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远的眼底闪出几分冷戾来。
“行了！”沈晴雅几乎一下子就看出了他们两份之间的气氛不太对，“都闭嘴！”
顾辞远撇了撇嘴，不说话了，拿着钥匙去开车。
“小雅，你坐我的车走！”
沈晴雅冷哼一声：“你自己滚！”
顾辞远只当没听见。
“哥，我觉得…窈窈应该对文森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沈晴雅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替周窈窈解释一下。
沈阔很认真严肃地扣好了西装的扣子，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啊……”沈晴雅顿了一下，又很快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
沈阔没有再说什么。
沈晴雅最后还是没有搭周窈窈的车走，反倒是沈阔找了个借口，上了周窈窈的车。
早晨刚吃了人家做的早餐，周窈窈还真的没办法拒绝。
上车之后，沈阔就开始拿手机发信息。
周窈窈也没有探查他手机的意思，一路专心地开车。
不过到半路的时候，刚想转方向到沈氏，就被沈阔阻止了。
“我今天去周氏珠宝。”
沈阔很少去周氏珠宝，似乎是对周窈窈很放心，亦或者是根本就不甘心这个小公司的死活。
“怎么忽然想到去周氏了？”
周窈窈也就没有拐弯，转去了周氏。
沈阔瞥了一眼手机，然后不动声色地说：“之前不是你说，让我多关心关心周氏的员工吗？刚好距离上次去的时间有点久了。”
这样嘛？
周窈窈转头看了一眼沈阔，奥了一声，点了点头。
还挺……配合。
周窈窈稍微对沈阔改观了一点。
到了公司楼下，沈阔先下车，然后才给周窈窈开车门，格外的绅士和体贴。
周窈窈特别的不适应，愣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看向他：“你……改变似乎有点大。”
“嗯？”沈阔低头看她，嘴角带着几分笑意，“你喜欢吗？”
“可我不喜欢假的。”周窈窈又重复了一遍，“你听过一句话吗？”
沈阔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受伤，但还是追着问了一句：“什么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周窈窈认真地看着沈阔说。
沈阔的动作顿了顿，手指有些僵硬，张了张口，看着周窈窈，却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又闭上了。
“奥。”
其实绅士确实是沈阔的底色。
只是他的绅士很少是对周窈窈的。
因为在此之前，他对周窈窈都有歧视。
另外一方面则是，他确实没有一个正确的，正统的婚姻观念。
从小到大，他所在的家庭环境，都导致了这种问题的产生。
“只是改变本性，也需要过程。”沈阔握住了周窈窈的手，“也需要时间，更需要有人监督，对不对？”
周窈窈看着沈阔，叹了一口气。
“沈总，你真的很执着。但我认为，我并不是值得你执着的那个人。”
沈阔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就被打击到。
甚至他清楚得知道周窈窈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我不会放弃的。”
周窈窈态度很温和地让他松开了手，说了一句：“你迟早会放弃的。”
早晚而已。
沈阔心里不服，但表面上没有再和她争论。
争论这些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把周窈窈送到了公司之后，沈阔又象征性地在公司了转了一圈。
其实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开例会的时候，沈阔还是被迫参加了。
周窈窈谈论了一下未来公司的方向。
在听到建立分公司的时候，沈阔的眉心动了动，等例会结束，他让财务把公司的账本交上来。
仔细地看过之后，沈阔得出来的结论是。
“可行。”他看向周窈窈，“只不过，我不太确定，你是打算怎么和他合作？”
“他技术入股，然后拿一定的钱。”
建立分公司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单纯只是让文森技术入股，而不拿钱的话，是没有办法留下这个人的。
周窈窈需要文森对新公司有参与感，就需要他有所投入。
而想要彻底地留下文森，所需要的，仍旧是好处。
足够多的好处。
作为人，信念、实际的好处，公司的认可，以及种种，都需要考虑到。
其实和谈恋爱一样，既满足对方的情感需求，又满足对方的资金需求。
沈阔点了点头，把文件合上：“计划书这些琐碎的事情，应该不用我提醒了吧？”
“不用，我已经让他开始调研和准备了。其实公司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文森呢，也是一个成熟的领导了，唯独的就是，他在感情上遇到了一点问题。”
感情两个字，让沈阔一下子捕捉到了重点。
他偏头去看周窈窈：“感情？他感情出什么问题了？”
“他爱人和他吵架了，不过这也正常，你想想看，很少有哪对恋人不吵架的。”
沈阔回想了一下，他和周窈窈相处的经历，顿时有点心虚。
“所以你喜欢不吵架的嘛？”
“当然喜欢，能够很有效的顺利沟通，确实非常重要。”周窈窈坐在电脑后面忙碌着，“但……实际上的这种理想生活，其实很少。”
沈阔奥了一声。
忽然，周窈窈顿住了。
并且扫了一眼沈阔，紧接着，她的神色有点冷，态度也冷硬许多。
“沈总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我想再看看……”
“你真的想？还是你来我的公司，另有所图？”周窈窈忽然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沈阔心里一动，忽然意识到她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在看什么？”
“照片。”周窈窈嘴角微微一勾，语气和缓很多，“其实这种照片，你可以和我解释的，说清楚了，我回同意拍的，不用这么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四个字一出来，几乎就推翻了沈阔的所有努力。
他做早餐别有用心，给周窈窈开门下车也别有用心。
“不是的，窈窈。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会不开心，所以才没有提前和你商量，我只是……”
“如果你很认真地和我谈，我不会不开心的。可沈总，你用这种方式，会让我想很多。你的目的是为了沈氏，还是为了你的名誉，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