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倒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周窈窈,不由侧目。
那人见引起了沈阔的注意,当即就笑了,特意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十分淫.秽的表情说:
“长得就不是个安分的!这估计之前在学校,也没少谈。”
千旌一听这句话,心里有些反感,一时有些后悔把此人给带出来了。
他悄悄地观察沈阔的神色。
发现他不仅没生气,甚至还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
这是……真的不生气?
难不成真的如同外界传言的那般,沈阔是真的不喜欢周窈窈?
沈阔端着酒杯,慢悠悠地醒酒,他微眯着眼睛,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你见过?”
“我也没见过你媳妇,不知道你媳妇长什么样子,但是!我真的在大学的门口见到过许多漂亮的小姑娘,穿得那叫一个……啧啧啧。”
此人显然也是知道沈阔与周窈窈之间不合,自以为沈阔十分不喜周窈窈,嘴上没遮没拦,直接凑过去。
用满含鄙夷的语气道:“沈总的……妻子,没准我还真的在大学门口见过,就是不确定是哪个。”
能够嫁给沈阔这样的人,显然手段和心机是有的。
但……有一些人,他们没有足够的远见,只能够看到眼前这短短的利益。
譬如一些只用拥有美貌,却没有脑子的姑娘,自以为勾搭到有钱人,就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可实际上,商人考虑的依旧是利弊。
男人一脸淫笑地看向沈阔,目光与他的目光相撞时,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沈阔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眸光有些沉,沉得男人心里未免有些发慌。
“那个……”、
男人也是个人精,在心里反复回味刚刚说出去的话,等仔细地品味了一番之后,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不是傻了嘛?
就算沈阔再怎么不喜欢周窈窈,周窈窈至少是他沈阔的老婆,也不是他们能够随便置喙的。
如果他只是简单的吐槽一下周窈窈,那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但这种影响周窈窈清白的话,虽然谈论的人是周窈窈,可她已经与沈阔是利益共同体了。
“这……”
男人自己很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立刻端起酒杯来,做了一个敬沈阔的动作,“口无遮拦,口无遮拦,我的错,这杯酒就当是罚我了!”
沈阔没松口,只是目光森冷地盯着男人。
男人喝了一杯,见沈阔并没有开口的意思,额头上滚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不是怕其他,而是意识到,他刚刚可能说错了话,踩在了沈阔的某个痛点上。
“我……”男人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再罚一杯!刚刚是我混蛋,说了不该说的话!来,沈总,我再敬你一杯!”
一杯又一杯下去。
男人喝得脸红脖子粗的,而沈阔却依旧无动于衷,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原本还略显祥和的包间里,不知何时竟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
“沈哥。”
千旌怕再喝下去会出事,伸手拦了一下那个男人,他转头看向沈阔,“沈哥,差不多就行了。”
虽然他也觉得周杭话说得不对,可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这家和哪家有合作,哪家又需要这家的人脉来牵桥搭线,闹得太难看的话,下不来台。
周杭喝得有点火大了,酒气上了头,直接推开了千旌:“小千!你别劝,今天是我说错了话,我应该受着!”
他梗着脖子,将再次递到了沈阔的面前。
语气完全不是在认错,更像是质问。
“沈总,第十二杯,我喝!我惹您不高兴了,我喝!你看着,要我喝多少你才高兴,我都行!大不了今天就是进医院,大不了就是胃穿孔,实在不行,兄弟我早点去见阎王!”
千旌听着话头不对,连忙制止,可到底还晚了。
沈阔眯起眼睛来,他冷冷地看向周杭:“错在哪,知道嘛?”
众人见他松了口气,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错在不该说出来。”
周杭有点不太服气地说,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一番话,伤了沈阔的脸面,虽然不情愿,心里也知道是错的。
沈阔却垂眸,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再次陷入了沉默。
众人这一看,就知道沈阔是什么态度了。
周杭本以为事情已经有了转折,却不想沈阔这个闷葫芦,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来,竟然又不说话了。
他咬了咬牙,又是一杯一饮而尽。
这一次,他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而是直接将一瓶二斤的白酒端了起来。
“沈总,您虽然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但你这个态度,那肯定是我错了,行!我今天拼着命丢掉一条,我也要让你满意。”
沈阔却忽然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直接站了起来:“各位,你们自便,我先走了。”
周杭愣了,脸一下变得煞白。
沈阔的意思不要更明白,这是要放弃他们周家的意思,可怜的是周杭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在哪里惹怒了沈阔。
千旌到底比周杭更聪明一点,立刻站了起来,拦住了沈阔:“沈哥,大家一年到头的,能聚在一起不容易,有误会就说开了。你这个闷葫芦,也就嫂子能忍得了你。”
沈阔却抿了抿唇,稍微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千旌。
周窈窈可不忍他,每次倒是想办法的从他身上骗钱是真的。
千旌一看沈阔停下了脚步,就觉得这事有戏,他对周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沈哥,你给我们交待个底,你对嫂子到底是什么态度?”
其实周杭今天的话说得虽然过分了,可他们到底是私下里聚会,都是一群哥们。
喝三两杯过去了,也就没什么了。
不至于让沈阔如此大动干戈。
沈阔的反应异常,只能说明……他对周窈窈不是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
“怎么?”沈阔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我房内的事情,还要和你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