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窈笑了笑,没说话,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回去,手机忽然就震动了一下,她收到了一条信息,而且是陌生的信息。
这条信息过于陌生了,让她莫名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二麻子不能去见你,他现在被人盯着。】
周窈窈抿了抿唇,盯着这条信息足足看了五分钟才放下了手机来。
她抬手,食指的指腹轻柔地按压着眉心,心里的疑惑却只多不少。
首先,给她发消息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二麻子是站在她这边的话,那么当初妈妈又交给了他什么?
秘方是什么?
盯着二麻子的那群人又是什么人?
周彦昌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他只是一个贪慕权贵而小心翼翼伪装自己的伪君子还是参与到了对葛雯的设计当中?
这一切,一切,周窈窈都不知道。
她此刻,忽然有一种深深地绝望,身边的人隐瞒地太好了,得知真相的人太少了,即便是她,当初也以为母亲是意外走得。
现在想来,这一场意外里,又有多少是人为造成的。
夜深了。
周窈窈一直都没有给陌生号码任何的回复,她拿起手机来,删除了这条短信,甚至连最新删除里也删除地一干二净。
C市是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晚上没有太多的夜生活,到夜晚十一二点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寂静。
快捷酒店的隔音不太好,沈晴雅在隔壁接电话,似乎是吵架了。
除此之外,周围一片异样的寂静。
突然!
笃笃笃!
房门突兀地响了起来。
敲门声越来越急,对方甚至已经开始尝试着暴力破门。
周窈窈倏然抓紧了手机,用最短的时间给沈晴雅发了一条信息:待在你的房间,别出来。
这种小城市的治安一直都是个问题。
她入住这家酒店的时候,本以为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根本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才随便找了家快捷酒店就钻了进来。
更何况,她在C市能够找到的酒店,只有两家,这家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
“谁!”
周窈窈的嗓子崩得很紧,她的声音也略微地有点哑,下意识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只找到了一个陶瓷的烟灰缸。
快捷酒店里是没有什么能够用来防身的东西。
周窈窈出声之后,对方短暂地寂静了片刻,然后紧接着,动作越发的快起来,力气也用得很足。
哐当哐当的。
总觉得他手里是拿了一个铁锤,在使劲地锤门。
这家酒店没有监控。
“请你立刻马上终止你现在的行为,我已经报警了!”
周窈窈一只手拿着烟灰缸,一只手拿着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同时小心地凑到门口,试图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的情况。
而这一眼,也确实让她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
那是一个十分健硕的男人,肌肉发达得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甚至让周窈窈有些害怕。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脸上则戴着口罩,绝妙地遮住了他的脸。
其实不必要,因为这家酒店根本就没有监控。
这种小地方,不是一二线城市。
其实说C市是三四线城市都抬举它了,一个没有几家快捷酒店的城市,说是十八线小城市都已经不错了。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
那么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并不是本地人。
有没有可能是今天跟在二麻子身后三个男人其中的一个?
周窈窈对他们的印象不深,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甚至连对方的具体模样都没有看清楚就被发现了,她只好驾车逃离。
却没有想到,对方都已经敏感到了此种程度,竟然直接查到了她的地址。
仔细想想,十分可怕。
也或许,从她出现在C市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盯上她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接通了。
门外的人仍旧在孜孜不倦的撞门,门板比较薄,眼看着就要撞坏了,周窈窈一边报警,一边拖了两个沙发顶在门上。
接警的警察似乎有些散漫,大概是小地方很少会出现什么大事故,简单问了具体地址,丢下一句,等着,马上出.警,就挂断了电话。
周窈窈的心却高高悬了起来。
门板被撞得哐当哐当地响,外面却一点说话声音都没有。
甚至她房间里的电话也都没有响,不是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不敢出手,就是全然知情,放纵恶意滋生。
倒是沈晴雅一连给周窈窈发了好几个消息。
但是周窈窈在拖沙发,所以没有及时回复,片刻后,一通语音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是你房间对不对!外面的是什么人?”
沈晴雅有些急地问。
周窈窈琢磨了一下,没说实话,主要是她也不知道对方具体的身份,只是含糊不清地说:
“没事,你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别出来,也别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有个屁用!这个小破县城,我看你被人砍成八截,警察也赶不过来。”
沈晴雅死死地咬了咬牙,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她是沈家的二小姐,但在C市这个不属于她的地盘,也不可能强横地起来。
“我看看有没有人在本地有人脉的,现找一队保镖过来。”
周窈窈没阻止,虽然觉得这大晚上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
她不能坐以待毙。
对方的力气更足了。
哐当一声!
周窈窈听到门框痛苦的呻吟,门锁的生命似乎走到了尽头。
刺啦。
挡着房门的沙发被推开。
又是一声哐当巨响!
门板直直地倒了下来。
门后面的那个大汉抬起头来,眉目冷冽地看向周窈窈,他歪了歪头,像是活动了一下拳脚似的。
“周窈窈,跟我走一趟吧。”
他大步跨过来,满身的腱子肉,魁梧的身躯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十分有压迫感。
周窈窈向后退了两步,退到了桌子旁,腰抵在了桌子的边缘,被咯得有点疼。
“你先告诉我,找我的人是谁?我好端端的没惹谁,怎么绑架的事情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男人嗤笑一声:“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