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太妃一听这话,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
她从未想过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也更是没想到景怀胤会爱上夏侯卿。
她的唇不可思议的微微扇动,看着她,简直已经到了一个无药可救的地步,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初七,反复询问。
“什么?你说的话可是真的,他竟然真的喜欢贵妃?可是一个在后庭,一个在外头,又是如何勾搭到一起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那贵妃可喜欢他?”
明德太妃接下来几个问题,更是问的初七汗流浃背。
初七轻轻咳嗽了一声,想到前些日子在王府中发生的荒谬事,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太妃娘娘,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剩下的你就当做是为了初初七的小命着想,不要再继续去问了,或者你问问王爷,如果他愿意跟你说的话,那是再好不过,如果不愿意跟你说,那就咱当做不知道吧。”
初七的话让明德太妃也是勉强相信。
她好歹也不能过于为难人家,想了想后,他一甩袖子便是如坐针毡,想到这么个后果,也更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在这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蛊惑了似的,揉了一把自己额上的头饰,良久后,对底下的侍女开口:“不行,你们跟我去找一趟王爷。”
景怀胤这会儿正在书房中处理政事,却没曾想,一下子这房门就被母亲敲打。
他应了一声,便当即让明德太妃进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明德太妃八卦的神色,有些纳闷。
“儿子,你实话实说,最近母亲给你说亲事,你不同意,是不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那你这喜欢的人,可是你现在触及不到的?”
明德太妃向来是有话直说的性子,这样一来,恨不能就是要如实报出夏侯卿的名字了。
景怀胤微微按压着太阳穴,一下子就知道是初七又通风报信儿了。
不过好在明德太妃并未有几分真的反对的意思。
“既然母亲都已经知道答案,那儿子如何作答,重要吗?还是说母亲不支持儿子的做法?”
景怀胤在了自己手中一直在回复着折子的笔,抬眼看着明德太妃。
虽然回答的模棱两可,可是明德太妃已经得到了重要的回复的答案。
“那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喜欢那贵妃,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两个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不过看你这意思,是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在一起?”
明德太妃想了想之后,仍是反复追问。
她本来只是想要开口试探,但是却没想到,还真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景怀胤面对母亲这如法炮制的追问,本是不想回答,可是见到她殷切的目光,还是沉吟了几秒。
“我并非是不想让你和她在一起,只是你们两个这样的身份的确是有失伦理,万一要是你们二人日后真的在一起了,那岂不是容易遭人诟病?怀胤,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你都已经这么大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母亲本不想跟你说这些,但是现在情况都已经在这儿了,那我又能说些什么?”
明德太妃稍稍叹息了一声,她并不曾知道夏侯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对儿子为什么对她感兴趣并不怎么在意。
但是现在为止,这一问题实在是太严重了,因为关系到他们以后究竟该如何相处,以及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成亲。
“母亲,儿子知道母亲用心良苦,可使儿子的身体恢复不易,而且这世间,能够让儿子恢复的人,本就没有多少。”
她是其中一个。
明德太妃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儿子这话里的其他意思。
她感觉到惊愕的同时,又一下子就接受了。
她重重点了点头。
“罢了,你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既然你喜欢人家,那你就努力和人家在一起吧,反正这些话于我而言也都是一样的,这件事情是母亲多嘴了,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
明德太妃撂下这句话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景怀胤看着母亲离开,他露出深沉的目光也知道她究竟心中是如何做想,不过也只是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言不发。
明德太妃在回到卧房之后,便是无比无奈,她甩了甩自己手中的手帕,开口安抚自己。
“罢了,反正现在这样的事情说到底我也不能做些什么,既然他都已经心动了,那我难道还能棒打鸳鸯不成?连皇位都是怀胤的,何况景绥江的一个女人。”
她稍稍叹息了一声。
次日一早,明德太妃便回到了宫里。
她声势浩大,就如同当时出宫一般。
景绥江在知道这件事后,措手不及,慌乱不已。
“太妃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通知朕一声!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现在太妃入宫,朕……”
景绥江省略了自己没说出口的话,也觉得自己没说出口的这些话,实在过于丢人。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不想应对。
景绥江怒甩了甩袖子,想到了一号人。
“去同贵妃打招呼,让贵妃好好招待太妃,就说是朕今日的事有些过于繁忙,所以没时间去招待太妃,让贵妃来。”
景绥江说出这番话时,觉得自己已经要聪明绝顶了。
他推景怀胤负责应对,实则希望她与太妃交恶。
只要两家关系闹得不好,那夏家必定是要帮着夏侯卿,到时候就会慢慢升级成两家的矛盾,他们也自然会和景怀胤是敌人。
与此同时,夏侯卿在收到这一指令后,却是不慌不忙。
她坐在梳妆镜前,让秋韵好好替自己打扮。
“本宫早前就已经听说过,明德太妃是摄政王的母亲,却没想到,今日要本宫来应对。”
夏侯卿的嘴角微微上扬,只觉得景绥江倒是个有趣的人,给自己制造了这么一个无与伦比的机会。
只要她用心拿下明德太妃,那距离拿下景怀胤,岂不是就又成功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