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峥:“......”
权狗,你最好有用。
过了十分钟,徐乔终于开始回消息。
“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小姨现在在外地出差,我去医院没人陪。”
真别说,只要徐乔开始回消息,权周教的法子就管用。
“身体不舒服?”
“嗯。”
“那行,周五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
徐乔又讲了几句安慰病人的场面话就光速下线了,即便如此,易峥还是开心得不得了,几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阴霾,一扫而光。
权周一看少爷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戏码赶紧安排上
“看我说什么,男人该服软的时候就要学会服软,把自己搞成湿淋淋小狗,才会有人怜爱啊。”
“那我周五用什么由头生病?”
“你不用生病,你本来病就没好,自从得知莫妮卡那日真实遭遇,你一直吃不香睡不好,时不时惊醒,那怕把大队长揍成那样,睡眠质量依旧没半分改善,这些都是病,你要透露给莫妮卡。但是记住,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外讲。”
“比如?”
“比如,你绝对不要告诉徐乔,她那次能参加广交会是你千辛万苦求来的。我当然知道莫妮卡不是那种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但是换个角度,正因为她参加了广交会,才会有后面那一出。人和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难讲清楚。再者,为爱隐瞒,又不是错。”
听权君一席情场见地,胜阅百年红尘男女痴缠。
越听到最后,易峥越有所感。
大概,傅峥朦那个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为爱隐瞒,不是大过错。
所以,他把自己装成未婚人士,同贾瑜谈甜甜蜜蜜恋爱。
直到东窗事发,世俗伦理的洪水将贾瑜尽数淹没,而他作为始作俑者,却完美置身事外。
易峥怨过、恨过,却不成想自己有一日也要变成傅峥朦2.0版,他问权周,“我这样是不是罪大恶极,就像傅峥朦骗我妈一样?”
“不是,阿峥,你怎么会这么想。傅某属于恶意隐瞒,而我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斩断莫妮卡以‘如果不是你把我弄进广交会,我还不会遭遇如此恶性事件’的借口拒绝你的可能性。对不对?你干嘛拿把自己和傅某相比,他就是个孬种,你看这么多年,他不敢去看阿姨,甚至连你这个儿子也不敢见,每年就只会打钱打钱......”
“如果世上所有事情都能用钱来彻底了结,那还要法律做什么?”
权周再次化身心灵汤药,成功将易峥情绪安抚下来。
周五下午,热浪汹涌,斑马线都要被晒融化,黑白两种漆料在地面狂奔汹涌。
徐乔成功和易峥在市一院门口汇合。
少年固执要在最显眼的院标处等,那处恰恰好是集太阳暴晒精华之地,徐乔三步并一步,赶紧跑过去,生怕易峥小病没看,又沾上中暑。
“易峥,有没有等太久?”
“没有,我们进去吧。”
按照易峥原本给她的描述,徐乔觉得,这不过是个失眠的小问题,医生开几方药,就能七七八八好不少。
但是,她忘了一种可能,易峥这么要强的人,往往会将自己的症状轻描淡写,只有中医把脉,才能将一一切戳破。
“小伙子,你这脉象......”
俗话讲,不把西医笑嘻嘻,就怕眉眼低。
徐乔再也坐不住,比易峥还紧张,“张医生,他这脉象怎么了?”
张序合上眼,脑海里全是昨晚易峥这臭小子千叮咛万嘱咐,拜托他将自己病症往大处说的唬人嘴脸。
“张伯伯,您一定得帮帮我。”
“张伯伯,您最好了。”
“张伯伯......”
张序睁开眼,谎话信口拈来,“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小伙子,年纪轻轻,心事倒是不少。我告诉你,长期这么下去,你脾和胃肯定要出大问题,你本身脾和胃毛病就不少,是不是时常吃不下去饭,,偶尔伴随呕吐,半夜醒来身上都是冷汗?”
易峥装模做样,迟疑点头,“是,最近还厉害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成功把徐乔唬住。
唬到最后,她甚至不确定,这位张医生是不是称呼她为小易的女朋友。
“小易女朋友,这是药单,药房在一楼。”
左右不重要了,在易峥堪忧身体状况面前,这一切都可以不着重计较。
药房队伍时来排得很长,同客满不止的奶茶店一般,徐乔问易峥,“你说的最近厉害,这个最近是不是从咱俩上次不欢而散之后?”
“不是,是从我知道,在我广交会缺席那几小时,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开始。那才是我病症加重的‘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