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沈孝再次嘲讽地笑了笑。
姜枳涵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姜小姐，你应该知道，小阔当初送你出国留学的时候，动用的是沈家的资源。”沈孝缓缓地说。
姜枳涵的心像是一瞬间被攥住了。
“姜家根本就不在意你的存在，姜总之所以今天特意带你前来，不过是怕无法平息沈家的怒火。周窈窈肚子里掉的那个孩子，是沈家的第一个曾孙。”
沈孝射向姜枳涵的眸光如同寒光一般，带着冷风，嗖的一下，就射中了姜枳涵的心脏。
明明沈孝什么都没有说，她却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第一个孩子，因为你的贪心不足，而意外没有了。姜小姐当时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后果是你能承担的吗？”
姜枳涵红着眼睛，犹如困兽一般：“不是我！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是我！”
“是你！”沈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当初只有你和周窈窈两个人在场，就算不是你，也只能是你。”
姜枳涵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的难看，双腿已经软的站不住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沈孝十分温和地笑了笑。
单看他的模样，根本就想象不出他竟然说出这么不讲理的话来。
“我……”姜枳涵有些畏惧地向后退了一步，却一个没站稳，差一点跌倒在地，“你们沈家不讲理！”
“和不讲理的人讲道理，我疯了？”沈孝温和一笑，“姜小姐，好话说尽，接下来的话，你仔细听清楚，死死地记住了。沈家能控制姜家的生死，也能够让你这些年从小阔身上贪到的东西都如数奉还。如果姜小姐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做，沈家亲自安排你。”
安排两个字一出来。
姜枳涵的心彻底的寒了。
她惊慌失措地看向沈孝，脸色格外的苍白：“我要见我哥！我要见我哥！他不会让我就这么走得，我……”
“如果小阔没同意，你以为他会一句话都没有交代的就离开了书房？”
姜枳涵张了张嘴，又愕然地闭上了。
“我听说姜小姐现在的能力不足，看来是之前留学的时候，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学明白，也没有学清楚就由沈家出面，再送姜小姐出去学一学。”
这句话，沈孝说的很轻，落在姜枳涵的耳中，却如炸雷一般！
“你……”她颤抖着，不安地看向沈孝，哆哆嗦嗦地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孝温和一笑。
……
房间里。
周窈窈和沈阔面对面，无言相对。
“那个……”周窈窈很尴尬，十分的尴尬，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是不是不放心姜枳涵？”
沈阔抬了抬眸子，定定地看向她：“什么？”
“姜……”周窈窈顿了顿，没说话了，她忽然觉得，他们现在谈这个……不太合适。
纯纯属于后知后觉了。
沈阔沉沉开口，语气里夹着浓浓的愧疚：“是我对不起你。”
不不不，说得有点严重了。
“毕竟你也是被……”
沈阔抬手，捂住了她的嘴，严肃而认真地说：“听我说。”
周窈窈：……
好吧。
她老老实实的，不再乱动，二思安静地看着沈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阔垂眸，似乎不太敢看周窈窈的眼睛，“这么大的事情，即便是换成了陌生人，也该对你有几分信任的。更不要说，我们之间……了。”
周窈窈有点想要抓狂，不是，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过去了啊！
“我已经想好怎么处理姜枳涵了，只是毕竟牵涉到我生母那边，我不太方便出面，大哥会帮我料理了这件事情。”沈阔继续说。
周窈窈：……可是，这踏马的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不是等沈老爷子大限到了之后，咱们两个就分道扬镳的嘛！
“送走姜枳涵之前，她会来和你道歉的。”
那倒不用了，不诚心的道歉，也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在沈氏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已经立了协议，会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
！！！
“不行！”周窈窈忙扒拉下沈阔的手，很痛快地说，“我不要。”
拒绝得非常地彻底。
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但沈阔还是怔怔地看着周窈窈，眼底的失落不要太明显。
周窈窈这一刻，忽然觉得十分的荒诞，是一种无法排解，无法释然的滑稽。
“沈总，没必要，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很大，也造成了我生理上的伤害，那么不如给我点现金来的更直接。”
她故意加重了‘沈总’两个字，拉远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
对周窈窈来说，这段复杂的关系，最好是尽快的到此为止，银货两讫。
不要再生出任何的事端来，
她可以认了，沈阔从头到尾对她都没有任何的感情，而她……那些萌动的，未曾完全发芽的情感，也在迅速的认清楚了彼此的定位之后，被迅速地斩草除根。
除了她自己，不会有人知道，她也曾生出过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妄想来。
沈阔眼底的光，一寸一寸的熄灭。
其实周窈窈在用一种很聪明的方式，用两个人的心照不宣来打算把这件事情给揭过去。
然而沈阔却破釜沉舟了。
“周窈窈，一定要离婚吗？”
一定要离婚吗？
多可笑。
曾经对感情不屑一顾的沈阔，竟然会有问这句话的一天。
周窈窈觉得荒诞的同时，又觉得眼眶一热。
如果再早一点，更早一点就好了。
“沈总，你我都有更合适的良人……”
沈阔迫不及待地截断了她的话：“傅池申？你的良人，是傅池申？”
周窈窈愣了一下，这才缓慢地想起这个人的存在来。
呃……说实话，这人如今还不如沈阔。
不过既然沈阔都已经误会了，她也不打算解开这个误会，只是淡淡一笑：“也算吧，我和他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因为各种意外，现在确实有可能已经结婚生子了。”
沈阔沉默地盯着她，目光里闪烁着一抹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