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神色中带有嫉恨的秦书意,就算是自己不说,也大概能够懂得她的意思,不过沐晚晴已经铁了心的要装傻。
“妹妹,我今日过来,也是有些话要跟你说。先前如果二人在一起,无论说些什么那都是不打紧的,或许是因为你已经在皇上的后宫,所以许多话都不方便说,连同身份,也不好说明,可是现在我觉得,也应当是要告诉你,关于妹妹,你的弟弟,下落不明一事,我已经在努力调查了。”
秦书意的嫉恶如仇的面具之下,却是带有隐隐的试探意味,谁迫不及待的是在看笑话。
她便是要狠狠抓住沐晚晴异样的反应,去观察她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心中在听到这番话后,有过一丝短暂的波澜,但随后便保持镇定,满眼笑意的看着秦书意,应了一声。
“姐姐同我说的这些话,我都已经知道了,只是或许姐姐还是有些误会,觉得我和那已经去世的阿塔族公主有些什么异样的联系,但其实都是姐姐的误会,就算是我真实有什么身份,那也断不可能是阿塔族公主。”
她笑了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动着,神色松泛。
她早就知道,秦书意来找她都是煞有介事,心存不轨,所以务必不能轻举妄动。
“是么?可是你就算是能在其他人面前装的过,在我面前也是不行的,沐晚晴,就算你化成灰,我也照样能够认得出来你,所以在我面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
沐晚晴释然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的秦书意,眼神中带有一丝明亮。
后者定定地看着沐晚晴,听到她的话,几度欲言又止。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秦书意无时无刻不在紧紧盯着沐晚晴,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来,她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是奈何她的心中就像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似的,铁了心,要装傻到底,所以无论她从哪方面试探,她都没有感觉。
她没得到有用信息,就只得去离开了翠林宫,前去了魏嘉月的宫中。
见了魏嘉月,秦书意将刚刚在沐晚晴那儿所受到的全部委屈,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这人实在是狡猾至极,若是按照我们之前的路数,不一定不能轻易的试探出来她的身份。所以你必须要时时刻刻关注着她身旁的动静,若是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务必要跟我汇报。”
秦书意想到刚刚沐晚晴的那幅神情,便觉得生气不已。
在秦书意走后,沐晚晴也陷入了深思。
她身边没可靠的人帮忙查,也就自然不能确定秦书意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身边能够做事的人也就只有孟锦一个,她会武功,而且瞧起来也唯命是从,可她肯定听命邓沅,自己如果贸然命令她去做事,那就等于,这些事无一不在邓沅眼皮子底下做。
她在想了想后,决定静观其变。
几日过后,道士因为可以预言,所以被放了出来。
他来到了宫中主殿,将所有预言的东西摆放好,而后定睛看着自己眼前的情形,缓缓开口。
“小人对此已经进行了简单预测,明日的天气是晴,而后日则有大雨,三天后将会有暴风雨席卷整个京都。至于我面前的这位大臣,只见他印堂发黑,怕是要活不过明夜。”
此话一出,底下的大臣们纷纷哗然。
“怎么会有此事?当真是活不过?你若是这么贸然咒我,那我便要你的命!”
那大臣对此怒极反笑,似乎听说了一件什么好笑的事,指着道士的鼻子骂骂咧咧。
只见道士仍是一副平静模样,定睛又看向了一旁的左相。
“如果小人没说错的话,左相明日便会妻离子散,所有的房屋住宅,全都会因为你的儿子而导致变卖出去。”
他并未直接说明,可是这番话的意思也却很明显。
底下的大臣们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见邓沅忽然开口。
“既然只是一个预言,那你们就先等着吧,几天之后,才能亲自见到这话中说的究竟有几分真假。”
他本身对此并不在意,也只是认为这是故弄玄虚。
大臣们见到邓沅是这样一副态度,就算是有再多的话,在此刻也全都化为乌有。
与此同时,魏嘉月已经得到了道士的这些预言。
她垂下眼眸,冷声应了一声,在这之前,她就已经找到了自己已经对应好的线人。
几日过去,所有人都纷纷傻眼,没想到道士的这些预言全都成真了。
被道士们指责的丞相突然横死,毫无征兆的。
朝堂上的人对此议论纷纷。
“竟然这件事是真的!从前我还也只当做是他在信口雌黄,可是却没曾想,竟然真有这回事!”
大臣们像是听见了什么难以名状的消息,纷纷都相信了。
道士在听见他们其他人的议论,表面上也仍是一副很是认同的模样,点了点头,言辞之间带有明显的笑意。
“宫里有灾星,这一消息先前就已经在坊间流传,但是我从未指名道姓的说过是谁。时至今日,我想也应当在宫中说明,无论大家是否相信,这一灾星,乃是天煞孤星,而且命中犯有‘木’,此人就在皇上的宫中。”
他这一很多信息,都对准云妃,其他人面面相觑,考虑到此人的身份纷纷大气不敢出一声,就算是心中有可以猜疑之人,也在此刻不敢再继续说些什么了。
只听到道士又继续信誓旦旦的开口。
“也正是因为宫中有这一灾星,才导致中原部分地区大旱已经很久,如若不尽快处置的话,则会后果愈发严重,比如危及到南部的大旱。”
邓沅听说这番话后,仍是没有明显的表示。
即便大臣们议论纷纷,汗流浃背,也仍是像极了与他一副毫无关系的模样。
大臣们在散去早朝后,纷纷抱团开口。
“对于这件事,皇上固然宠爱云妃,可是对于道士的预言,我们却不能不信,我们总不能拿千万百姓的性命去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