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大解释完自己的不露面的原因,随后局促的摸了摸手,看来他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地道。
“所以你就玩失踪?”小月追问。
“不是我要玩失踪,我可是骗保啊,假死才能让我老婆孩子领到那么多钱,不然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还活着,那钱可就没有了。”
真是掉到钱眼里了。
“所以你就躲在这里,躲了三年?”林鸢问。
“这是我的房子啊,我为什么不能住!虽然我在社会上是死了。
不过我已经和我老婆商量好了,等再过一年,避避风头,到时候我就回去和家里人团聚。
权大向往的说。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的,之前三弟还会定期找人帮忙打扫屋子,我都会避开的,没想到今天你们不请自来,被你们撞上了。
但我绝对不是坏人,没做什么坏事,你们一定相信我。
就算你们不相信,要告诉三弟,那也无所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吗?”
我不置可否。
“你说话只是一面之词,这样吧,你现在这坐着,我们进去商量商量。”
权大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答应了我的话。
“好吧。”
我们一行人走一楼到厨房里,半掩着门,我眼睛余光一方面能看到客厅里的权大,确定他不会逃走,另一方面我们在这厨房里小声说话并不会被他听见。
“我觉得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这里面也没有什么漏洞啊。”小月挠挠头,想了想说。
“我也觉得他的话,没有什么漏洞,但是总感觉不太对劲。”楚冉也道。
林鸢则是皱着眉思索。
“他的话是没什么漏洞,但是你们别忘了,权三说他怀疑家里人接连出事是有人背后捣鬼,事实真的就像是权大说的那样都是巧合吗?”
说罢她们看着我,我想起睡觉前我曾翻看权三给我的之前他请的私家侦探所调查的笔记。
笔记里有一个关键的线索。
“权三给我的调查笔记里面写得很明确,事故车辆刹车被人为破坏,所以就是有人想要坐在车上的人死!
如果说车上坐的是权大那就说不通,如果车上是权二那就全说的通了。
权大想要骗保,又想做的真,但又不愿意自己去死,所以把二弟弟骗过来,骗他坐上有权大身份证明的车,然后去死。
权大只需要坐着收钱就行了。”
众人听到我的分析都是不寒而栗,警惕的看着沙发上愁眉苦脸,坐立不安的权大。
而就在我们都以为这就是我们能分析出来的全部的时候,玲姐开口了。
玲姐一开口,更是说出一个重磅线索,直接又将逐渐清晰的分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你们说的东西我都不是很懂,但我想提醒你们,沙发上那个男人不是人。”
不是人?
我们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权大,无论是说话,还是体温,甚至眼睛的眨巴,都和常人无异。
他,竟然不是人?
“前阴已谢,后阴未至,中阴现前。”
玲姐说了一段佛教秘语。
“所谓前阴,乃是尚有寿命之时,所谓后阴,乃是人转世投胎之后。
所谓中阴,就是人在死后却没有转世投胎的这一段时间。
极少数人死后并不会立刻进入地府,而是会进入中阴身的阶段,这个时间的人意识不到自己的死亡,还按照他活着的事后的样子行事,其面貌也和常人无异。
只不过这样的中阴身并不是肉体凡胎,而是意念所化。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已经死了,但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还认为自己活着,现在处于中阴身的阶段。”
“那,如何能破除他的中阴身,让他意识到自己死了?”我问。
玲姐想了想。
“看破不说破,若是能让他见到自己的尸体,或是再现他死亡时的场景,他也便记忆起来,自己已经死了。”
我点点头。
不过虽然获得了破除中阴身的办法,但还没办法立刻使用。
因为我们只是知道权大已经死了,但怎么死的,死于谁手,却是一无所知。
但我有预感,调查清楚权大死亡的真相,极有可能就是摸清楚权家发生的一切的关键所在。
于是我想了想,和众人约定好说辞,向权大隐瞒他已经死亡的真相。
我走出厨房,朝着权大走去。
“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我们都觉得你说的大致可信。”
我注意到我说“大致可信”这一句的时候,权大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不过很快就被他继续伪装起来。
我眼睛一黯,这权大果然说的不全是实话,还有所隐瞒。
于是我接着说下去。
“但是光我们相信还不够,还需要你三弟权三相信,我们是你三弟权三请来的侦探,是为他办事的,今天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告诉权三,你明天必须要跟他说清楚。”
权大听我如此说,颓丧的低下头。
“好吧。”
我道:“告诉权三又何妨?反正你们是一家人,难道你真的忍心继续让他们担惊受怕,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权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危在旦夕了!”
听到我如此说,权大终于有些动容,于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同时权大也提出一个要求。
“我也有个要求。”
“说!”
“我要求把我的妻子儿女也叫过来,我这些年东躲西藏的已经够了!天天生活在郊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家也回不去,孩子也见不到。
我觉得是时候回去和我家人一起生活了。”
可是你已经死了,我在心里冷冷的想。
当然,我嘴上并不会说出来,而是满口答应。
于是在我的主持之下,我打电话给权三说他大哥已经找到了。
当然中阴身之类的东西我并没有告诉权三。
而权三惊讶之下自然是满口答应要来见大哥,同时我要求他把权大的妻子孩子带来,权三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就这样,差不多到了第二天下午,原本寂静的别墅外面来了三四辆车。
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两拨人。
第一波是权三,他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孤身前来。
第二波则是一对陌生的母女俩,母女两人都是穿着貂皮大衣,手带名贵手表,走路都杨着下巴,十分高傲,看起来不可一世。