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摩天轮上下来,隐弦长舒口气,拉着周秉礼的手说,“哥,我们回家吧,我不玩了。”
“好。”周秉礼牵着隐弦的手往大门处走。
隐弦发现墨言一直跟在两人身边,低声问周秉礼,“哥,他要跟着我们到家吗?”
“不,等我们到家他就走了。”
隐弦打了个哈欠,“哥,我好困啊,我要在车上睡一觉。”于是回去路上,隐弦自己一个人躺在后排,呼呼睡着了。
墨言见机道,“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她彻底远离不干净东西。不过……有点贵。”
周秉礼没有接他的话,等他继续往下说。
墨言,“十个亿。”
“你在抢劫?”
“不不,劫富济贫。”
“太贵了。”
墨言道,“我一个冥帝,屈尊降贵亲手写符,十个亿算便宜的了,别人百亿千亿我还不给写呢。这是看在我们兄弟千年的情义给你打折,冲着你财神面子才写的。反正就十个亿,你不同意,我就走了。我保证,她以后看见的只能比以前更血腥,更恐怖。”
“你……在威胁我?”
“没没,只不过终于发现你的软肋,趁火打劫,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时不我待。”
“现在就写,写完便滚。”
“好嘞,”墨言联系陆判,“快给我写个符,要驱邪避鬼。”
周秉礼怒视墨言。
墨言连忙解释,“术业有专攻,她写的比我的灵,署名是我就行。我一会找谁拿钱?”
周秉礼阴沉脸道,“凡伽。”
转瞬间墨言手中多了一张红纸墨文符,符文已经写好,他龙飞凤舞两笔写下谁也认不出来的名字,递给周秉礼,“贴身带着,这个符不防水,沾水就废了。”
周秉礼抽过符纸,放入裤袋中,冷冷道:“十个亿的符居然不防水。”
“防水还得另注法力,不是这个价。若是不灵了,再找我要,我给你打个八折。”墨言说完凭空消失。
隐弦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枕头边多了一个红色符纸,她好奇的拿起来左看看又看看,拿着符纸跑出去。
周秉礼正在厨房做早饭,隐弦拿着符纸过去问,“哥,这是什么符纸?”
“能让你不再看到不干净东西的符纸。”
“这个好用吗?”隐弦盯着手中薄薄的一页纸,比厕纸还要脆弱,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它吹碎。
“不知道,你今天晚上试一试便知道了。”
“好。”隐弦拿着符纸转而去了卫生间,周秉礼突然想起符纸不能沾水,便关掉灶火,随着隐弦进入卫生间。
因为家里平日里就花芳果和周秉礼两个人,花芳果房间还有单独的卫生间,所以客厅的卫生间门锁坏了,便没有去修,周秉礼推门便进去了。
他进去时,隐弦正拿着牙刷在刷牙,符纸被她放在洗手台上,已经喷溅上刚才隐弦洗脸时扑腾的水。
隐弦见周秉礼进来,口中牙膏沫喷溅,含糊不清问,“哥,你有事?”
