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嫔此话一出,底下有不少人想要见风使舵,如安宫里顿时响起来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娇笑声。
“是啊,这如此出身,卑微的人便是配不上用好东西,毕竟这安贵人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要是这么直接把娘娘的赏赐的宝贝,给错当成了吃喝的,可怎么好?”
底下的人纷纷对安婉婉冷嘲热讽,他们一个比一个说出口的话更过分。
夏侯卿对此也只是微微眯着眼,观察着眼前人的神色,对于对付她,连附和一下都懒得。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家安贵人平时就算是书读的少了,出身又卑微,但是为何就像是你们说的那样,什么东西都不会用,怎么可能?我们安贵人这么长时间,以来更是饱读诗书,以弥补先天不足。”
安婉婉身旁的婢女有些看不过去了,便主动出言开口,替她辩驳。
杜嫔一听这话,霎时间冷笑了一声,也并没有想要继续去惩罚这一下人的意思,只是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瞧瞧,你们家主子可还是半句话都不敢说,身旁的狗竟然先开始乱吠了?我们说你主子如何还能掉块肉不成?你问问你们家主子,敢像你似的,这么对我们大吼大叫吗?没规矩的东西,我看和你主子是一个样。”
杜嫔的话说的安婉婉一阵脸热。
安婉婉见状,直接拿起手帕,在自己的眼角稍稍点了点,让人看着,她便是极其无辜的模样。
“姐姐还是莫要生气了,是我有些教导无方,我们家的下人也便是一贯如此,脾气暴躁,姐姐要是有什么辱骂的地方,还是尽管就骂我吧,与他们无关。”
安婉婉故作可怜的模样,想要让自己被大家可怜,可是众人却似乎早就已经对她这样的招数司空见惯,根本无人在意。
她在其他人不注意的地方,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帕,已经恨不得要咬牙切齿,直接生生将这些手牌给撕烂了。
她心里恨不得要冒火。
她终有一日把她们都踩在脚下!
夏侯卿见到她们一行人,对安婉婉阴阳怪气的也差不多了,便直接开口。
“安贵人的屁股,想来这会儿还在受伤呢吧,想来,早上也是因为屁股受伤了,所以才来的,有些晚了,本宫看了也的确是好生心疼,这么一直站着,也的确不是回事儿,否则在这么走回宫去,不得累着?”
夏侯卿微微一笑,原本她可以有更委婉的说法,但偏偏要这样直接开门见山。
安婉婉闻言,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冒犯似的。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夏侯卿。
只见她的漂亮脸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良久之后,她缓缓开口。
“所以安贵人站着也就辛苦了,不如赐座吧。”
夏侯卿给身旁的碧桃使了个眼色。
她这给的凳子可不是一般的凳子,上面还放了个软垫儿,身旁的杜嫔见状,便是更是见缝插针的,对夏侯卿讨好。
“娘娘可真是个贴心的,赐座就赐座,还给她了个垫子,如果真是为了她的伤口考虑了,也不知安贵人究竟是要如何感谢娘娘的大恩大德。”
安婉婉闻言,只是一言不发,故作着自己柔弱不堪,马上就要晕厥的那副柔弱模样,以此来逃避话题。
夏侯卿看着她坐下后,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殊不知,垫子下了由多子系统处得到让屁股伤口更痛,更长时间才能恢复的药。
那可是她精心得到的“加倍痛惩戒恶人药粉”,正常人坐没事,有伤口人沾上,伤口痛加倍,愈合时间延长。
怕是安婉婉这么一坐,屁股都要不好受了吧。
夏侯卿闻言,想起前世落难,冷宫被众人笑话奚落,当时的安婉婉,高高在上,可不是现在这副嘴脸。
她缓缓地垂下了眼眸,见安婉婉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便知道是自己的药粉,下得已经起了作用。
“怎么了?难道安贵人因为本宫的坐垫,而有些不太舒适?照理来说不应该呀,这坐垫是棉花的,你若是直接坐在这凳子上,岂不是更难受了?”
夏侯卿一副轻飘飘淡然开口的模样,安婉婉在听到这番话后,摇了摇头,难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下。
她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可是确实觉得有些奇怪。
她只觉得自己这身上的伤口莫名其妙的越来越疼,想要下意识的逃脱,可是夏侯卿又没说着请安就此结束,所以他自然是没办法,就这么直接离开的。
现在夏侯卿眼看着就要与自己作对,更是不会轻易答应。
她故作难忍的模样,眼看着就要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可夏侯卿却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对了,本宫最近不知怎的,忽然得知皇上送给本宫的东西,那都是赏赐过别人的,本宫竟然不知,摆在这宫殿里的红珊瑚摆件,是送给了谁?”
她缓缓开口,有意无意的询问着。
闻言,嫔妃们纷纷面面相觑。
“若是论宠爱,没有人能够敌得过娘娘,怎么可能会有人仙娘娘一步得到赏赐,况且皇上不是经常独宠娘娘吗?怎么可能先一步再继续给别人?”
他们所有人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夏侯卿闻言,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是啊,本宫也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劳烦宫里的各位姐妹,留意一下究竟是哪个贱人,被皇上赏赐这么多好东西。若是让让本宫知道,那各位姐妹可要好好的替本宫出出气,也不知道究竟这群人是把本宫的脸往哪儿放。”
她暗戳戳的撺掇着,一副群而攻讦的模样。
底下的嫔妃们齐刷刷的应了一声。
“放心吧娘娘,要是让妾身知道这人究竟是谁,妾身必定带着宫里的姐妹们好好替你教训,也要让你出口恶气。”
杜嫔缓缓开口,保证着。
而与此同时,坐在凳子上的安婉婉一件暗暗心惊。
她已经能够感觉到,夏侯卿似与以往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