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忽然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看得齐沣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沈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沈阔摇了摇头,有点类似感慨地说了一句。
“我以为你知道我是让你去办什么事情的。”
这句话就说得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齐沣当然清楚啊。
不就是让他去询问姜淮的下落。
“当然,您让我找姜淮的下落。”
沈阔继续问。
“我为什么让你找姜淮的下落?”
齐沣愣了愣,然后……慢慢地回过神来。
“沈总的意思是……”
沈阔摇了摇头:“既然你不知道我的意思,那就换个人去办这个差事!”
“我懂了!”齐沣一瞬间就明白了沈阔的意思。
同时,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周窈窈。
周窈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什么不对吗?”
齐沣忽然就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留下周窈窈一个人莫名其妙的。
“他……抽什么风?难不成还挺希望另外找一个人去办这件差事啊?”
周窈窈寻思着,这事情也没有那么难啊。
然而沈阔却轻笑了一声,露出了和齐沣一样的笑容,直接把周窈窈揽在怀里。
“没什么。”
齐沣这次去,依旧是吃了闭门羹。
姜枳涵的态度非常的坚定,她没见过姜淮,更不知道姜淮是谁。
这显然就是气话了,姜淮是姜枳涵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是谁。
齐沣礼貌地站在姜枳涵的办公室,从头到尾,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
“姜小姐,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姜枳涵忙得不行,公司的效益很差,从一开始的二百人公司,到现在公司只有二三十人。
她的这种小作坊,放在圈子里,任何人都看不上。
交际圈子不断下沉。
生活上的不顺,让姜枳涵格外的烦躁。
她啪得一声,把手里的文件丢在了桌上。
阴冷地扫向齐沣。
“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知道姜淮是谁,更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现在活着都是问题,根本就不想理会你们那些人的事情。”
对姜枳涵来说,现在的生活多有不满。
身边的朋友们,眼界窄小的可怕。
谈论起奢饰品,也只不过是知道那些俗不可耐的大众才知道的品牌。
而那种所谓的品牌,大多都是营销做得好,至于东西……实在是差得多。
曾经沈阔给她的生活,可是人上人的,衣服都是找百年传承的裁缝铺做得,都是些没什么牌子的衣服。
可私人订制,料子上乘。
穿着有多舒服,就别提了。
如今……姜枳涵低头瞥了一眼身上所谓的名牌,心底更加的烦躁了。
然而这种她看不起的名牌,却也是她要节衣缩食才能够买下来的。
迫不及待想要重新回到名流圈的心,让姜枳涵格外的烦躁不安。
“如果你继续站在这里,我也没有意见,或者,你干脆带着人,把我这巴掌点大的工作室都搜一遍。”
姜枳涵拿着文件,站了起来,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直奔会议室了。
她在管理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除了谩骂,发脾气,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笼络人心。
齐沣听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走开了。
等他一走,姜枳涵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如今她混得实在是差,这些人竟然也查到了她的头上。
姜枳涵抿了抿唇,眉宇之中,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烦躁。
等会儿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姜淮想重新找个地方去藏。
如果不是这个老男人说会给她姜氏一半的股份,她不可能会豁出去帮姜淮。
姜枳涵是个除了钱,其他都看不见的人。
当初既然可以为了钱,把姜淮卖掉,如今自然也可以为了钱,让姜淮躲在家里。
不过,姜枳涵聪明的很,知道让姜淮躲在家里,难免会被查到。
所以,她给姜淮在郊区找了一个废弃比较久的农舍,让他暂时躲在里面。
而姜枳涵,时不时就会去看他,顺便给他送点生活物资。
这一次,姜枳涵在齐沣离开之后,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她左思右想之后,决定下班之后,再去看一眼姜淮。
为了防止被发现,姜枳涵格外的小心谨慎,直到半夜才出门。
自己的车太扎眼,而且沈阔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全副武装好之后,在路边打了出租车。
到目的地之前,她换了三次的行车路线,谨慎的不能再谨慎了。
敲开门的时候,甚至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姜淮早就已经等不及了,忙把门打开了。
“你怎么才来!事情怎么样了?”
姜枳涵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能怎么样?沈阔还在找你,姜家上下也都在找你。”
姜淮满脑门的官司。
“姜诺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姜枳涵把给姜淮带的东西放在了简易的书桌上,淡声道:“行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的躲着,等外面风声没那么紧了,我就会送你回去的。”
姜淮顿时就不高兴了。
“还呆着?”
姜枳涵回头,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不然呢?”
姜淮转头看了一眼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农舍,耷拉着脸。
“那你起码给我找个人住的地方啊,这个地方这么脏乱差,我都住了这么久了,一天都没有睡好过,总觉得有虫子咬我。”
“我的能力就只能给你找到这个一个地方,如果是其他的地方,只怕你很快就会被发现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找我帮忙,就只能在这里。”
姜枳涵冷笑一声,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她对姜淮早就已经什么感情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还惦记着那点钱,早就不管这档子事了。
姜淮的事情,说到底,与她也没多大的关系。
法律上说她有继承权,但是她敢要东西吗?
没有任何的依仗,就跑到姜诺的面前要东西,不是等着被她打死?
“那我能去住招待所吗?”姜淮想了又想,这是他的底线。
反正,说到底,他是不能住在这里了。
姜枳涵的脸一下就变了。
“住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