周秉礼扫了眼洗手台上的符纸道,“没事了。”随后关门出去。
隐弦刷完牙,湿漉漉的手还没有擦干,便拿起符纸折叠好后,揣入自己的睡裙兜中。她出去后直接坐在餐桌旁,抻着脖子问还在厨房做饭的周秉礼问,“哥,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
周秉礼把准备好的早餐一道道端上来,隐弦看着玲珑剔透的虾饺和肠粉,哇哦一声,“这些都是我爱吃的。”说着伸手欲去抓。
周秉礼抓着她的手腕说,“这么大姑娘了,吃东西还是这么毛躁。”说话间,给她手里塞了一双筷子。
隐弦拿起筷子夹了个虾饺塞入口中,心满意足的吃起来。周秉礼给她盛了碗汤,叮嘱说,“慢慢吃。”
两人吃完早饭,隐弦便随着周秉礼去店里。以往花芳果到店里,总是亲自把橱架上的古董从头擦拭一遍,隐弦到了以后也按照花芳果的习惯擦了一遍。
隐弦还在擦一个雕花瓷瓶,便闻到浓郁的香水味,回头一看,正是前两天周秉礼相亲的对象。
女人穿着一身包裹着身线的红黑拼接紧身裙,身材前凸后翘,一般人见了都会多看几眼。
隐弦依旧背对着女人擦雕花瓷瓶。她想,周秉礼已经亲花芳果了,但是两个人没有正式确认关系。周秉礼之前那么想与这个女人结婚,现在对她又是什么态度呢。万一他亲花芳果是一时兴起,还要和这个女人结婚怎么办。
隐弦想如果周秉礼还要和这个女人结婚,她就直接回去把周秉礼和花芳果的姻缘彻底切掉,这个渣男根本不值得花芳果爱他。
女人笑盈盈进来,环顾店里一圈道,“秉礼,你这点装修得不错嘛,古风古韵,别具一格。”
周秉礼推了推鼻梁的眼镜道,“做古玩的,都是这个样子。”
女人在周秉礼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周秉礼桌子上摆着衣服茶具,此刻的他正在洗茶。
女人见状道,“没想到你对茶道还有了解。”
周秉礼道,“平日里无人,消磨时间罢了。”
女人继续说,“那等以后你教教我,我也想学学。”
隐弦继续在旁边擦着古董,心里哼了一声,你哪里有以后,我是不会让你和周秉礼结婚的。
周秉礼笑道,“中国的古典茶道,通阴阳,知天地,一步一禅,非心性纯粹之人不可学,你……还是算了吧。”
女人虽然心里不悦,但还保持着应有的笑容,“上次你和我说让我到店里,给我讲讲古玩,不如你给我讲讲。”
周秉礼把已经冲泡好的茶水倒入青瓷杯中,女人以为周秉礼会把茶给自己,刚要伸手去接,没想到周秉礼喊,“小果,过来喝茶。”
“哎!”隐弦扔下抹布,兴冲冲走过来,拿起周秉礼递给她的茶,一口饮尽,赞美道,“啊——真好喝呀!”
女人笑容僵硬在脸上,她嘴角微微抽动问,“茶不是要品的吗?”
隐弦有些尴尬,她喝什么都不会品,都是一饮而尽。周秉礼这时道,“品与不品只是个形式,入口知味足矣。”
隐弦用力点了下头,“嗯,还是哥你懂我。”
周秉礼冲她笑了笑继续说,“季小姐,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白跑一趟,我想我们之间并不合适。”
女人听周秉礼这么一说有些慌,周秉礼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轻易控制拿捏的金主,她可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故作柔软问,“秉礼,你我才见第二面,我们都不了解,怎么就不合适了?”
周秉礼看了一眼女人,又望向隐弦道,“我心里有人了,她一直在我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女人惊愕看向隐弦,大声道,“她可是你妹妹!”
周秉礼道,“又不是亲的。”
女人哼了一声,“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和我相亲!你这是浪费我的时间,玩弄我的感情。”
周秉礼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女人身前,“当是对你的补偿。”
女人气冲冲手拍在信封上,抽走信封,大步迈了出去。
隐弦站在一旁窃喜问,“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喜欢我是不是?”
周秉礼缓缓站起,从身后环住隐弦,下巴抵在她的锁骨处,温声道,“当然是真的,我要娶你为妻的。”
娶花芳果为妻,隐弦想这辈子你俩是够呛,下辈子我帮你们好好盯一下吧。
周秉礼继续道:“小果,今天是你18岁生日,你想怎么过?”
隐弦想了下道:“那就玩好吃好吧!”
周秉礼拿出一个黑色的,已经叠好的符纸,符纸还串着一条红绳。他给隐弦戴上,隐弦道:“哥,今天早上不是有一个符纸了吗,怎么还要戴一个?”
周秉礼道:“那个不防水,这个是防水的。”
“防水,是打蜡了吗?”甄渊说着要去撕一下试试,被周秉礼抓住跃跃越试的小手。
周秉礼道:“别撕坏了,撕坏便不灵了。”
隐弦乖巧收回手,“现在的符纸真是越来越高级了,这个得四五块钱一张吧。”
周秉礼明眸一缩,顿了下后才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隐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