别进去!”郝嘉焦急地大喊。
但他爷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满眼心疼地来到母骆驼身边,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母骆驼的眉眼。
“对不起,苦了你了,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
这一幕让郝嘉看得一阵心里发麻。
他爷爷疯了?
他爷爷一定是疯了!
不然怎么可能对一只骆驼说出这么恶心的话,还做出那么恶心的事!
可也就是他爷爷这诡异的态度,一下子就引起了他奶奶的怀疑。
“这只骆驼到底是什么东西?”郝奶奶忽然气愤地喊了一声,连刚才的恐惧情绪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怨毒的恨意。
“郝大头,我问你这只骆驼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对方依旧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郝嘉奶奶的表情明显更崩溃了。
她几步跑进厨房拿着菜刀就气势冲冲往圈里走去。
只看了一眼,郝嘉整个人的脸色就又惊又怒。
“奶奶?!你拿刀干什么?”
“你给我走开!”郝奶奶手里拿着菜刀,又恨又怒地看着他爷爷的背影,“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宰了它!”
在她拿着菜刀即将砍向那匹母骆驼时,郝爷爷终于缓缓开口。
“它是小芳。”
“小芳?”郝奶奶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句。
“怎么可能?她早就………早就不在了了啊!!”
“因为他用了畜生修命法。”
那道清冷淡漠的女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忽然响起,直截了当地将在场的几人都轰击的外焦里嫩。
只有一个人还游离在现实之外。
这个人就是郝嘉。
他神色疑惑地看向屏幕里的傅钰,又看向他的爷爷奶奶。
“小芳……是谁?”
小芳是郝爷爷的第一任妻子,也是郝奶奶的妹妹。
当年郝奶奶的妹妹生孩子时难产去世,郝爷爷怕其他人嫁过来对孩子不好,所以又娶了郝奶奶。
这么多年过下来,两个人也算是相敬如宾。
可这一切都在郝爷爷几个月前忽然前往外地发生了改变。
没有任何人知道郝爷爷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他从外地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只骆驼。
而且对这只骆驼十分爱护,几乎是到了同吃同住的地步。
尤其是有一天郝爷爷带着骆驼上山回来以后,郝爷爷跟骆驼的关系就变得更好了,他晚上都经常睡在骆驼圈里。
要不是有天晚上郝奶奶听见圈里的特殊动静,她恐怕还对这一切无知无觉,更不会这么痛恨这只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