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白念念咳了好一阵,心中还是有些疑惑,问一旁的师爷:“你说她会不会是装的?这娘们诡计多端,说不定是在演给咱们看呢。”
师爷摸着自己的小胡须,也仔细的盯着白念念看了看,摇摇头道:“我看她不太像是装的,若是老爷不相信,大可找个大夫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是啊,”县太爷一拍脑门,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等啥呢,他吩咐旁边的下人:“马上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我找来。”
白念念咳嗽不止,村长见状心疼不已,忙对县太爷道:“县老爷,这丫头一直咳嗽,站在这里吹风恐怕不行,要不您移驾,我们先把她带回去吧。”
县太爷不为所动:“这丫头诡计多端,如今还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怎敢放你们回去?”
“这……”
村长看看他,又看看白念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很快,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夫跟着下人回来了,看他的言谈举止,倒是挺想一位大夫的,想必医书也自然了得。
那人先走到县太爷面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这才走到白念念面前,放下药箱。
“县老爷,能否给这位姑娘一张凳子,方便我为她诊治。”
“来人,赐坐。”
下人们一早就准备好的椅子立马被搬了上来,白念念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那位大夫才一本正经的打开他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块小手绢搭在白念念的手腕上,这才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搭上去。
看着他这一系列的操作,白念念心中无语,这古人就是麻烦,什么男女有别,连手腕都不能碰一下。
大夫皱着眉头在白念念的手腕上按了许久,那神情凝重,若不是知晓内情,白念念都快以为自己小命没了。
“咳咳咳……”
白念念还在继续咳嗽,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帕子捂住嘴巴,咳了一阵之后才拿下来。
众人一见却瞬间脸色大变,那帕子上布满斑斑点点的血渍。
大夫一看,也是神色更加凝重:“大人,恕在下无能,这姑娘恐患咳疾,命不久矣。”
“什么?”村长闻言也是震惊不已,连忙一脸着急的拉着大夫:“大夫,您能否再想想办法,念念平时身体挺好的,也没什么别的病,怎会忽然就如此严重?”
大夫轻轻拨开村长的手,急忙收拾医药箱,道:“在下已再三确认,姑娘确实命不久矣,恕在下无能为力。”
县太爷摆摆手,便有手下过来,把这位大夫带走了,村长看着大夫离去,还无奈的跺跺脚。
白念念看着这些,知道村长是真心待她好,心中也是感动不已。
“白念念,如今你既得病,不能嫁与我儿子,夫人的病也并未痊愈,那你便把粮食还回来吧!”
“粮食?”白念念嗤笑:“县太爷,你莫不是白日做梦,我们村里这么多人,如今兵荒马乱的,进了我们口袋的粮食,怎可再还给你?”
“你……”县太爷气急,猛拍桌子,愤怒的道:“那你就拿你值钱的东西去典当,把我的粮食还给我,否则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随你喽,反正我是逃荒来的,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典当行会看得上的?”
“你你你……”
县太爷生平第一次遇上如此刁钻的女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两瓣小胡子都一抖一抖的,若不是场合不对,白念念定要笑出声来。
她努力憋着笑意,恐吓道:“县太爷,你还不走啊?我听说我这病可是会传染的,你就不怕吗?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站久了,小心我传染给你。”
这下对方忍不住了,起身带着那浩浩荡荡的大队伍,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