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到目前，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太多的不可言说。
只能说，遇见彼此的时间不对。
“没关系。”周窈窈现在只想把这个话题揭过去，笑了笑，“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
所以，现在这些虚假的弥补，也没有任何的用。
更不需要。
房间里一阵安静，沈阔似乎不知该对周窈窈说些什么。
恰好，敲门声响起，解救了两个人。
周窈窈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门口，拧开房门的那一刻，说：“沈阔，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些事情不必再提了。
是啊。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沈阔在这一刻，忽然有些后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起来的。
失了先机。
晚饭的时候，气氛不是特别的轻松，甚至还有点凝重。
周窈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目光在沈老爷子与众人的脸上转了转，心更往下沉了。
以往的沈老爷子虽然看起来不太健康，可至少是有生机的，然而现在的沈老爷子，眉宇之中确有一股死气沉沉。
似乎时日无多了。
难怪会催促沈阔。
只是……就算沈阔和她做戏，暂时糊弄过了沈老爷子，可等到沈老爷子真的大限来临的时候，他的心中就一点愧疚都没有？
周窈窈垂眸，用筷子叉着一块猪肉排，一点一点地吃着。
也许吧。
沈阔这样的人，冷心冷肺习惯了，更何况，沈老爷子对他又半点不喜，想必他的心里是半点愧疚都没有的。
所以说，在房间的时候，沈阔这样的人，能对她说出一句对不起来，可以想象得到他究竟走过了多少的心路历程。
勉勉强强……也算是挺为难他的。
周窈窈觉得，只要以一个普通朋友的标准来要求沈阔的时候，似乎就没有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了。
这一顿饭，吃得有点冗长。
沈晴雅和付印两个人姗姗来迟。
付印的修养良好，先代替沈晴雅道歉：“抱歉爷爷，路上堵车，耽误了。”
沈老爷子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不咸不淡，连点头都没有，示意人给这两个姗姗来迟的人上碗筷。
添了碗筷之后，沈老爷子这才微磕眸子，表示开餐。
餐桌上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格外的凝重。
沈晴雅最近在减肥，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她偏头看周窈窈，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嫂子，你怎么又和沈阔和好了？”
这一声‘嫂子’，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打趣周窈窈。
周窈窈抬起眸子来，同样神情淡定地回敬一句：“你和付印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打算说清楚和明白了吗，怎么忽然之间又牵连上了？
沈晴雅仰起头来，叹了一口气说：“说来话长啊。”
说来话长那就不要说了。
周窈窈对他们的事情也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刚开始的时候，担心付印会骗沈晴雅，可真的接触下来之后，又觉得……也许不是这么回事。
付印此人，温和纯善，对沈晴雅也十分的绅士，用沈晴雅的话说，到目前为止，付印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
简直是绅士派的代表人选了。
这样的人，虽然出身不太好一点，但人品修养如此之高，也已经完全能够弥补品行上的那点不足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晴雅好像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咳咳咳。”
沈老爷子忽然咳了几声，众人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看向沈老爷子。
“今天让你们来呢，也没什么大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没事就别在外面住了，在老宅里，多陪陪我这个老人。”
这话说的位面也太沮丧了。
听起来像是不太好的预兆。
沈晴雅最是嘴快的，因为受宠的缘故，所以哪怕是说错了话，也根本不用担心会被惩罚。
“爷爷别这么说，说得好像您快要不行了似的。”
不愧是沈老爷子最心疼的人，这话如果是沈星染说出来，肯定是另外一个结果。
但现在，沈老爷子只是笑了笑，对沈晴雅道：“老了，也已经到了年纪了，不服老肯定是不行的。”
沈晴雅当下就红了眼睛，一点都不做作，哽咽着说：“我不许你这么说，明明还年轻着呢，你还有好长的时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没有看着我成家呢。”
沈老爷子唉了一声：“你成家啊，我恐怕是看不见了。我现在只希望你哥能早点生出一个孩子来，让我也能四世同堂一下。”
沈晴雅扭头看向沈阔。
沈阔垂着头，只当做没有听见。
催生的话题一旦被提起，那就不会轻易地被放下，秦兰从容地给沈父盛了一碗汤，脸上荡着温和的笑。
“爸，您也别急，您现在才多大，六十多，不到七十，还年轻呢。”秦兰，“再说了，我看阔儿和窈窈的感情比之前好多了，想着应该很快就能够有消息了。”
田丽梅冷不防地笑了一声：“是是是，二嫂子这句话说的对，之前呢，怀不上，是感情不到。不过，要说起感情来呢，姜枳涵和沈阔的感情远超周窈窈和沈阔了吧？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听说过姜枳涵怀孕啊？”
沈晴雅的脸一沉，啪得一声放下了筷子，冷笑道：“这个时候提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谁不知道姜枳涵的男朋友，是我的前男友？还是从我手上抢过去的，怎么？婶子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说我们沈家都栽在姜枳涵的受伤了？”
那可不是？
可田丽梅不敢说这话，只是虚虚笑了一下：“小雅这话说的过了，我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沈晴雅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二哥和姜枳涵之间不清不楚的？他们两个是朋友不假，但二哥是结了婚的人，不谈感情，以二哥的人品来说，也不可能会做出对不起家庭的事情来。”
“够了！”沈阔低吼一声。
众人齐齐停下看向他。
他倒是对一旁站着的厨娘说：“看不见我太太的餐盘空了？去再装点来，还有，她不吃羊肉，以后凡是她在家里用餐，都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