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点了下头,坐在靠窗户的那张床上,她手中拿着桃木剑,也警惕的看着周围。
我拿出各种法器,在地上简单的布置起来。
摆好石头之后,我在每一块石头旁边都画了驱鬼符,在两张床周围围成圈。
十分钟之后,我才将阵法布置完,松了口气,坐在了床上。
如果作祟的是普通的邪祟,这个符咒就能镇住他们。
但如果是太厉害的邪祟,肯定挡不住,但她一旦出现,一定会触发阵法,我就一定能感应到,其他能给我提个醒。
窗户没有挂窗帘,所以即便关了灯,也能清楚的看到房间中的情况。
叶灵侧身躺在床上,正对着我一动不动。
虽然她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并没有睡着。
片刻之后,叶灵低声道:“这房间虽然布置的怪异,但我没有感觉到阴气流动,似乎没有邪祟。”
“明天就见分晓了,我有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一些什么,尽量别睡。”
我低声提醒道。
叶灵轻声应了一声,就抱着桃木剑不说话了。
我垂着头坐着,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我并没有说。
就是这里的邪祟非常厉害,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感知能力,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我们才会感觉不到。
我当然不希望,这次的事情是我想想的那样。
周围非常安静,我和叶灵谁都没有吭声,就这样过了二个多小时,我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理智告诉我,我不能睡,但我的身体却不自觉的就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我刚躺下没多久,就感觉房间之中出现了一股阴风。
瞪大了眼睛看去,就发现我布置的阵法还在,但似乎对这个女人完全不起作用。
我心中泛起无限的惊恐,隐约间看到有个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
她的身形轮廓很苗条,右手拿着梳子,动作僵硬缓慢的,一下接着一下的梳着头发。
这场面极为诡异,我立刻就确定她肯定不是人。
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我搞不清楚,这个女人是怎么出现的?
想了一下,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女人或许一直就在房间里,只是我刚刚才看到她。
就像是我之前预感到的那样,她即有可能是个修为极高的鬼,能够屏蔽自己的气息。
说不定我们之前的一举一动,都在她冷冷的注释之下。
压制住心中的寒意,我立马用力掐自己的腿,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剧烈的疼痛感袭来,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但很快强烈的困意又再次袭来,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哼……哼……哼哼……”
在我睡着的前一秒,我听到女人在哼唱着一首奇怪调子的曲子。
这是我从不曾听过的曲子,怪异中透着阴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然惊醒过来,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立刻想起了那个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的女人,下意识的朝着梳妆台看去。
梳妆台前空荡荡的,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心里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房间里就只有我和叶灵两个人。
既然我没事,那出问题的就即有可能是叶灵!
这时一旁的叶灵也猛然坐起来,我还以为她也醒了。
刚要和她说话,借着惨淡的月光,我才看到她居然闭着眼睛!
当啷——
叶灵僵直的下了床,怀中的桃木剑重重的落在地上,她却浑不在意。
而是赤着脚,就一步步朝着房间门口走去。
人走路的时候,身体都会下意识的摆动。
但叶灵在走路的时候,上半身完全不动,只有双腿在机械的迈动。
我曾在纪录片里看到过梦游的人走路,他们中大部分人走路的姿势和清醒的时候都差不多。
所以我立刻断定,叶灵不是梦游!
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我没有贸然叫醒她,而是等她出去之后,才悄悄的跟上。
跟着她走了一段,我发现叶灵拐了个弯,一直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走廊比我们来的时候更加阴森诡异,头顶的灯泡似乎都闪烁出幽绿的光,气氛十分的怪异。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走到走廊的另一头,叶灵才停了下来,这边就只有一堵墙和一面穿衣镜。
叶灵面对着镜子,依旧闭着双眼。
她就像我昏睡前看到的一样,用手指机械的一下接一下的梳起头发来,口中还哼着歌。
这歌曲的曲调和镜子前那个梳头的女人唱的曲子一样,我听得顿时毛骨悚然。
我心中暗暗想着,难道叶灵被鬼上身了?
这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但我却捏着符咒仍然有些犹豫。
现在强行将鬼从她身体中打出来,只怕伤了叶灵,但不赶出来叶灵又会被女鬼夺去本体。
我正纠结的时候,突然看到叶灵蹲下身,将手伸到镜子后面摸着什么。
“咦——”
摸索了一会儿之后,她发出疑惑的声音,像是在迫切的找寻什么东西,但并没有找到。
又摸索了半分钟左右,她终于失去了耐心,干脆将穿衣镜挪开,继续摸索着。
她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摸索了很久,才终于拿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我探头想要看看,她到底找到了什么东西,但并没有看到。
她满意的将东西塞进怀中,站起身,然后机械的转到我这边,继续僵硬的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我侧过身,后背靠在墙壁上,眼看着她闭着眼睛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这才连忙跑回房间,看到叶灵已经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然后平躺下去,一动不动了。
我坐在床边观察了她一会儿,叶灵始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我索性躺在床上侧身半眯着眼睛装睡,这一晚我都没有轻举妄动,一直听着叶灵的呼吸声。
一夜过去,直到次日早上,叶灵才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看向我。
她眉头微蹙,一脸的疲惫,直起身揉了揉脖子和腰:“你昨天睡得怎么样?我怎么感觉好像爬了一夜山一样,浑身累得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