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沣却稍微有些犹豫。
毕竟，他的直属上司是沈阔，而且沈阔和姜枳涵真实的关系，到现在为止，除了沈阔曾经和周窈窈提过，并没有再和其他人说过了。
他约姜枳涵，虽然她会出来，却也会连带着，引出其他的麻烦来。
姜枳涵是沈阔生母生下的姜父的私生女，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知道之外，就是沈阔和姜枳涵知道。
至于沈老爷子和沈家的其他人是否清楚，齐沣就不知道了。
但隐约也能够猜到几分。
沈老爷子或许知道，所以对沈阔才会如此的不喜。
好端端的沈家的正牌儿媳妇，跑去姜家做了他人的情妇，说出去，简直是丢了沈家的颜面。
沈晴雅不知道这些具体的实情，她疑惑地看向齐沣，微蹙着眉头问：“怎么？让你难做了？”
毕竟是沈阔的助理，做事情也始终都是要先以沈阔为先。
沈晴雅知道，齐沣也是身不由己。
齐沣想得与她想的不同，毕竟姜枳涵并不是沈阔的情妇，沈阔对她的感情，到底不过是因为内疚，将他在沈家并没有得到的亲情，投射到了姜枳涵的身上罢了。
到目前为止，沈阔没有看清楚的是对周窈窈的感情。
大抵是源于原生家庭的缘故，沈阔对爱情看得很淡漠，对亲情又有着渴求。
“如果真的很为难的话，你也不必担心。”沈晴雅温和地笑了笑，很善解人意地说，“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就是了。”
沈晴雅当下最不满意的就是沈阔的态度。
对周窈窈不闻不问。
“不……”齐沣叹息一声，“没什么为难不为难的，我也确实……想要就这个问题和姜小姐谈一谈。”
沈晴雅看着齐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齐沣：“？？”
“我想问你，最近姜枳涵和我哥还有纠缠？”沈晴雅一脸的鄙夷，“我哥也是个没出息的，姜枳涵在那边和顾辞远牵扯不断，在这边又吊着他。”
齐沣：……
“说来复杂。”齐沣难以启齿，“总之，沈总和姜小姐的关系，并不是如您看到的那样。”
沈晴雅显然不信，并且认为齐沣在这个时候还是站在沈阔那边的。
不过，毕竟沈阔是齐沣的上司，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她懒得去理会。
“我定了好了地方，你帮我把姜枳涵约出来就行，到时候不用你出面。”沈晴雅撩了一下头发，大有一副随时冲出去撕破姜枳涵嘴巴的冲动，“我来处理。”
齐沣为难地看着沈晴雅：“二小姐，如果你真的动手的话，别对姜枳涵的脸下手。”
毕竟，打人不打脸。
沈晴雅白了齐沣一眼，冷笑一声，阴恻恻地说：“我肯定不会动她的脸。”
想了想，沈晴雅又道：“帮我准备一个录音笔吧。”
让沈阔去现场旁听根本是不可能的，沈阔到现在对姜枳涵都格外的信任。
但是，她完全可以录下来。
至于沈阔最后相不相信，那都是他的事情了。
沈晴雅只负责把真相给挖出来。
……
说办就办。
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天下午，齐沣便把姜枳涵给约了出来。
地点就在周窈窈所住医院的对面咖啡厅里。
姜枳涵多少是有点脾气的，出现的时候耷拉着脸。
齐沣是以个人的名义将姜枳涵约出来的，用沈阔的名义约姜枳涵，多少会涉及到两人的关系，不如用个人的名义。
姜枳涵推门而进，不太情愿地说：“你肯定也是因为周窈窈的事情来找我的，我都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动手，就是周窈窈对我动手的。沈阔问就算了，你也问起来没有完！”
“呦，沈阔还挺有良心的，还知道问一问。”沈晴雅一脸的鄙夷，她纯粹就是看不上姜枳涵。
姜枳涵一愣，往后退了两步，像是在确定是不是齐沣给她发的房号，确定了之后，这才走进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沈晴雅。
“看什么看？就是我！”沈晴雅鄙夷地笑了一下，“怎么？不敢和我正面刚？”
姜枳涵一脸警惕地看着沈晴雅，她紧皱着眉头问：“你让我来干什么？”
“窈窈究竟是怎么掉下台阶的？”沈晴雅根本就不打算和姜枳涵浪费时间，直奔主题问。
姜枳涵一脸的不耐烦：“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她自己动手不成，然后我挡了一下，她不小心就掉下台阶了。是她自己心思不轨，想要对我动手，被我抓住了。”
“你觉得这种屁话我能相信你？”
“你既然觉得罪魁祸首就是我，那就没必要再追问了，强行给我按罪，我能有什么办法？”姜枳涵根本就不打算进入沈晴雅的陷阱里。
她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所谓：“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要问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沈晴雅站了起来，目光死死地落在姜枳涵的脸上，神色带着一点质疑，“我想，一开始你就知道了窈窈怀孕的事实，对不对？”
姜枳涵平静地看着沈晴雅，她忽然觉得这样几乎有些抓狂的沈晴雅实在是太好玩了。
平时这些人都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奚落她，嘲笑她，讽刺她的出身，但现在，她还不是一样，能够让他们抓狂。
太痛快了。
实在是太痛快了。
姜枳涵对周窈窈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如果周窈窈和沈晴雅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的话，她甚至可以喝周窈窈成为朋友。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才是同一类人。
“我怎么知道？准确来说，我和周窈窈并不熟悉，而且，沈阔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去哪儿知道？”
沈晴雅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这种鬼话，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说：“你当然知道，不用你和窈窈多熟悉，毕竟你和沈阔之间……”
她冷笑一声，言语之间的嫌弃十分的明显。
姜枳涵听到她的语气，心里有点窝火，若不是因为生母的身份见不得光，她确实想要把自己真正的身世说出来。
也好恶心恶心沈晴雅。
“窈窈如果真的怀孕了，万一沈阔一心都放在窈窈的身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