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做什么了?”林雾沉着气问钟灵。
钟灵的惊惶慢慢压下,她仔细地回忆:“也没做什么,就是像平时那样用藤蔓杀变异兽。”
林雾看着男孩紧闭的眼,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中毒的迹象,随即放下心:“用的血藤?”
“对。”钟灵点头。
林雾了然:“那应该是异能产生异变了。”
他的血藤非常特殊,可以吸食血肉,就连丧尸和变异兽的血肉对他来说都是补药。
不过当这些“补药”积累到一定数目,会造成什么异能的变化就不好说了。
简易阳昏迷了,陈清名那边的藤蔓自然而然地就散落了一地。
“林雾,你舅这边的人好像伤的挺重的。”姜塔翻了翻随身的小包,只找到了一盒创可贴,有些焦急地喊林雾。
陈清名看了眼叉着腰发愁的姜塔,又看了看在姜塔身后注视着她的青年,还有那边照顾晕倒表哥的小女孩。
这就是小雾的同伴吗?
他失笑。
挺让人意外的。
林雾飞快把车子开过来,从后备箱里取出药物。
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的,后备箱充当了掩体。
钟灵懂点急救知识,吩咐蒋维生和姜塔挨个为陈清名几人检查伤势。
林雾这才挪动脚步,慢慢走到陈清名面前。
一步一步走向她唯一的亲人,她竟然有些胆怯。
陈清名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上次见她,还是数年前她父母去世。
那个时候她小小的一个,哪里想到已经长成了这样。
对于林雾来说,见这个舅舅却是上辈子的久远记忆。
“舅舅。”她抿抿唇,眉眼却亮晶晶的。
陈清名叹口气,也不在意自己身上是否还脏着,轻轻把女孩环入怀中:“活着就好。”
活着,是莫大的幸运。
林雾心里的那丝惶恐慢慢消散,贴着陈清名的臂弯,她久违地感到安定。
这是她的长辈。
长辈在,她是有来处的。
姜塔羡慕地看着林雾。
而蒋维生在她后面慢慢伸出手,在她肩膀边欲揽又止。
“蒋哥哥,你帮我把表哥放车上吧。”
钟灵笑眯眯地对蒋维生说。
被打断的蒋维生悻悻老实下来,瞪了一眼古灵精怪的钟灵:“你没这个力气?”
可别开玩笑,钟灵现在这力气别说扛起一个简易阳,扛五六个都是绰绰有余的。
钟灵无辜地眨着大眼睛:“蒋哥哥,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蒋维生:“……”
呵。
林雾转身拉过姜塔,跟陈清名介绍:“她叫姜塔,是我第一个同伴。”
也是前世救我于泥泞的人。
姜塔原本吊儿郎当的姿态顿时消失,站直了说:“舅舅好。”
钟灵的小脑袋挤过来:“舅舅好!我叫钟灵!”
那边刚把简易阳塞进车里的蒋维生也跟着凑热闹:“舅舅好。”
他无奈地说:“我叫蒋维生。”
胳膊还在渗血的大汉哈哈大笑:“老陈,你这多了不少外甥外甥女啊。”
陈清名笑了笑:“看来我是真老了,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基地吧。”
“我们那辆车基本毁了,现在恐怕有点麻烦。”黎阅说道。
林雾这里就一辆车,载不下这么多人。
钟灵狡黠一笑:“舅舅,我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边有一辆车,你们或许可以开那个。”
来救人的时候林雾就考虑到了车辆的问题,所以她在现身之前提前在不远处藏了一辆车。
闻言黎阅几人便过去查看。
“我们可以开这辆。”黎阅检查了下车内,确认钥匙还在,暼了眼崭新的车内地毯后没说什么。
黎阅点头:“那就由我们带路回B市吧。”
林雾自然没意见。
倒是陈清名提出坐他们车上,跟林雾说说话。
他来开车,林雾坐副驾驶。
这辆车空间宽敞,简易阳昏迷着倚在车窗边不占什么空间,钟灵小小的一个更是可以忽略,后面坐他们四个倒真的没什么。
陈清名看了眼林雾的侧脸:“都是异能者?”
包括那个小女孩?
林雾说:“都是。”
说这话时她眉眼染上点点笑意,还有几分骄傲。
这是她挑的同伴。
姜塔幸灾乐祸地说:“要是那小子醒过来知道自己没有跟着林雾喊舅舅,肯定会后悔死。”
她凑过去脑袋说:“舅舅,晕过去的这小孩叫简易阳,最黏林雾的就是他。”
蒋维生酸不溜秋地说:“最黏林雾的不是你吗?”
姜塔瞪他一眼。
陈清名眉梢扬了扬:“你同伴都挺活泼的。”
林雾扶额。
是挺闹腾的。
“我记得你原本是在C市,现在怎么来了B市?”陈清名问道。
林雾简单地说:“在C市跟人结仇了,就跑到了S市,恰好S市的基地长和我们有交情,就拜托我们护送一些仪器到B市。”
说到这里,她忽然沉默了。
后面的姜塔忽然也想起来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林雾,我们还回S市的吧?”
林雾坚定地说:“回。”
陈清名不明所以地说:“其实不回也行,B市这边我还能说上点话。”
但女孩摇摇头:“还有债没讨。”
林雾握紧拳头。
陈家姐妹欠她的那十二个仓库的晶核,才给了两个,可不能不回去。
姜塔煞有介事地点头:“要不然就亏了。”
十个仓库的晶核啊,可不能不要。
……
远在S市的陈凝尔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查的怎么样?”
陈二说:“基地里消失的还有一名叫闻默的男子,这人之前就跟江诚认识,估计就是他的附属。”
“闻默?”陈凝尔皱眉,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是异能者吗?”
陈二说:“登记的资料里写的不是,但这人过的挺好,我看大概率是。”
他想了想:“而且查的时候,有人说这人还挺奇怪的。”
陈燕尔好奇地问:“哪里奇怪?”
“有见过他的人说,他明明是个大男人,但说话的腔调却总像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陈二挠挠头,“就这点挺奇怪,所以很少有人接近他。”
陈燕尔哇了一声:“这人是变态吗?”
“姐,我也想去B市,你让我去好不好?”
她摇了摇陈凝尔的胳膊:“我保证不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