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孙倩穿好衣服从内房出来,瞧见正好进来的苟云荷,脸色即刻一沉。
“陛下,为什么这个贱婢在这里?”
冷冰冰的一句话让司徒安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愧疚之意。
苟云荷站在原地,脸上的泪水汩汩流出,“陛下,我手臂上的伤您看不见吗?”
司徒安望过去,她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划伤,虽然已经用纱布包扎好,但伤口周围还是泛着青紫。
他心中一紧,但随即又被孙倩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所压制。
“倩儿,云荷她……她也是为了朕。”司徒安试图解释,但声音却显得如此无力。
孙倩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为了陛下?那她为何不在内房好好待着,非要跑到这里来?她明知道陛下今天要来我这里,还故意这样出现,难道不是为了博取陛下的同情吗?”
苟云荷听了这话,泪水更是汹涌而出。
她摇着头,声音哽咽,“陛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司徒安看着苟云荷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阵痛楚。
他知道孙倩的话有些刻薄,但他也知道孙倩的脾气,一旦发作起来便难以平息。
“好了,倩儿,云荷她也不是故意的。”司徒安试图平息这场风波,但孙倩却不肯善罢甘休。
“不是故意的?那她为何还站在这里?陛下,您若真的心疼她,那就把她带回您的寝宫好好安抚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孙倩冷冷地说道,转身就要回内房。
司徒安见状,急忙拉住她的手,“倩儿,你别这样……”
孙倩用力甩开他的手,“陛下请自重!臣妾累了,要休息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内房,留下司徒安和苟云荷两人面面相觑。
苟云荷看着司徒安的背影,心中充满了苦涩。她知道,自己在这后宫之中,永远都无法与孙倩相提并论。
但她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有一天能够得到司徒安的真心相待。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她在这后宫之中,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她的眼泪,她的悲伤,都只能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这无尽的宫廷之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苟云荷说着,便打算从门外离开。
“等等!”司徒安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把你的伤口给我看看。”
苟云荷被司徒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的手,但司徒安却紧紧抓住不放。
“陛下,这……”苟云荷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司徒安为何要这样做。
司徒安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查看她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但依旧可以看出划伤的痕迹。
他轻轻抚摸着伤口周围的皮肤,眉头紧锁。
“这伤口不轻啊。”司徒安的声音有些低沉,“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对你下这样的毒手?”
苟云荷闻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摇着头,声音哽咽,“陛下,您就别问了……我……我不想说……”
司徒安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知道,这后宫之中充满了争斗和算计,但眼前的苟云荷却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同。
她虽然出身卑微,但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云荷,你告诉朕,是谁伤了你?”司徒安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朕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苟云荷被司徒安的话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司徒安会如此认真。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闭口不谈。
“陛下,真的没事……”她低着头,声音微颤,“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司徒安紧盯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他自然知道苟云荷在撒谎,但他也知道,她不愿提及此事,必有其苦衷。
他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她的手,“好吧,既然你不愿说,那朕也就不问了。但你要记住,这后宫之中,若有谁敢欺负你,你尽管来告诉朕。”
苟云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陛下。”
司徒安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把治疗手臂伤的药拿过去给她。”
太监闻言,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恭敬地递到苟云荷面前。
“这是御医特制的药膏,对治疗手臂伤有奇效。”司徒安说道。
苟云荷接过药膏,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这是司徒安对她的关心,也是她在这后宫之中难得的温暖。
“多谢陛下。”她再次道谢,声音中充满了真诚。
司徒安微微颔首,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在离开之前,他再次回头看向苟云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云荷,你好生歇息。”他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苟云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与司徒安之间,永远都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此刻,她却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慰。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药膏,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将来如何,她都要好好活着,为自己,也为那些关心她的人。
夜渐深,宫廷中的灯火逐渐熄灭。
苟云荷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
这后宫之中充满了争斗和算计,但她也相信,只要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苟云荷了。
她有了司徒安的关心和支持,也有了自己的信念和勇气。
——
苟云荷去司徒安寝宫一事,不过半日就传到了白雨晴那处。
“”“你说什么?”白雨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苟云荷就这样被一瓶药给收买了?”
“回娘娘,确是如此。”红绸小心翼翼地回话,生怕触了白雨晴的霉头,“苟云荷在皇上寝宫外跪了一个时辰,出来时,手里就多了那瓶药。”
“他还真是蠢得可怕,司徒安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居然也有人爱得如此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